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次,本宫让你早点休息别累着,皇上都是怎么说,‘不累,朕真么会累呢?太小瞧朕了。’”莫芷情学着林瑄的表情和语气惟妙惟肖。

    “朕年纪大了,赶不上年轻那会儿,行不行?!”林瑄怕她在这个问题上问个没完,赶紧岔开话题,“听说今日皇后玩得可开心了,都忘了自己身份。”

    莫芷情脸上有点发烫,今天玩得是有点疯。

    “听他们说,若不是陵月今日穿得喜服,都觉得你是来娶亲的。”有那么夸张吗?嗯,江陵月走在木府好好的有几次都被莫芷情给挤开了。

    “那是定北侯不够热情,不够开心关臣妾什么事…..本宫为他俩开心才会如此。”莫芷情随意的拍拍手,“不知道皇上有何不满?说出来臣妾改就是了。”

    “没有,没有,”林瑄觉得此处有陷阱一口回绝,“皇后怎么不先回宫在门口等朕?以后别这样了。”

    “哼,还不是因为大臣们今日都在,虽然皇上是便装来的,那双眼睛不是盯着,若是臣妾先走,之后大臣又不知该怎么议论了。”确实是,宫里的人眼尖少有风吹草动就成了他们茶余饭后揣测的对象,若是皇上妃子多那就是精彩不断,可惜皇上就以为皇后每天被无数双眼睛盯得紧紧的。林瑄没有吱声,车里的灯笼里温热的光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斑驳的影子在他的脸上跳跃可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长长的眉毛是沉默,冷俊的眼睛是沉默,好看的嘴角是沉默………既然他不想说话,那静默的陪他,莫芷情安静地坐着大胆地打量着林瑄的脸。

    渐渐地近了皇宫,车子行驶到距离皇后寝宫的地方,马车突然停下来,常安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皇上,皇后,铃铛已经和宫人接驾。”

    莫芷情站起来,犹豫片刻轻声道:“瑄你今天和平时太一样,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说。”

    “嗯——”林瑄闷声吐出一个字。

    莫芷情迟疑刹那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林瑄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马车里,绷着的身子彻底松拓下来,躺在马车里四脚朝天,闭上眼睛一晃的马车想象着马车正带着他朝远方驶去,眼泪顺着眼角瞬间滑了下来,闭着眼装作没哭的样子,也不过在骗倔强的自己。

    到了承阳殿常安见林瑄青着脸下了车,和平时一样沐浴后就让宫人全撤下去。常安给林瑄拿来夜灯放在桌子上,问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下去吧,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朕。”

    偌大的寝宫刹时变得空空荡荡,林瑄心乱如麻坐在龙榻之上,双手抱着头缩在那里,忽地又站起来走到黄花梨木的柜子里把黑色的夜行衣翻出来丢到榻上。林瑄刚把黑色夜行衣穿戴好,极光宝剑佩在腰间,他不死心,他想出去碰碰运气。手搭到窗户上,却想起江陵月在他上车前急急追上来说得话:皇上,切勿感情用事,大业将成……..慢慢地回过身,直愣愣瘫倒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可以为悦君做很多事,独独如今不能对她半点好。

    今夜京都里最激动的人不止定北侯一个,十载终抱得美人归。

    回到季府,季想容陪着季沐之进到府里,季沐之望了望女儿,试探的问道:“木府的姑娘今日也出嫁了,什么时候能轮到你啊?”季沐之叹口气,平时他也愿自己太惯着女儿答应她自己择婿,谁知这一拖好多年。季想容立时装头疼,“哎呦,爹,我头疼…….”

    季沐之冷哼一声,“一提婚事你就头疼,不提老夫头疼!如此看来,还是你头疼吧。”

    “哎呦——爹,我可是你亲女儿哎,你这么对我呢?”季想容撒娇地嘟嘟嘴,“我可舍不得这么对你,来老头,我扶你回书房,你说说,你都这把年纪每天折腾着身子骨受得了吗?”说着季想容开始埋怨他不爱惜身体。

    季沐之抱拳道:“皇上受命于我,我怎能辜负皇上的信任。”季想容见季沐之一副表忠心的架势,忙想着糊弄过去省的他又唠叨她一个时辰,“行行行,明早您老上朝的时候跟皇上说。”

    “你姐不在,没人管得了你,在家造次,气死我了。”季沐之有点生气,半天没有吱声。

    “爹,你想姐了?”季想容小心试探的问道。

    季沐之看了她一眼没吱声,正好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木家的姑娘跟悦君是同岁呢……季想容眼眶有些温热,这老头就是倔脾气,嘴硬,心软。

    推开门似有春风拂面。

    “爹——”季悦君站在屋里笑着望着他,“容儿——”

    季沐之木讷的揉揉眼睛,另一只手捏了捏着季想容的胳膊,季想容微微张开嘴巴父女两人互看一眼这才确认,忙进屋关上门。季想容跑过去抱住季悦君哭道:“姐——真的是你吗?”

    “好想你啊,好想好想你,这么多年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把爹和我急坏了。”季想容想到这里心里止不住的委屈。想着季悦君刚去周国时季想容还不在京都,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每次想到这里季想容总是懊悔不已。本想着给姐姐写信也能有姐姐的消息,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一连七年多没有一点点季悦君的消息传到季府来,季沐之和季想容从原先的急迫到无奈到现在的用心挂怀。

    季悦君抱着自己的妹妹内心甚是激动,看到季想容流泪的样子忍不住眼泪也跟着往下掉,“我也好想你们,好像回来看你们…….”季沐之背过身偷偷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父亲的背影只有为儿女才会带有不同寻常的感情。季悦君帮季想容擦干眼泪,静静地走到季沐之身后跪下来,“爹,君儿不孝,让您老担心了。”

    “起来吧。”压抑太多的情绪的声音有些沙哑。

    季沐之半天没有转身,季悦君不知道他怎么了,走到他面前看到在朝中呼风唤雨风骨硬气的老者老泪纵横,心里的防线瞬间一败涂地,颤声道:“爹……..”

    一听到季悦君叫他爹,熟悉的声音在些年不知多少夜晚错听过,每次抬头寻觅便是失望。一听到她叫“爹”面前见惯风浪的老者眼泪几乎像是夏天一样来的猛烈而措手不及。

    “爹,”季悦君又叫了一声,脸上挂着泪水。

    “君….儿……”季沐之拉着季悦君的手哽咽道。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说着这些年的变化。季沐之才知道,为什么每次派人去打探消息都无功而返。季悦君和照国的一切的消息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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