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他的灵魂顿时像身体一样沉重,被飓风一样摔回了柔软巨大的床上。

    “他醒了!”肖灵趴在床尾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几天来,三月都不许他离开,只有上个厕所不用批假,肖灵简直都要怀疑了,这到底谁是上司啊!做个任务也没见他这么上过心啊!

    好在人最后是醒了,不然估计三月得要了他这条老命。

    三月看都没看他一眼,握紧了张三的手,“醒了就出去吧,还有什么注意项没有?”

    啧,真冷淡!肖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别的了,就是好好调养调养,只能吃流食,对了,你得好好控制自己,他现在太虚弱,受不了什么大动静。”

    此话是□裸的嘲讽啊,但三月只是一笑而过,既狠又准地抓住了他的要害,“记得下个月的工资翻倍!”

    “为什么?”肖灵叫道,放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别跟我说凌迟的死需要加酬劳!我还要向上面解释这件事呢!”

    “唔……”看到张三皱起了眉头,三月立马下了逐客令:“别吵吵,出去!”

    张三的眼睛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数十次才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当看到一双碧绿的眸子时,虎躯一震,差点没从床上直接跳起来。

    他以为还是凌迟那变态,刚刚附体的魂儿又七零八落了。

    三月拍着那张惨白的脸,急切地唤着:“张三,是我啊,是三月!”

    没想到张三竟然淡淡地来了一句:“别拍了,老子疼!”

    原本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到三月脸上,张三算是完全清醒了。再次看到这张脸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是愤怒,仿佛是料到他会来救自己一样。

    眼睛垂落的同时看到了握住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把自己带回来的吗?

    “你饿吗?”三月关切地摸着他的额头,“嗯,烧退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我喝了几罐葡萄糖?”张三斜眼看他,眼角残余的红血丝看得三月那个心疼啊,“我又睡了几天?”

    “别多说话,你睡了没几天,饿了的话我叫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三月俯身在张三额头上印下了一个缱绻的吻。

    张三顿时黑了一张脸,别过头去闷声道:“不要亲我。”

    “好!”三月宠溺道,又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个草莓。

    “你!”张三气不过,只好把被子拉过头顶,瓮声瓮气道:“别碰我!”

    感觉到旁边的床垫一弹,张三歪头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三月正站在床边脱衣服!

    这是要作甚?张三的脑门儿顿时涌上来一股气,老子没骂你你还得寸进尺了不是?剧烈的喘气让他又止不住咳嗽起来。

    待看到那不同于两年前的健美修长的身体时,咳得愈发厉害。三月把灰发挽在脑后,如豹一般漂亮流畅的身体曲线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轻轻一跃就跳到张三的旁边,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鼻腔里还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声。

    张三指着旁边的人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咳个不停,三月心疼地把人搂到怀里,轻而缓地拍着他的后背。“不要担心,这几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太虚弱了。”

    “咳咳,你无赖!”他的意思不就是过了这几天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了吗?

    张三执拗却坚持地推拒着三月,他现在不需要三月的关心,既然这两年一个人都过来了,现在更没必要再接近对方!既然你可以一声不吭地走了,凭什么我要心无芥蒂地再接受你?

    三月无奈地搂着张三,不停地抚慰,心乱如麻。“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吗。”一个又一个温暖落在张三额头上。

    张三不说话,只是手还是固执地撑在三月宽阔的胸膛上,脸憋得通红。

    “我不好,我不该一声不吭地走了。”三月把缩成一团的张三往胸口按,“我怕凌迟会连累你。我也觉得自己必须变得强大才能面对你。虽然到最后还是连累了你!”

    张三听了这话挣扎地更加激烈了,“你不是一直在跟踪我的吗?你不是让我的好事一次又一次吹了吗?什么叫不愿意连累我?那为什么凌迟的人把我带走的时候你没有跳出来?”

    三月皱紧轩眉,宽大温厚的手掌一片又一遍抚着怀里的人,“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有阻止他们。”

    “你看着我!”三月捏住张三的下巴,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看我的眼睛,我对你一直没有改变,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有我,那为什么还要折磨对方,如果你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好吗?”

    张三扭了半天也丝毫没松动那紧如铁箍的手臂,干脆张口一咬,鼻尖儿都皱了起来。

    三月闷哼一声,并没有抽回臂膀,而是任他咬着,但抽冷气的声音听了让人肝颤。“还好你还虚弱,不然,这就成了你这几天吃的第一块肉了。”

    张三一直逮着不放,鼻子阻塞了呼吸困难就用嘴巴呼哧呼哧地吹着风,像拉着风箱。三月瞅着乐了,捏了他的脸蛋儿一把。

    张三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终于松开了嘴巴,嫌恶地呸着口水,“皮真厚!”

    “只对你厚!”

    “你!我啐死你!”张三动弹不得只好乖乖躺在三月怀里,耳尖微微发红,像只被惹急了却无可奈何的兔子。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个任他欺负的六儿;而他,还是那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

    低颈吻了张三的额头,三月轻轻摇着孩子一样摇着张三,“乖乖睡一会儿,我也累了。”

    听到逐渐沉重的呼吸声,张三偷偷抬头瞄了一眼三月,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但是眉峰却拧着,眼皮随着眼球在轻颤。

    张三知道这是他浅眠的特征,随即叹了口气,怨道:“还真睡了。”

    看着三月愈发精致美丽却霸气十足的脸,张三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儿,腹诽道:“才没有很好看呢,老子都能甩他十八条大马路!”

    两人这一睡就是一天。张三醒了之后不是拉拉头发就是扒扒眼睛,对着那灰色而富有光泽的长发又是打结又是闻味儿的,搞得三月都睡不安稳。

    满意地听到三月叹气的声音,张三无赖道:“给老子起来,都睡了多久了!给我说说你这头发和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三月偷偷弯了唇角,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儿看着张三,“做实验做的。你不生气啦?”

    “生你妹的气啊生!”张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跟你气我还气不过来呢!”

    其实张只三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的人你若是不珍惜,干生气只能熬光彼此之间仅剩的时间。就像张建国......

    想到张建国,张三的身体猛地一僵,刚刚还好好的脸色立刻阴郁了下来:“三月,你去救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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