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脸皮撕破,这是防着江水东山再起的那天呢。

    但江水不傻,这人话里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道理谁都懂。他马上搬出李云这头大虎救急,果不其然,好用。还是科主任,权力更大。

    病房很快就有了,还是单人的。

    想到这里,江水惨淡地笑了笑。笑自己,笑社会,笑人生。

    他三两口把包子稀饭解决掉,然后打包两份,找了面熟的小护士带过去,还特意嘱咐别说是他买的。

    所有这些事干完以后,给杨父杨母找订宾馆去。他打赌二老不愿意住他的房子,他现在自己也不愿意住那房子了,一看见它,就想起自己是个混蛋这个事实。

    午饭时间,江水本打算自己一人找个小饭馆默默解决掉的,饭馆还没找到,杨梅找上他了——打电话找的。

    他最快速度赶过去,木乃伊杨梅和杨母还没吵够,为的还是上午那事儿。

    杨母一见江水,眼睛又瞪起来,老虎还没发威,杨梅就把她拦下了:“别啊妈,你又想动手?把我‘护工’打跑了怎么办?”

    除杨梅外的那三人都一愣。杨母最快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指了指江水:“你说他啊?”

    杨梅艰难地点了点头,“你不是不放心请护工吗?他你总该放心吧。”

    杨母当然不放心了,先不说这男人她有多痛恨了,就算真让他来,他一大男人手脚没个轻重的,要是弄伤了杨梅,做妈妈的可不得心疼死啊。

    不过杨国强说的有道理啊,杨梅脾气倔,说不让他们动手就不会让他们动手。这不,都憋了一上午没解手了。

    当妈的再强硬,在女儿面前还是心软。

    杨父稍稍扯一扯她袖子,她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出了病房,路过江水时,母老虎似的嘱咐他一句:“杨梅要大号,你扶她去,她手脚不方便。”刚转身过去,想起什么又转回来,“哦还有,记得给她洗干净!”

    俨然一副富家老太太使唤下人的样子。

    江水点头,向杨梅走过去。

    杨梅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眼见男人的大手伸向她臀部了,马上叫道:“算了吧,我什么感觉都没!”

    江水说:“你老憋,会便秘的。”

    杨梅秀眉一竖,“你骂谁呢!”

    “……”

    趁他这么一愣,杨梅往一边躲了躲。正困难地挪着屁股呢,听他闷头闷脑冒出一句,“对不起。”

    换作她愣了。

    江水垂着头,杨梅看不见他神情。但她猜测,这时候的他一定特别难过特别沮丧特别后悔。这就够了。看,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一点点爱就足以让她欢天喜地,足已吸引她披荆斩棘义无反顾。

    心里乐着,面上不显,装腔作势地哼一声,“再犯么?”

    江水摇头,“你打醒我了。”

    用她的血肉之躯。

    所以上午杨母那一巴掌,实在是不痛不痒。

    如果他混蛋了,千万打醒他,他绝不还手,只求她别放弃他。

    他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她也记得。

    那时候,杨梅觉得整个空间都煽情了,眼睛克制不住地酸涩,想用手揉一揉,抬起来才发现她现在没手。

    于是坐直了,把脸往江水衣服上一蹭就完事儿了。

    她说:“姓江的,我现在解个手还要你擦屁股呢,你可别嫌弃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下面的评论,不准评狗血。嗯,然后我第二天过来看看,这章下面是不是没评论了= =

    ☆、种树的女人

    大晚上的,杨梅终于把体内的毒素排出去了,趁江水去食堂买饭,杨母悄悄走进来,掀开被子就要看杨梅屁股。

    “干什么你?”杨梅大惊失色。

    干什么?当然是检查看看江水有没有帮杨梅弄干净了。

    杨梅一点犹豫都没,直接用脸按铃。护士马上进来了,杨母尴尬地笑笑,帮杨梅把被子盖好,护士摸不着头脑,嘀嘀咕咕地走出去。

    杨梅牵唇一笑,得意洋洋。

    杨母说:“下次别这样了啊,你这是真人版狼来了,小心以后按铃都没人理你!”

    杨梅和杨母吵了几句嘴,老人家看她心情不错,自己的心情也欢快起来。又聊了几句,口干舌燥,于是乐癫癫拎着水瓶去打水了。

    病房里剩她一个,空荡荡的,忽然就想起李艳问她的那个问题——江水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直到现在,杨梅还是说不上有什么好的。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和他是一类人,是那种快要和整个世界背道而驰的人,执拗又极端。

    她回忆起往昔种种,忍不住唏嘘一下。她不知道他们最后会怎么样,但却知道她要怎么做。有些时候,她恍惚觉得自己像只扑火的飞蛾。其实她和江水有什么分别?他们都在做对己而言,冒险的事。

    李艳打电话来慰问,杨梅笑嘻嘻地叫她别担心。李艳话锋一转,告诉她宋强死了。怎么死的?团伙抢劫,混乱中被人用刀捅死的。

    其实,对宋强这人,杨梅已经没多少印象了。最后的印象,好像是某个夜晚,他跪地求她要钱不成,用手机里的视频威胁她。

    这种事情其实很好解决,所有能用钱用关系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每个人都是一团火,谁都不知道哪天天降大雨,就把你这团火灭了。

    火熄了,就再也看不见了——为什么不能做一只有追求的飞蛾,追逐一团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灭掉的脆弱的火?

    想到这里的时候,杨梅看上的那团火回来了。

    拎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两眼在病房里转一圈,说:“你爸妈呢?”

    “一个买报,一个打水。”

    “哦。”

    杨梅细细打量江水,“他们不在,你松一口气了?”

    江水笑了笑,说:“怕他们回来晚了,饭菜凉了。”

    饭菜是他去医院外的饭馆打包的,三荤三素六个菜,比医院食堂好吃多了。

    他问杨梅要不要先吃,杨梅说等大家齐了再吃。江水就把打包袋子扎严实了放桌上,端了条椅子坐杨梅病床边上。

    他说:“我给你爸妈订了宾馆,你就说是你订的。晚上别让他们留夜了,辛苦。”

    杨梅同意了。等杨父杨母一来,她按照江水教的说了,他们果然不疑有他,但杨母说他们两个,一定要留一个陪夜。最后留了杨父。

    在这段时间里,江水一直在医院的绿化区游荡。他找了一张木椅坐下,头顶就是杨梅病房的窗户。夜晚声音窸窸窣窣,除了风声、树叶声,就剩下人的讲话声了。

    但具体讲什么内容,江水分辨不出。

    不知时间走过多少,江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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