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从不把自己当外人......”

    焦赞汗都快出来了,给讨厌鬼找优点,这是最新的十大酷刑吗?

    幸好接下来,问到了工作,这就比较好答了,焦赞总算可以语句连贯地介绍起来,说到一半发现这是个拖延时间的妙招,蓄意地伸展话题。老头几次试图打断,都淹没在他滔滔不绝的车型细节描述中,简直就是应付顾客的那套。

    孟爸把酒一饮而尽,强行做了个手势:“好了,小焦,我不是想在你这儿买车。”顿了顿:“就是说,你的工作其实还是很不稳定的。”

    焦赞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述我直言,你跟我家的臭小子,没有家长的祝福,没有社会的认同,没有任何具体的保证,也是不稳定的。”

    焦赞又点了点头。

    “你愿意把你的人生就这么建造在两个不稳定的基础上吗?”

    孟爸看着垂下头来的小伙子,心里吐了口长气,总算如愿以偿地一箭中的了。

    “我不知道你父母那边怎么看,我实话实说,是不看好你们的。你们还太年轻,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上,人必须得脚踏实地地站着,要接地气。为了虚无缥缈的缺乏现实基础的感情而活着,那等于是活在幻想里,太不切实际......”孟爸长篇大论地训导着,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两个人谁也不知道隔壁房间正有人用玻璃杯罩在墙上偷听。

    “......就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来,你们俩本来也没想那么远,对未来也没有规划,迟早得散。”

    “混蛋!”孟良坐在儿童床上,一边用脚规律地拍打着被子里裹成一团的肉虫,一边专心致志地听老头老生常谈。每一句他都可以想出10句来反驳,可为什么姓焦的这么能忍啊?啊,是了,一定是他还没有完全入戏,纯把自己当观众呢。刚想抽身而去,杀杀老头的锐气,意想不到的对白忽然响了起来。

    “您说得,按您的出发点,都对。我完全赞同。”焦赞发自内心地说。

    老头一点不傻:“那按你的出发点呢?”

    焦赞笑了:“按我出发点,我也觉得迟早得散,散就散吧,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行呢?”

    “那你们不是在浪费青春吗?”

    “孟叔叔,”焦赞深吸了口气:“青春本来就是用来浪费的。”

    11、11 ...

    给力!

    孟良心里叫了声好。

    孟爸愣住了,看着焦赞摇了摇头,声音严厉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经历得太少,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

    焦赞不客气地打断他:“孟叔叔,谁又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呢?如果能在我这个岁数就能明白您的道理,那剩下来的人生活着该多没劲啊。”他看见孟爸脸上开始挂不住了,了然地笑了笑:“以前我跟我爸妈为这类问题已经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估计您家也一样。大家想法不同,根本没有可能达成一致。这是一个完全无解的题。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我只知道,我的人生路上,不需要gps。如果真需要,那也只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孟良再也听不到隔壁有任何声响,话说到这里,可以说完全陷入了僵局。他通体舒畅,想不到除了自己,这世上也有第二人能让老头自取其辱。忽然觉得不对,一低头,才猛地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在床脚拿着玩具熊学着自己的样子也在偷听。

    “喂,你怎么还不睡觉!”孟良大吼一声,气得脸都歪了,刚才连哄带讲得跟小鬼磨了那么长时间,前功尽弃!一大一小又开始绕着整个屋子追逐,最终都扑在了唯一关着的门上。

    门开了,孟爸沉着脸说:“你们俩闹够了没有?”然后冲着孟良发火:“你不哄着他睡觉,站门口有什么好偷听的!”

    孟良冤枉地张大嘴,想辩解又觉得多余,再说的确偷听了一些,粗声粗气地说:“自己儿子自己哄去!”

    “我生只叉烧好过生你!”

    “你生得出来吗?你生只我看看。”

    焦赞一脸黑线,原来两父子还真象,一旦交锋,就开始毫无条理。

    孟贤迫不极待地伸出小手:“什么是叉烧?”

    孟良一瞬间悟了,脸朝弟弟,眼睛却看着老爸。“不就是你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大约是家里来人,过于兴奋,叉烧软磨硬泡,终于横在孟良和焦赞之间倦极而眠。两个人车马劳顿,陪着小孩闹了半天,也累得支持不住,一个歪一边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焦赞迷迷糊糊地被小孩哭声吵醒:“怎么了?”

    “好热。”

    焦赞摸了摸,孩子一头汗,推了推孟良:“喂,喂!”对方反应迟钝地哼了两声,奇怪,手上滚烫的触感怎么是来自......

    “哥哥这边好热。”

    焦赞再探手确认,就惊呆了,温度高得吓人,估计得快40度了。没办法,一屋子人全起来找退烧药,吃完等了一个多小时,越烧越凶,一点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孟爸恨铁不成钢,这么大人了一点数没有,跟小孩子玩得浑身湿,结果偏是那个不该发烧的发烧了。

    车里预设好暖气,等焦赞把孟良背出电梯,塞进来温度刚刚好。只是一个小细节,不知道为什么,焦赞心里微微痉挛了一下。

    半夜里交通疏稀很好开,谁也没想到,快到医院的时候被堵住了。一排长龙,尾灯闪烁,后面的车连续不断地涌上来,好像是一个大型综艺汇报演出散场,前后夹击的车辆几乎清一色奥迪a6。孟爸等了一会儿就开始丧失耐性,毫无风度地跟着众人一起按喇叭。心里越急车越动弹不了,好容易找了个空档插进前面一点的队伍,相隔不远的地方,“砰”一声有人追尾了。

    “发克!”

    孟爸飚粗口,焦赞一点也不奇怪,在火车上百度的时候,跟孟爸一起跳出来的关键字,首当其冲的就是“第十代海龟”。所以说,物种的延续,果然奇妙。

    “孟叔叔,不远的话,我把他送过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

    焦赞还没来得及逞能,孟爸就说:“没带羽绒服,外面太冷了,本来就在烧,别再冻出炎症来。”

    焦赞抬抬眉,原来不是关心我,跟孟良的钝感和自我有一拼。所以说,性格的承继,也果然奇妙。

    他二话不说地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内里是羊羔绒的肥大款带帽开衫,动作迅速地搭在孟良身上,帽子拉下扣住脑袋,然后下了车,抓住对方胳膊一使劲,在身上背好。

    “小焦......”孟爸也开始撩身上的鄂尔多斯,他出来的急,并没有穿很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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