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地在他面前捣浆糊搞花头,收拾人的手条子(手腕手段)多得很,你能攀上他最好,攀不上就给我躲远点儿!强子那个拎不清(不识抬举)的,就让他自己去作。”

    不就是学霸凤凰男么,呵呵。

    黄园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更加确认以后和浦江要注意保持距离。虽然黄园生长于大家族,但是从小被过度宠溺,这其实是另一种保护,围绕利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都没有经历过,也自认没有本事应对。他现在和将来只想像普通人一样平淡安稳地过日子,直到蕾蕾成年,直到完成父母的养老送终。

    黄园想到这,就想撤了,正好碰到强子他们送人回来。

    “江哥说他很期待你的设计方案,让你早点回去休息。”强子冲着黄园说得咬牙切齿。

    “……”黄园和陈子骥一听都怔了一下,这话刚才浦江不说,却让强子来转达,其间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

    “呵,园子哥真是路道粗,以后别忘了给兄弟们做牵头(牵线搭桥),一道享福。”强子扬着下巴嫌恶地瞟了眼黄园的下、身,阴阳怪气地夸了一句,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

    黄园知道强子的脑子里肯定都是些龌龊的东西,但也懒得和他解释,反正有了浦江这句话,短期内强子是不会来找他麻烦了。

    黄园回到家,上网查了下,在陈子骥的说法上多了些了解。浦江原来是川沙人,除了跟着陈子骥父亲,发家第一桶金的来源就很好理解了——市政府和闻名遐迩的跨国公司合作开发亚洲最大的主题乐园,选址就在川沙。

    而浦江家里原本只是普通的农民,有自己家的一小块田地,随着郊县越来越多青壮劳动力往市区工作,留守的人越来越少,大量农田和农宅被闲置,甚至荒废。看采访里提及的时间,浦江是在上大学后第二年,就开始说服家里拿积蓄买下或承包更多的农田和周边当时无甚价值的空屋,开始规模化地发展农场和农家乐,后来扩展到周边景点的民宿。这比他考上研究生还要早两年,也许这就是陈子骥父亲看上他的原因之一。

    在他读研期间,主题乐园项目定址,浦江家已经拥有当地最大规模的农田和农宅,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农民用地,他的产出和经济效益都不能按普通赔偿来计算,再加上陈子骥父亲的帮忙加码,浦江就这样成为名副其实的拆二代土壕。

    与其他容易受到诱惑的年轻人不同,浦江拿到钱没有马上开始奢靡的挥霍生活,也没有入城买房成为城里人,而是将与陈子骥父亲的师生雇用关系转变为平等的合作关系,有了足够的资金和人脉支持,只要用心,生意越做越大拦也拦不住。高学历农家子弟白手起家,真真是农田里飞出的金凤凰。

    看完采访和本地论坛上的讨论,黄园也不得不佩服浦江过人的胆识,这也让黄园对浦江有了新的认识,他并不是一个视野狭小的传统暴发户,财富的积累也并非飞来横财,纵然有运气的成分在,更多的是个人独到的眼光和执行的魄力。

    黄园在了解这些之后明白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土壕,浦江是一个有独特品位和明确需求的高端客户,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一定要做到。

    这些认知让黄园压力倍增,对待手头的工作也更加谨慎。在国外读书的那几年,他是混成绩的;回国后的这两年,为了生存,别无所长的他只能逼自己从头研习自己的专业,十几年的学渣并不代表他的智力和学习能力有问题,每逢考试虽都是临时抱佛脚,但也都磕磕碰碰勉强通过得到了学位,所以并不是一无所学,回国后也在短时间内适应了工作。

    现在浦江的刺激,让生活和工作都已经平稳下来的他再次燃起了钻研的斗志,深夜的黄园翻过一页书,自嘲地笑了笑,十年前的自己肯定想不到这两年的自己竟这样刻苦好学。

    模糊地想起曾经有个人对自己说:“你很聪明,只要你愿意学,即便没有我,也一定能学得好。”

    当时的自己对妈妈重金聘请的家庭教师嗤之以鼻,嘲讽道:“那你不就失业了。”

    结果对方却笑了:“我没有把教你当作我的事业。”

    那抹温和的笑看在那时的黄园眼中,却刺眼无比,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掀桌摔门而去。现在想想,可真幼稚!那个补习教师现在应该有不错的事业了吧,肯定比现在的自己过得好。只是当时的自己对这位老师心怀排斥,所以已经全然忘了对方的模样,只记得有一副老气的方框眼睛,和永远微扬的嘴角,似乎自己再怎么不配合学习,再怎么挑衅嘲弄他,他都不甚在意,总是等自己发完脾气,就继续讲课,时间到了就自觉地拿钱走人,让气走无数个老师的黄园憋气不已。

    连续两周不分白天黑夜地画图,翻查资料和案例,厚着脸皮找同事和领导求教,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完成了初稿设计,但是严重缺乏休息和睡眠,饮食营养也没跟上,黄园毫不意外地在公司图纸打印室里倒下了。

    同事们把黄园送到医院,挂上了点滴。到了和浦江约好的时间,只能由领导代替他去,但是很快接到领导语气不佳的电话,浦江拒绝了领导的解说,只留下了图纸,要求黄园亲自过去做设计提案。

    黄园等药水挂完,恢复一点精神和体力,匆匆办了出院,赶往浦江家。

    ☆、9.纯色系

    等头昏脑胀四肢乏力的黄园艰难地撑着赶到浦江家,看到院里热火朝天的混乱场面,当场以头抢地再次昏厥了过去,完全失去意识前,仿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喊着“小园”冲自己跑过来。

    “哥?”只有家里人才会叫自己小园,但是这两年已经没有人叫过了。

    等黄园悠悠转醒,就着床头微弱的台灯灯光,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身下软乎的大床和身上轻柔的薄被,还有适宜的空调温度,让他全身骨头都软了,舒服得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那么舒适又深沉的一觉了。

    睁着眼睛适应了五分钟,才看出房间似乎很宽敞,不可能是房间窄小的自己家或是医院,窗外是婆娑的树影和墨蓝色的天空。

    黄园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有一块纱布,压了压还挺疼,黄园想了想,可能是昏过去之前磕到了。

    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突然感觉下半身被空调风吹到顿时凉飕飕的:“我操!”

    什么情况!

    黄园扯了扯衣服,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西裤都不见了,身上是一件明显大一号的白色t恤,只有合身的小内内还是自己的那条,让他没有感到惊恐是因为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和不适,只有得到休息的松快感,但是很久没有进食,有些脱力。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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