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厕所洗手,好久才出来。

    谭周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新闻。

    落地窗窗帘被打开一些,阳光从外面钻了进来,淡淡的金黄光线里有细小的尘埃在浮动。

    天气正好。

    ☆、-50-

    -50-

    已经进入一月中旬了,然而气温却逐渐上升,每天都是暖阳高照。

    齐丞琉从宿舍搬了出来,在大学城找了间公寓,他和谭周一起搬了进去。

    谭周从服装厂辞职了,伤也养好了。

    齐丞琉考完试就彻底地放松起来,过起了毫无节制的生活,看电视看着看着就把谭周往床上带,吃饭吃着吃着又往床上带,还去书房二话不说把正专心看书的谭周往卧室拖。

    谭周实在受不了,被齐丞琉顺手扯下裤子的两条大白腿在半路中扑腾着,他使劲儿挣开齐丞琉的怀抱,脸皱成一团,“哎,你烦不烦。”

    齐丞琉:“不烦,我馋着呢。”

    “你放我下来。”谭周说,“我书还没看完啊。”

    上次齐丞琉带谭周去书店逛了一下午,直接把书房书架给填满了。当时谭周开心地一整天都笑眼弯弯的,齐丞琉心里也特高兴,但是好景不长,他后悔了,谭周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一直躲在书房不出来,甚至晚上十一点了还不去洗漱睡觉。

    齐丞琉还是不放开他,捏了捏他的屁股,讨好道:“明天再看好不好。”

    “不好。”谭周拒绝地很果断迅速,“我正看到兴头上。”

    和谐大法,后来看到的自动脑补吧。

    谭周手臂盖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疲惫得半天不想动。

    齐丞琉抬起谭周的腿,给他清理干净,问道:“我抱你去床上睡吧?”

    谭周无力地点点头,他放下手臂,在齐丞琉抱起他时,闭着眼睛很自然地抱住齐丞琉的脖子。

    齐丞琉给他盖上被子,仔细地掖了掖被角,把谭周盖得严严实实的,他轻吻了下谭周的额头,笑着说:“午安。”

    谭周迷迷糊糊地应着:“嗯。”

    他实在是累极了,很快就进入梦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六点,深冬夜晚总是来得迫不及待,他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卧室也是黑漆漆的,他打开灯,穿上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的灯光是温暖的橘黄色,灯光照耀下来特别有种家的感觉,就连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家具此时此刻也仿佛是带着关切笑容的家人一般。

    厨房传来热油“滋滋”的声音,谭周停住脚步顿在原地,他目光循了过去,开放式的厨房,齐丞琉系着蓝色围裙笨手笨脚地烹饪,他把菜放进锅里,热油溅了出来,他连忙拿着锅盖挡住,一边还不放弃地去铲动食物。

    很安心的声音呢。谭周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容,他走了过去,棉拖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响,他倚着墙壁,静静地看着齐丞琉。

    他活了这么多年来,人生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然而对于他而言,痛苦居多,也曾经经历过黑暗,也想过是不是就此万劫不复了,但幸好的是,苦尽甘来。现在看来,他所遇到的一切,大概都是历练吧。

    他不求大富大贵,对于金钱名权他其实没多少欲/望,有时候会想自己在这漫漫人生路里到底想要追求什么,又是什么是他所期待向往的,他想不出来,最后只求安稳度过一生。

    现在,他稍微改变了一下:

    只求有人与他安稳度过一生。

    这个“有人”。

    谭周看向齐丞琉,漆黑的眼眸染上点点笑意。

    就是他啊。

    齐丞琉关了火,皱紧眉头一脸不爽地看向锅里乌漆嘛黑的菜,又失败了,他都懒得拿盘子来盛。

    他双手撑在流理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齐丞琉啧了一声,自言自语:“咋就这么没天赋呢。”

    谭周在后面听到他这句埋怨,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齐丞琉拿了锅盖盖住这锅乱七八糟,眼不见为净,他转身去看旁边煲的汤怎么样了,却看见谭周站在门口笑容满面。

    “诶?”齐丞琉愣了,“你醒了?”

    谭周猝不及防地撞进齐丞琉的视线里,直直地与他两眼相对。

    齐丞琉又道:“你笑了?”

    谭周闭上嘴巴,收回笑。他清咳一声掩饰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问:“在做什么菜呢?”

    齐丞琉下意识地挡住那锅失败的菜肴,连忙否认:“没,没,我就随便玩玩。”

    谭周也懒得去看,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怎样黑得精彩的一道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

    他看了眼流理台上清洗好的蔬菜和肉类,于是道:“我来做饭吧,围裙给我。”

    齐丞琉解下身上的围裙,走到谭周背后给他系上,低声说道:“不过我有煲汤,筒骨板栗汤,这个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谭周撸起袖子,掀开盖子,扑鼻的香味争先恐后地飘了出来,“不错,很香。”

    齐丞琉听到谭周夸他,立马高兴地恨不得摇尾巴。

    这里的厨具比在服装厂的要好很多,谭周做饭莫名地很有成就感,大概是某人每次都很捧场地全部吃光还不忘夸赞味道好的原因吧。

    吃了晚饭后休息了半个多小时,齐丞琉便照例带谭周出去散步,他们在学院里到处溜达,里面还有别的系部没考完的学生,看起来还是挺热闹的。

    谭周看着路上充满青春活力的学生们,其实还是有羡慕之情的。

    走到田径场的时候,齐丞琉突然说:“谭周,你要不要报个培训班什么的?”

    谭周怔住:“啊?”

    齐丞琉接着说:“上个夜校,或者你对什么感兴趣,去上辅导班。唔,你以前理科很好啊,要不要学会计?”

    谭周听得心脏一跳一跳地,抵挡不住的喜悦铺天盖地地涌来,他睁大眼睛看向齐丞琉,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田径场这边地段没多少路灯,漆黑地看不清谭周脸上的神情,齐丞琉以为他在迟疑,他看到有挺多学生在跑步,于是又道:“要不我们来比赛,我赢了你就去?”

    谭周呆了呆,怎么扯到跑步了,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声响:“啊?”

    “或者,你赢了你去?”齐丞琉说。

    谭周这才明白过来:“……”

    什么跟什么嘛。

    齐丞琉赢他很容易,输他也很容易啊。

    摆明了就是想让他去报培训班。

    谭周笑了笑,黑暗中,笑容尤为幸福。

    跑了两圈,谭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半天都直不起腰,一直在喘着粗气。

    齐丞琉担忧地看着谭周这模样,他身体素质不行啊,才八百米就累成这样,期间还走走停停的。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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