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划出了一小道口子,汨汩的往外冒血。他被林玉堂看的从骨头里往外冒冷气,哆嗦的说:“大爷饶命!是……是十三贝勒……”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玉堂一个手刀打在脖子上,晕了过去。同时叮当一声,从他背后掉下一把匕首。

    一旁的车夫吓的裤子都湿了,也不知道林玉堂要做什么,见林玉堂拿著枪看著他,他猛磕头说:“大爷!大爷!真的不关小的的事!”

    林玉堂冷冷的说:“起来,把他给我放车上去,再和我去盛隆楼,把赵二爷给我请出来。”

    到了盛隆楼边的小巷里,赵二爷得了那车夫的信儿就跑了出来。林玉堂见就赵二爷一个人出来,这才放下心说:“二爷,您帮我把那天晚上藏货的人都找过来,还有怀古斋的七爷,叫他带著钥匙过来。有人在打那地窖的主意,越快越好。”转头又对那车夫说:“哆嗦什么?去把那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背进去。”

    林玉堂坐在椅子上转著他的扳指,看著眼前那个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的伙计,脑子里飞快的转著刚才从他嘴里问来的话。那人虽然不是个软骨头,可林玉堂一上来用捅炉子里的铁杆子烙,烫了几下,他就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了。

    十三贝勒和宫里的李贵人有点苟且,这事本来暗暗的传,可不知道谁给捅到了老佛爷面前。结果他在逃难前一晚被关到养蜂夹道那边悔过,这一乱起来,谁都把他给忘了。等他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北京城早被洋人占了。他在北京城里被洋人欺负的时候,正巧被给德国人的通判看到。那人以前是他家的包衣奴才,念了点旧情,把十三贝勒给收留了下来。德国人的地方不好留人,这伙计和那通判是从小玩起来的,便把十三贝勒藏进了盛隆楼。

    盛隆楼天天敞开了门让人吃喝,乱成一团,谁也没发现多了个人。十三贝勒安定下来了,又怕老佛爷逃难回来,气不顺的再把他关回到那个宫牢里。他就合计著要离开北京,等他爹替他在老佛爷面前多说他几句好话,把老佛爷的气理顺了再回来。可是他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哪能两手空空的活下去?又正巧孙大刚死了弟弟,瞅了个空从林府跑出来到盛隆楼喝酒,他跟这伙计有些交情,酒后胡说,把林玉堂在林府举家逃难的前一晚曾经把林府值钱的货都藏了起来的事情透了一丝出来。

    十三贝勒听了这话就开始动歪心,又和这伙计还有那通判一起合计著把林家的东西给抢了,便百般结识那孙大。前两天才把他说动,透露出那地窖就在林玉堂住的地方,趁去找林玉堂报信的时候带著他们过去认了一趟。

    本来他们还要孙大慢慢去套问地窖钥匙的事情,可孙大出来以后就说不干了,那通判手也狠,问出孙大没把他们卖了,竟立刻下手杀了孙大。接著就让这伙计驾著车去诓林玉堂进城,送到一个德国人手上问刑。若是今儿晚上问不出钥匙的下落,就杀了林玉堂,让他带著那德国人回那小院。除了这德国人有份,还有和他同住的一个德国炸药专家也有份儿,据说广渠门城墙上的那个大洞就是他炸的。

    林玉堂冷笑的想,这通判够精细的,不冲到他那小院直接绑了他,恐怕是十三贝勒告诉过他自己手上有枪,这才费了脑筋把他诓出来,想要他的活口。也亏了他家的东西都是精细玩意儿挨不得震,不然他们早就炸了,谁还会费心思诓自己。

    他皱皱眉头,心想不能再拖了,这伙计说他们是分头行动,十三贝勒和那通判带著那个德国人已经挂了两辆大车往他那去了,估摸著现下已经到了院子一会儿。他得尽快把带人过去把东西给运走,不然谁知道十三贝勒会不会等不及,直接把那门给炸了?

    林玉堂想著就站起来,出门就看到外面站了两个伙计。他皱了皱眉头,不过转念一想,那天晚上本来就没用几个人,再加上孙大孙二都死了,林府里面的人出不来,怀古斋的钱七爷又病重,可不就剩下盛隆楼和怀古轩的这两个人能用了?

    他转头跟赵二爷说:“二爷,我没记错您在廊坊是有房子的吧。林家的东西,今儿晚上运到你那成不成?”赵二爷点了点头说:“您不怕放我那儿凶险?”

    林玉堂笑了一下说:“这事就我们四个知道,怀古轩的跟我过去住,连林府的人都不要说出去,杨兴有什么大消息,叫他自己来见我。”

    赵二爷想了想又问:“大爷,要不还是我过去看著?这东西露出来,看东西的人就太凶险了。”

    林玉堂拍了拍赵二爷的肩膀,轻轻在他耳边说:“您要突然不见了,换了我在盛隆楼当掌柜的,反而惹别人怀疑。横竖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留在北京,不如还是我过去看著。”他叹了口气又说:“有马没有?两匹给我和……”他指了指怀古斋那个伙计:“他,他还有些功夫防身。另一个挂一辆大车随后跟上。你留在这看著这个家伙,要是天亮还没听到消息……您就给他碗砒霜祭奠我吧。”

    赵二爷为难的说:“这……大爷,马厩里就一匹马,大车也要去怀古斋那边看看,您不知道,这要在上个月,恐怕连马都找不出来。”

    林玉堂一听这话,心里面转了几个圈,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功夫底子,叹了口气说:“这两个伙计都挂车,我先过去。”说著不等赵二爷回话就说:“虽然功夫都搁下了,但我好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武举人,再加上这枪厉害得很,不会吃亏的,备马吧。”

    林玉堂快马加鞭的在路上赶著,虽然他一直忧心的是地窖里的东西,但心思最后还是转到了温庭玉的身上。

    估摸著十三贝勒他们已经到了那院子有一会儿了,就算那通判和那德国人不好男风,可十三贝勒是已经垂涎温庭玉一年了。林玉堂眯著眼睛,觉著割在脸上的北风似乎还轻轻的割在了心上。他心想,这温庭玉不是个烈性的,又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怎么活下去。况且,他自己何必那么担心温庭玉的死活,一个玩意儿而已,再说他不是还想要过自己的命?

    雪花飘进眼睛里,林玉堂的眼睛似乎有点迷离的看到了端著水盆替他擦身的温庭玉。他摇了摇头,把雪花摇开,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温庭玉温柔的手抚在他病热身体上的感觉。

    林玉堂叹了口气,眼看见那小院快到了。他心里一紧,一拉缰绳,下马把马栓在树上,又把披风和马褂都脱了放在马背上,握著短剑就冲那小院摸过去。

    他轻巧的从后墙翻进鸡棚后的夹道里,沿著墙根儿,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到一个中国人站在院中间来回的走著,不时的看看手里的表。还没等林玉堂侧耳细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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