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言,现在不是高宗政来找他算账的问题,而是秦言到底去哪儿了。

    刘毅也是被吓得不轻,自己的儿子又在楼上闹妖。高宗政一听见声响立马冲上去,三两下把门踹开扫视一遍,没发现秦言的影子。

    走到刘致远面前提着他的领子面无表情的说,“阿言呢?”

    刘致远只穿了睡衣,冷气一吹不自觉的发抖,“阿言——”

    “阿言也是你叫的!?他人呢!”

    被高宗政拽着领子暴呵,刘致远吓得一哆嗦,“秦,秦言,他,他昨天发短信说今天下午来我家,但,但是放学后...放学后没见到人...我以为他回家了...没见到人...”

    这个时候高宗政的脸色不能说难看,只能说没什么表情,可是这人通常没表情的时候更可怕,刘致远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刘毅上来看着自己儿子被别人这么威胁他也气不过,上去掰开高宗政的手让刘致远赶紧回房间,不准再出来。

    两方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高宗政带着人还是走了,在这浪费时间没什么意义。他让陈秘书继续找,这孩子没带身份证,大巴都坐不了,如果没出意外那还在浛城。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秦言被人抓了。

    高宗政连夜让人出去找,带着警察局的人也闹腾起来。他们在外面呼天抢地的找,秦言在王知书家里睡得挺香的。

    反倒是被鸠占鹊巢的王知书一晚上没睡,他看着沙发上睡觉的秦言,再想到屋里瘫痪的女人,忍不住出去抽了根烟,这一抽就是一整晚。

    “你昨天没睡?”

    王知书从阳台上往里看,秦言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问的话还带着鼻音,自己坐在那,一会儿发呆的揉揉眼一会儿又无意识的看看他。

    “你抽烟?抽烟有害健康,抽烟的都死得早。”

    王知书在嘴角抽搐,看看手里夹着的烟:“......”默默的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一大早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这破孩子不知道什么叫人情世故么?

    “你醒了就赶紧走吧,我收留不了你,一会儿我还得去学校上课,你能去?”不是他非要赶秦言走,只不过一个金贵的小少爷在自己家,着实供不起这尊大佛。可别到时候人家家里边儿来人了,说他私藏人家孩子,到时候他可真是说不清,尤其这破孩子特别会说瞎话。

    “你想让我露宿街头然后被人贩子拐走?”秦言清醒之后去厕所洗脸,等他出来王知书仍然是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你这么说瞎话,家里人知道么?”

    秦言还认真的想了想,“我没说过瞎话。”

    王知书:“......”他一定得把这破孩子送走,指不定以后还要发生什么事来。

    “咳咳,我现在要去上课了,你自己请便,但是我家里毕竟有一个瘫痪在床的人,而且你们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走吧,再不走我真给你爸打电话,是那个高宗政不?”王知书拿着手机装模作样的翻通讯录。

    秦言知道学校里肯定有高宗政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不知道王知书有没有。他犹豫了一下,现在还不想见到高宗政,而且看王知书的反应,估计是觉得昨天晚上他在开玩笑。

    人家不相信他能有什么办法?秦言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先离开才好,而且他对一个瘫痪在床的人没兴趣。

    说他生性冷淡也好,或者本身就是冷血也罢,对于王知书家里有一个瘫痪的人他没什么想法。

    “小祖宗,我找找你爸电话了。”王知书随便拿了一个号码准备打,他还是有些紧张的,万一被拆穿了估计往后都要赖在他家里了。

    然后秦言说,“你别打,我一会儿就走。”

    他从王知书家里出来的时候王知书给他一百块钱,一个人站在路上,手里还握着一百块钱。昨天抢他的人不在这一片,把钱踹到兜里,漫无目的的四处溜达。

    王知书说让他赶紧回家,身上磕着碰着事不大,但是总归有点儿疼,干什么都不方便。

    他走在家属院的小路上,然后出了大门就迷路了,手里也没地图什么的,除了一身衣服就剩下王知书给的一百块钱,他连手机都没要,直接扔到王知书家里了,说怎么都要感谢人家的留宿之恩。

    王知书拗不过他,又赶着去上课,随便应付两声就同意了,他走的时候还在给中午的看护打电话,当时转头看着秦言有点儿萧瑟的身影觉得其实有钱也没用,就算有钱,这破孩子不照样离家出走?

    也不知道家里的人一天到晚怎么教育的,要是他儿子没走丢,绝对不会被他教成这样。

    浛城是个大都市,人来人往的没人注意到路上的秦言。他早上没吃饭,走到一家抖m面前走不动了。小时候是没条件,就算被人收养,养父母家里也没钱,再往后高宗政根本不会让他吃这种垃圾食品。

    他今天还真准备什么都干一遍。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这个,这个,嗯这个。”秦言伸手指指汉堡,薯条跟可乐,看着里面的小姑娘给他准备,然后一个人端着餐盘到处找空位。

    他没来过不代表他没看过,抖m的店比较多,就算偏僻小镇也有一家,他小时候唯一觉得欣慰一点的就是能一个人出来呆着,随便什么看看都好,不用左逃右蹿的挨打,也不用听着家里边小姑娘的谩骂声。

    他想起来小时候收养他的人家只有一个女孩,也许是重男轻女,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至少他还被别人收养过。

    那个女孩挺喜欢吃这些东西,秦言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打他,现在吃着汉堡喝着可乐,看到前面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样子,突然有点能够体会,也许人家只是觉得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的。

    一个人在抖m店呆了一上午,闻得全是油烟味,怎么的就觉得恶心了,尤其是想到高宗政他更觉得恶心。他从里面出来,又开始两眼一抹黑的走——瞎溜达。

    过马路的天桥上总有人乞讨,秦言蹲在那个人面前看了半天,指着后面说,“你后面的腿露出来了。”

    乞丐:“......”

    不是说乞丐就什么人都不怕了,他们其实更怕有人拆穿,说不定其他人知道他没瘸还得跑回来把钱拿走。

    这乞丐摸不准面前的人是什么意思,偷摸看了眼周围,赶紧从饭缸里挑了一张十块的票子,“这个给你,赶紧走,别来这儿影响我生意。”

    秦言还是蹲在那儿,于是他又给了十块。

    “给,把腿塞里面也挺累的,给你二十块钱辛苦费。”

    乞丐:“......”那是老子刚刚给你的钱!

    “你怎么还不走?”中午算是人潮小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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