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过来,雨水下的一张脸惨白,摇摇晃晃地走着,唯独背脊停止。

    “先生。”

    两个字咬得极重,说完,左鱼弯膝,重重跪下,耷拉在额前的刘海遮住眼睛,她一言不发,只是跪着。

    进叔摇摇头,撇开眼,不忍再看。

    “起来。”

    左城忽然开口,毫无温度的两个字,像冰凌碎裂的声音。

    跪在地上停止腰杆的左鱼忽然弯腰,深深鞠躬,没有再抬起来,字字铿锵:“左鱼有罪。”

    左家的人不是孬种,更不怕死,不会解释,更不求饶,左鱼是个左家人,堂堂正正的左家人。

    左鱼跪在雨里,伞下的男人走出来,嗓音甘冽地像冰镇的烈酒,他摇头:“不,你没有。”

    左鱼咬着牙,眼眶发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死死不发出任何声音。

    左城说:“两年前我就把你给了她,你尊的是她的命,所以你没错,是我的错。”

    她还是弯着背,倔强地咬牙:“左鱼辜负了先生信任,罪致死。”

    雨里的男人一脸俊容全然冷漠:“我说过,你只能为她死。”伸手挥着,干涩开口,又说了两个字,“走吧。”

    左鱼咬着牙关,还是没忍住眼泪,俯身,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跌跌撞撞起身,朝着大雨走去。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缠绵缱绻

    左鱼咬着牙关,还是没忍住眼泪,俯身,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跌跌撞撞起身,朝着大雨走去。

    那个女人生她生,那个女人死她死,这才是左鱼的宿命。她不怨也不悔,因为她是左家人,理应守住左家的信仰。

    沉甸甸的每一步,左鱼的背影渐进在雨里模糊了。

    忽然,伞下的男人重重往后跌。

    这一刻,进叔觉得天塌下来,左家的天塌下来了。

    “少爷。”进叔扶住左城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还会回来吗?”

    雨里,左城的嗓音无力,在颤抖着,一双眸子涣散,毫无光点。

    进叔重重点头:“会的。”

    会的,进叔坚定,若是不回来,那就毁天灭地吧。

    只是片刻,那远处灯下的路口,左鱼身子一僵,缓缓转身走回。

    “先生。”左鱼眸子殷红,分不清是眼泪是雨水,脚步虚晃。

    那人耷拉的长睫被打湿,像浴水的蝶翼,怎么也拢不起来:“我让你走。”

    “少夫人她——”

    左城骤地抬眸,一眼星光便亮在眼中。

    左鱼哽塞:“回来了。”

    雨里,左城走出伞,侧脸碎了冰寒,一步一步,朝着那昏暗沐雨的路口走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似乎踩着梦境,不敢轻一分,不敢重一分。

    进叔撑着伞,守在原地,老泪横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短短的十字路口,只亮了一盏灯,淡黄色的,有些昏暗,隔着雨雾,彼此一眼望进了彼此深深眸中。

    这一眼,当真万年,似乎苍老了岁月,她从远处走来,他伸开手。

    她对他笑了,走过去,扑到他怀里:“左城。”

    “嗯。”只是轻声回应,眉间倦怠,他却浅笑。

    抓着左城的手在颤抖,她用嘶哑的声音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四个字,那些漫长又煎熬的等待,有了交代,此时此刻他还能这么抱着她,就无怨无悔了。

    “深夏,以后那也不要去好不好?”他重重咬字,似要穿透她耳膜,“若是不行的话,不管去哪里,请一定要带上我”即便是死,也不要留下我一个……

    她偎在左城怀里,很久,应了一个字:“好。”

    刚才,他一直在想,若是她不回来怎么办?若是找不到了她怎么办?当时他害怕地不敢去往下想,现在他大概知道答案了,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一起死,没有其他。

    左城亲了亲女人冻得发紫的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女人很乖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着。

    “怎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回来了就好。”

    即便他不问,他也有千万种办法去知道,何况她回来不是吗?左城想,只要她回来,他定是舍不得责怪,她任性也好,胡闹也好,可恶也好,他都统统都愿意原谅,所以,相比较,那些疑问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等我吗?”女人氤氲的眸子看左城,又问。

    “嗯。”

    她抽搭着鼻子,往左城怀里钻,梗着嗓音:“傻瓜,为什么在外面等我,都淋湿了。”

    左城只是宠溺地拂拂她额前潮湿的发:“还好,你没有让我等太久。”

    左城浅笑,眸间慢慢都是细碎的光点,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十分泛滥。

    女人干涩的眸子忽然潮了,埋头在左城臂弯。

    “左城。”她闷闷地喊着。

    “嗯。”

    还是不抬头,反复又是喊他的名字:“左城。”

    “嗯。”

    “左城。”

    她似乎不安极了,浑身有些颤抖,抓着左城的手因为用力太过泛了红色。

    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左城将她放下,她却死死抱着左城,怎么也不肯松开,嘴里不停呢喃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左城被她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了,捧着她的脸胡乱亲着:“我在,我在这。”

    她闭着眼睛,机械地念着他的名字。

    吻落在她眼睑上,冰凉,而且酸涩,那不是雨水,是眼泪才有的味道。

    “怎么哭了?”左城慌了手脚,捧着女人的脸给她擦眼泪。

    她却不说话,咬着牙,发紫的唇在颤抖,却死死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捧着她脸的指腹灼热,触手都是她的眼泪,左城吓坏了:“很冷吗?哪里不舒服?有人欺负你了?”

    她咬着牙,唇瓣腥红。

    左城俯身便夺过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抵在她牙关不让她咬着:“深夏,乖,你回我一句好不好?”

    “乖,说说话。”

    不管左城怎么哄着,她都不说话,紧闭的眼角一串的泪珠子留下来,来势汹汹。

    左城心脏狠狠一抽,心疼得麻木了,手忙脚乱地端着她的脸,吻她的眸子,将涌出的眼泪都吃进去。

    “不哭不哭。”

    他极尽轻柔地哄着,女人忽然睁开眼,蓄满泪水的眸子轻轻眨着。她咬咬唇,终于隐忍不住,大哭出声,一声一声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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