寒风中也不冷。

    到了小镇,寻了客栈,先上了楼。

    再次下楼时,听到他与余彬在争吵。

    “钱怎么会不够呢?”

    “公子啊,钱就是这么些的,我可没有花。你算算你从西洛到这买了多少东西?”

    “我买了很多东西?有吗?”

    “有的有的。”

    脚一转又上去了,还是不要下去了。

    没想到私奔遇到的第一个情况也是穷,这同相如与文君何其相像。

    撑着头,想着来了小镇看到那些女子衣服。

    以后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金簪翠环,甚至一双从不沾阳春水的手也要拿起锄头了。

    能接受吗?不都是自己选择吗?为何不能接受。

    摸了摸头上的金簪,把首饰全取了下来,改日把它们都当了吧,就当做嫁妆了。

    第二日起了程。

    因为怕追兵,特意绕了远路,到下一个县,比前一个繁华多了,也热闹多了。

    不过余彦瑞却染了风寒,只好把原先的打尖改为住宿。

    找好了客栈,趁他熟睡,出了门去典当东西。

    价格自然也是不理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店家坑人。

    对于钱这种东西,总是没有认知。

    余彦瑞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

    包着东西,走了某个路口,竟然看到了余彬被从一个异常热闹的地方哄了出来。

    他灰头土脸地呸了几声,骂了几声粗话。

    转了身才发现有人看着他,讪笑:“庚姑娘。”

    “楚珙不是让你买药吗?药呢?”

    “啊?药……药……”他摸遍了全身,“我正要去买呢。”

    点了头,又问:“那个是做什么的?”

    “哪个?啊,那个啊,那是我朋友开的。这不是看钱不够想去借个钱,应应急,鬼知道那群没良心的没钱就给哄了出来,老子又不是……”

    他几时收了口,“我这就去买药,庚姑娘这是去哪里?”

    “想给他买个厚衣。既然你买药,那就一起吧。”

    “好的好的。”

    同余彬一起去了药店,付账时他又抓耳挠腮了,“老子的钱呢?”

    “这段时间乞儿多,是不是被人抹了去?”抓药的开了口。

    “可能吧。庚小姐,你看,要不咱先回去?或者我上街上转转,早晚抓到那个……”

    “不用了,钱我付吧。够吗?”

    “够了够了。”

    “庚小姐,你哪来的钱啊?”

    余彬好像很好奇。

    “给这位姑娘,这是药,这是找你的钱。”

    “我来我来就行了。”

    余彬抢先拿过钱和药,“庚姑娘,咱们现在去那儿?”

    “去买厚衣服。”

    去买厚衣时,挑来挑去都不满意,好不容易满意一个,付钱时余彬两眼就要瞪出来了。

    “庚姑娘这贵了,不值得的。”

    “厚点暖和。”

    “得了,听你的,暖和暖和。”

    回去了,让余彬熬药去,自己上了楼。

    摸了他的额头,依然滚烫。

    这一病看来也要一段时间了,知道钱够不够花。

    直到翌日清晨,他的烧才退了些。

    刚清醒来还未温存几句,余彬慌里慌张地跑来,说是看到追人的了。

    “真的?”

    他强撑着要起身,连忙把他按下去。

    “我看到有几个带刀的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县衙。”

    “这么快就追来了?不行,芷娘我们得走了。”

    看他慌乱着还是大病初愈,握住他的手,“是我连累了你。”

    “没事的,放心吧。”

    结了账顾不得停留,一路驾着驴车往乡里走。

    乡里路不好走,又很颠簸。

    看他脸色不好,心疼不已,“楚珙不如我们成亲吧,总是逃永远也躲不掉的。”

    成了亲应该都定了吧。

    “……委屈你了。”

    他看起来有点颓丧,是后悔了吗?

    到了乡里正好中午未过,寻了户人家先借住。

    再次与他提起成亲的事。

    “芷娘,这样太委屈你了。”

    “我们可以先缔约。”

    缔了约一切都好说了。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我不会负你的。”

    “嗯,我相信你。”

    “那我让余彬去城里制备东西,我……”

    他起了身,头一遭脸发红,又变成了寺庙亭中那个呆子了。

    “正好,我有点余钱,你拿去吧。”

    将包裹交给他。

    “你哪来的这些钱?”

    他好像很诧异。

    “当了点东西。”

    “……是我无能。”

    “不是的。”

    看不得他无朝气的样子。

    为什么要如此说自己?

    “成亲没有首饰不正是我的无能吗?”

    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簪子,“芷娘,你看这个如何?”

    “这个……这个……”

    这个不是当初用油菜偷换的簪子吗?

    不过看到它倒是想起一件事。

    “你当初笑的那么开心是因为什么?”

    “我……我……”

    他眼神漂移,“我还有事,先走了。”

    溜的倒是快,可恶。

    果然是在嘲笑,余彦瑞你个混蛋!

    他办完事后,把钱还了回来,又出去同农家主人商量明日怎么办婚事。

    耳边时不时传来他的笑声,看样子心情不错。

    “……唉,莫吓到我浑家了。”

    脸皮真厚。

    不过这屋里有点脏了,需要洗一下了。

    推了门,吓得他一揪,像个露了怯的孔雀,羞涩得不敢抬头。

    惹来他人的笑,又推着人到其他地方说话。

    那个呆子。

    去打水时看到女主人在缝衣服,厚着脸上去请教怎么缝衣与做衣。

    日后贫穷了,这些东西都要学的。

    等回了去,发现屋内乱糟糟的被人扒过,紧张地看向包裹处果然不见了。

    急忙去找余彦瑞,他正拿着红纸和墨水往回走。

    把事情告知他,他一愣把东西全塞了过来,自己冲进屋里,又冲了出来往外面跑了。

    一直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问了农家人,都说他搭了村头李叔的车进了城。

    又等到日落黄昏天,仍没有回来。

    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又害怕这不是真的。

    拿起笔在红贴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眼泪也流了下来。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以为是他,开了门才发现是几个彪形大汉。

    “你就是庚清芷?模样长得还挺标志的。”

    污言碎语令人恶心。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男人输了钱,把你压给我们了,你说我们还能是你什么人?”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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