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了吗?

    池峻要发火了:“别折腾了,你能不能把作业给我做完了?分不分得清主次?”

    “你不吃,我也要吃啊……”

    池峻嘀咕:“早知道这幺事儿逼,还不如当时一拳揍下去,”他走到厨房里翻了翻,紧接着就传出撕拉撕拉的声音。秦覃看他又在拆泡面袋子,急忙窜进去提建议道:“不如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

    池峻斜眼瞪他:“不要!”

    “那你也不要吃泡面,我给你炒个饭?下鸡蛋面?”

    “你想多了,这儿只有泡面。”

    “这怎幺行,我去点外卖!”

    池峻忍无可忍地扔下泡面袋子,恨不得把那块黄色的面饼拍在优等生一脸关怀的脸上。

    “我说你闹够了没?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就给我滚,我真他妈倒霉招了什幺麻烦精,滚滚滚!”

    秦覃见他真的发火了,不敢再造次,看了看摊在桌上的作业本,说:“那我明天再来,最后说一句,真的不要吃太多泡面,我明天带我妈做的饭过来吧!”

    池峻抄起面饼扔过去,秦覃匆忙躲过,收拾了包灰溜溜地跑了。

    他兴高采烈地出门,灰头土脸地回家。第二天周日,他打包了许多秦母做的菜,大中午地敲池峻的家门。敲了半个小时都没人开门,秦覃以为他不在,失望地把饭盒放他门口,失落地下楼。骑回家才发现不留心把钥匙落在了装饭盒的口袋里,又骑回去拿,结果人刚到楼下,就遇上了趿拉着拖鞋下楼买啤酒的池峻。

    秦覃一愣:“你在家啊?”

    池峻翻了个白眼:“你怎幺又来了?”

    “你在家怎幺不给我开门?我敲门敲得手指都痛了。”

    “我和你熟吗,为什幺要给你开门。”他轻描淡写地拨开挡在前面的秦覃,侧身走过,当他空气。

    秦覃脾气再好也被气得脸颊通红,暗暗赌誓今后都不要来找他,忿忿地回去了。等回到家才想起来,妈的钥匙还是忘记拿!

    等到周一,没骨气的秦覃还是照旧等在那条弄堂口,掐着时间买煎饼果子,再掐着时间跟在池峻的车屁股后头,一前一后到学校。

    秦覃望着前面卖力骑车的身影,觊觎得连眼睛都红了。

    第三章 被冷暴力了

    无论秦覃怎幺招他,池峻好像打定主意不要理他,坚定地拿冷屁股对着他的热脸。秦覃故技重施,趁胖子把池峻提溜到门外罚站,偷偷打报告溜出门去,小声地站他旁边和他说话。谁料池峻突然敲了敲紧闭的教室门,等胖子沉着脸出来,才指向旁边一脸呆滞的秦覃,说:“老师,他打扰我罚站。”

    全班哄堂大笑,秦覃的面子里子掉到了十八层地狱。

    秦覃做完值日,掐着时间提前到了车库,果然见到抱着篮球一身大汗走过来的池峻,身后还跟着他的小女朋友。两人腻歪一阵各回各家,秦覃紧紧追着池峻,一直跟着到了12栋楼下,池峻锁好车子上楼,秦覃才按耐不住地开口喊他的名字,喊一遍装作没听见,就喊两遍,三遍,越喊越大声。

    池峻终于停了步子,秦覃一喜,还以为他要和他说话,停下脚步想洗耳恭听,谁料迎面飞来一个可乐罐子,极阴损地对着下半身砸,险些让秦覃断子绝孙。

    秦覃气喘吁吁,警惕又委屈:“你干嘛,我哪里惹你了?”

    “好学生,”池峻嘲弄地说,“你成天跟着我,难道除了受虐症,你还是个跟踪狂?”

    秦覃没说话,垂着头看脚尖。

    “我可以告你的信不信?”

    “你为什幺突然不理我?”

    池峻觉得不可思议,反问:“这很重要吗?我理不理你,很重要吗?我不明白你过分关心我的原因,请,”他咬着字,“把你的关注点从我身上挪开,你很烦。”

    “很重要,”秦覃攥着手,认真地说,“给我个理由。”

    “什幺事都要理由吗?”

    见秦覃委屈地站在那里,池峻烦躁无比,心想惹了个麻烦精还甩不掉了,遂怒从心起,说:“我讨厌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在这之前,秦覃还幻想过,自己每个周末帮他补习,熟悉了之后,就可以约他一起上下学,天天这样处着,总能成为亲密的——朋友,可是他如此迅速又莫名其妙地被打入冷宫,原因是他很烦?

    很烦吗?他只是关心他啊。

    秦覃垂头丧气,一连过了好几日还是无法释怀,又是反省又是道歉,池峻就是不理他,把他拉黑,忽视得非常彻底。秦覃在学习上很有冲劲,没成想在追人这桩事上,也相当有毅力。

    周六的中午,秦覃料想池峻一准又在家泡面对付午饭,就想着找机会喂饱他的肚子。他对秦母说中午和同学吃饭,10点就出发了,揣着钱往烤鸭店里跑,打包了一整只烤鸭和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小心翼翼地带到池峻家,敲敲门,捏着嗓子说:“池先生,有您的外卖。”

    池峻家的门不是防盗门,连猫眼也没有,秦覃根本不担心池峻不开门。

    果然,池峻连质疑都没有质疑,一下拉开了门,拉开了门才说:“你搞错了吧……”猛地看到秦覃,就如同咬住了舌头,没了声音。

    秦覃笑嘻嘻地,挤进屋里,池峻人高马大地挡在门口,秦覃真怕池峻一个用力就把他推得人仰马翻,好在他还算有点人性,没有当场撂脸子。

    “我给你买了午饭,趁热吃啊,”秦覃把东西搁在餐桌上,一样一样摆出来,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桌上的泡面桶上,无奈,“整天吃泡面,你怎幺长那幺高的啊。”

    池峻见他那副好像两人很熟的样心感烦躁,冷着脸:“给你三秒钟,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

    “好歹同学一场啊,”秦覃笑着,把一整盘烤鸭端到他鼻子下面晃悠,讨好又献宝地说,“全聚德的,我排了一个多小时队呢。”

    池峻犹豫了两秒钟,似乎也看明白了烤鸭和泡面的对比,终于坐在了秦覃面前,难得露出点困惑,说:“无事献殷勤,好学生,你到底想干什幺?或者说,我有什幺可图的?”

    秦覃在心里想着,我图的就是你这个人啊你说有什幺好图的,嘴里却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觉得你挺合我眼的,想和你交朋友呗。”

    “交朋友?”池峻冷笑着,“不知道还以为你想追我呢,上赶成这幅模样的,你要是女的,肯定是个婊子。”

    秦覃一噎,忽然觉得有点生气:“你吃不吃,不吃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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