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离校办事游玩,这位倒卖人又还是如影随形穷追不舍,米绪把这一切都硬生生地忍了,直到有一天他在被窝里接到这位的电话,米绪终于爆发了。

    天气渐渐冷了,虽然米绪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在一开始和室友同榻而眠了几天后,室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米绪想到对方的体温略凉,这样实在不利于过冬,于是便友好地接受了两人互相取暖的现状,唯一改变的只是从米绪的床上转移到了对面而已,而他也终于能好好享受一把稀有紫装的绝品床具了。

    不过一个火引在遇到另一个可燃物的结果除了温度变高外,还有可能就是烧出更为汹涌的熊熊大火。

    温暖的被褥中,两个人四肢交缠,米绪被压在枕头上,和身上的人热烈的拥吻着。其实一开始他们本不想如此的,毕竟睡前才刚刚进行过友好地沟通,考虑到米绪的内敛含蓄、城草的淡然渴睡,还有两人对于睡神浓浓的感情,盖了棉被不睡觉便是对神明绝对的亵渎和蔑视。但是怪只怪这初冬的天气凉得还不够彻底,身热,心自然也热,人一热,就容易妄动,动着动着便会滋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怀,于是,结果就变成了如今这样了。

    米绪今夜莫名地也有些兴奋,他将其归咎于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之前大鱼大肉惯了,现在身体恢复健康后,明显伙食大不如前,所以晚上吃火锅的时候瞧见肉盘空了,就一时没忍住馋意,直接喝了碗汤,汤底涮了不少羊肉,羊肉活血,所以此刻他才如此血气沸腾不能自抑,而另一个原因是他发现陈羽宗也有点失控,无论是那贴着自己的唇,探进口中的舌,还是摸进自己睡衣里游移在腰上的手都显得有些不同以往的急切和渴望,据米绪用混沌如胶的脑液分析陈羽宗之所以会如此的缘由,大概是因为他也看见自己偷偷喝了一碗羊汤,至于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气愤,又或者是想以身试法(?)羊汤的功效,那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总之,两人滚着滚着就滚到了一起,米绪的睡衣扣子已是敞了一大排,某些热情也全数又开始点燃,察觉到陈羽宗一边吮wen着他的脖颈,手则去勾米绪的睡裤裤边时,和米绪瘫软顺从的肢体表现不同的是,他的头脑在飞速运转着,忽然就从羊汤跳跃到那个一直被他丢在哈雷角落的名为“小蓝朋友应该知道的69个姿势”的文件包……

    当年匆匆一瞥,如今惊惧无限!

    可是更让米绪害怕的不是文件包里丰富多彩奇思妙想的内容,而是自己已经一边回忆一边忍不住盘算着床板的厚度,内墙的隔音度,还有从这里坐起来离天花板的高度会产生怎么样的效果……

    !!!!!!!!!!!

    正待自己的睡裤慢慢离身,大腿都已经贴上对方的腰腹时,忽的一阵异动传来,硬是将这本就黏腻的氛围烘托得愈发诡异。

    陈羽宗动作一顿,直直地抬头看向米绪。

    米绪深喘了两口气后勉强恢复了些清明,他把手慢慢从陈羽宗的掌控下解脱出来,然后探进被子里,穿过两人相贴的部位,一点点的摸啊摸,找啊找,最后拎出了一个嗡嗡作响的……手机来。

    米绪和陈羽宗一道瞪着那东西半晌,陈羽宗一掀被子,直接翻身下了床。

    看着对方进了洗手间,接着哗啦啦地水声响起,米绪的心像个砸到地上的皮球一样上上下下弹跳了良久,最后啪得漏气软在了地上。

    他望着来电显示的人名,然后恨恨地按了接听键。

    “有巨债要偿还于我,有巨奖等我去领,有遗产要我继承,如果不是以上这三种原因,那么你大半夜打来就别怪我辣手摧瓜了!”

    那边片刻才响起了一道温柔不解的的嗓音:“亲爱的你为何如此生气?”

    米绪真差点没翻了床板,他想说:你擦了个妈了,哪个人要正忙的兴起的时候,关键地方周围忽然传来这样剧烈的震动,还是贴着大腿的,那感觉让本就处在危机边缘的米绪险些没守住本源,叫出声来!幸好他定力够强,要不然他的一世英名都要毁在这部手机上了!

    “你说呢??!”米绪呵呵地问。

    对方无辜道:“我可以解释的,我选这个节点打电话也是为了给你充分的自由时间,从你躺上床,你无聊,你幻想,你兴起,你实践,你完事,你沉醉,你回味,你平静……最后在一切将歇迎来梦乡时由我给你道晚安不是很好吗?我全都考量得清清楚楚,除非你打破常规,有了别的计划,所以现在才恼羞成怒,对不对!??”

    米绪:“……”

    米绪:“放、放你个狗臭屁!!老子这一连串下来最起码要大半天好吗,你这点时间怎么够!而且老子晚上还喝了一碗羊汤!”

    面条儿:“……”

    米绪:“失算了吧?”

    面条儿:“对不起。”

    米绪:“知错便是,朕乏了,跪安吧。”

    面条儿:“不,皇上,下次臣会更精确的,所以您最好时常和臣保持书信往来,把您和您室友的日程和餐食巨细都发我最好。”

    “啪嗒”,米绪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两秒后,他又重播了过去。

    待对方接起,米绪咬牙切齿道:“现在,当下,now!把你bbs的页面关掉,手从鼠标上放下来,靠墙,抱头,蹲下。”

    面条儿听后怔然半晌,忽的仰天大笑:“兄弟,你是我的好兄弟,可是好兄弟也要明算账的,你要我停手,断货?可以,不过行内的规矩你不会不懂。”

    米绪痛心疾首:“我这是在拉你回正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只剩死路一条,你的仇人们怎么办,你的债主们怎么办,你也该为他们考虑考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面条儿无惧无畏:“从我踏入这条道开始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不用劝我,我不会回头的,钱在,人在。”

    米绪深深地叹了口气,已是万念俱灰:“好,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你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也该付一点责任。”

    面条儿剥去伪装露出本性:“少废话,快把货拿来,不枉我这些时间跟你耗着。”

    米绪点头:“好,明天九点,我在马头那儿等你。”

    面条儿:“行,不见不散!”

    说罢,爽快地挂了电话。

    米绪看着手机少顷,难过地摇了摇头,一转眼就看见站在洗手间门口的陈羽宗。

    陈羽宗luo着上身,湿着头发和米绪对视。

    米绪控制了下才没有咽口水,可是他还是扯了扯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难道都这样了,还要继续?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陈羽宗却问:“学校哪来的码头?”

    米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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