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等到风雪小一点,又开始前行。

    他牵着骆驼,蹒跚地迎着风雪向前走,皮肤仿佛要被寒风撕裂,身上的伤也冻得没有知觉。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还会持续多久,已经快到晚上,如果一直这么下去,连休息都不可以,因为睡着了就可能再也醒不来。

    风雪断断续续了两三天,嘴唇也已经干裂,合欢只能趁它停下来的一段时间休息一会儿。

    心急如焚。

    这一番折腾过后,他只能凭着意念向前走。天气寒冷不用担心伤口感染,但同时也无法愈合。

    眼前的东西全是模糊的……好累……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只能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到前方是沙漠的尽头,这次,大概也是幻觉吧……

    腿如同灌了铅,再也迈不动,风雪仍然侵袭着骨肉。

    失去意识之前,想到的是在戏台上初次见到伏沉的模样……

    “将军!有人在沙漠边上捡了一个汉人!”

    “汉人?”

    “嗯,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些、”

    夏容接过,是一封信和一块羊脂白玉,他见到这块玉,皱了皱眉头,打开了信。

    “那个人现在在哪?”

    “昏倒了,身上还有伤,在……我带你去。”

    帐中。

    “是他?”夏容回头问。

    “是他。”

    夏容又盯着合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再次回头问道:“真是他?”

    “真是他。”

    “……”

    见夏容又要开口,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将军,真的是他。”

    夏容疑惑地看了合欢很长时间……这,不太对啊……

    “将军知道他是谁?”

    “他应该是伏沉的死士……”

    “啊?什么?”这下他也吃惊了,不可能吧?!

    “……等他醒了再问吧,对了,快马加鞭把这封信和白玉交给国君。”

    “遵命!”

    此时,合欢缓缓睁开了眼。

    “嘿,他醒得还真快!我以为至少两三天呢。”

    夏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啊,对!”那人拿了信和玉就走了。

    合欢看到身边站着的人,用眼神询问对方的身份。

    “我是夏容,北夷守边将军,你的信我已经让人送给国君了。”

    合欢本想道谢,但想起之前那名守卫的话,就只对他点了点头。

    “你先休息,等醒了我再问你些事。”

    合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一睡,就是两天。

    夏容第二次见到合欢时,心莫名乱了起来。

    见惯了粗犷汉子的夏将军,没想到人还可以长这样。不夸张地讲,北夷的女子都没能长成这样,反正他是没见过这么……好看,不,舒服的人。

    所以这一眼看去,直接把心看化了。

    合欢被他看得不太自然,提醒道:“夏将军?”

    “嗯?”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哦,那你为何……这么盯着我?”

    夏容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对,嗯,咳。你,你是封仪王的死士?”

    摇头。

    “那你是?”

    “戏子。”

    “戏子?”

    “就是唱戏的人。”合欢以为他听不懂,又好心解释了一下。

    伏沉让戏子给他送信?!!

    伏沉你真了不起啊!

    “你会武功吗?”夏将军不死心,得到的回答却还是否定的。

    伏沉让一个不会武功的戏子给他送信?!

    中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汉人的思维方式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明白的。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柳合欢。”

    柳、合、欢,汉人的名字真好听。

    夏容长得不似原生态的北夷人那样奔放,而是一种带有豪气和书卷气的俊朗。

    “夏将军的相貌和中原人有些相像呢。”

    “我母亲是汉人。”

    信使来报,国君命夏容率五十万大军,攻打昆。

    怎么会是这样?!

    合欢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伏沉的意思还是北夷趁火打劫?

    夏容见他神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轻声的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合欢抬头看着他。

    他被看得心里有些痒,解释道:“当初封仪王和我父亲交战时,北夷节节败退。你知道吗,他本是可以直接将北夷整个倾覆的,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还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已只身一人劫持了我们的国君。”

    合欢觉得不可思议,但一想那人是伏沉啊……又觉得可以接受了。

    “后来,他和国君达成了协议,而这个协议的内容出乎我们的意料,他要求在他需要的时候派兵援助,仅此而已。”

    如果对手没有伏沉,北夷的军队就没有了顾忌,攻打昆国就不会有太大损失。

    “你们大概都以为他用两年赢了这场仗,觉得不可思议。其实,那场仗只打了一年。但不知什么原因,封夷军又在这里耗了一年,才向你们的朝廷送了捷报。这一年里,他在北夷不做别的,只是练兵。”

    合欢这才了解伏沉的心思有多可怕。

    封仪王。

    冷血多谋,工于心计。

    从皇上让他带兵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为自己留好了后路。

    这个后路留得太厉害,能让三十万封夷军对晚了一年报捷的事绝口不提。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得了这么多的人心?竟没有一人起异心。

    伏沉根本不看重任何东西,包括权势,若不是被逼到没有退路,怎么也不会走这一步。

    但若说能让他上心的人,倒是有一个。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打仗吗?”

    夏容觉得这个问题好笑:“他说了,攻下的地方归我们,你说,能不打吗?”

    “……”

    夏将军很想问他有没有心上人,但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你留在这里吧,打起仗来,那边不安全。”夏容道。

    合欢摇头:“我要回去,要还骆驼。”

    “哈?”

    “还得要回我的马。”

    “什么?”

    夏容完全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一看就是be呀哈哈哈

    下一章就b了?再下一章就e了

    ☆、不如长恨生离别

    在向南行进的路上,夏将军的表现很奇怪。明眼的一下就看出来将军这是被情所困了。

    “我……我有话跟你说。”夏将军一脸窘迫。

    合欢看着突然拦在自己前面的夏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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