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语一滞,接着点了点头。

    “啊,不好意思。”

    沈清吐了吐舌头。

    厨房里有了云寒语煎药,就没沈清什么事了,可外面有个玉面修罗等着他,他也不愿出去往枪口上撞,便负了手,看云寒语煎药。

    云家兄弟的长相都是一等一的俊美,云寒语虽然比不上云寒清,却多了一股斯文俊秀。

    这么俊美斯文的人居然是个结巴。

    沈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惋惜,云寒语虽然面上冷若冰霜,但心地善良,不然也不会继承天玑老人的衣钵,世人都知雪山派的天机老人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他的嫡传弟子定不会差到哪里。

    沈清看着一脸严肃盯着药炉的云寒语道:

    “你煎药向来都这么亲力亲为么。”

    云寒语道:

    “人命…关天…不容… 差池。”

    沈清道:

    “你不能一次性多说几个字么。”

    云寒语:……

    沈清存了心要逗弄他,将自己美若天仙的侧脸对着他,媚笑道:“我好看么。”

    云寒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又盯着药炉了。

    沈清道:“那你见过比我好看的人么。”

    云寒语道:

    “大…哥。”

    沈清:……

    “除了他呢?”

    云寒语这才摇了摇头。

    沈清精致的丹凤眼滴溜溜得转了一转,撩起他覆了另一半脸的长发,露出那半张毁了容的脸给云寒语看,“现在还好看么。”

    云寒语抬眼看他,注视了会,沈清撩着头发的手都有些发酸,心里暗自好笑:难道将这个冰山脸吓着了?

    却见云寒语突然伸出手摸上了沈清的脸,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沈清的疤痕,认真道:“疼…么。”

    沈清心下一跳,漏了好几拍,不知怎的,看着云寒语温柔认真又带着疼惜的眼神,喃喃道:“疼。”

    沈清很怕疼,他的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因此以前在承岭的时候,薛长樱没少帮他挨打。

    云寒语已经收回了手又去盯着药炉了,沈清扯扯嘴角,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转了身往外走去。

    云寒清见沈清出来,微笑道:“沈楼主忙完了吧,现下有些账该算了。”

    沈清开门见山道:“我直说了吧,我压根没有什么太极心法。我也不知谁告诉你,总之我摘星楼从来没有过那什么鬼心法。你看着办吧。”

    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云寒清也拿他没办法,只道:“你当日为何不说?”

    沈清道:“我直说你信吗?你定是不信的。我又怕你放火烧楼,只能随意找个说辞先把你搪塞过去,我倒是还想问问云公子,摘星楼的探子出去寻太极心法,回报说,江湖上压根没那玩意。莫不是云公子寻我开心呢?”

    太极心法在摘星楼是邱真人写信告知他的,心法不在摘星楼,又在何处?

    正在这时,武当派的道长们得知魔教袭击驿站的消息,也已赶了过来,为首走进来一个鹤发童颜,一脸和善,身穿太极道袍的小老头,不是邱真人,还是谁。

    邱真人一眼就看到了云寒清,走了过来,乐呵呵道:“寒清贤侄,近来可好?”

    云寒清心里正疑惑着,见到他,便开口道:“邱道长,恕晚辈无能,无法取来道长信中所托的太极心法。”

    邱真人疑惑道:“贤侄,我没有写信给你过啊?我们武当派的心法中,也没有太极心法啊。”

    云寒清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得告诉了邱真人。

    邱真人道:“定是有人冒充老朽给贤侄写了这封信。只不知是谁。”

    与此同时,一个嵩山弟子跌跌撞撞得跑了进来,看到云寒清急忙喊道:“云庄主,你带来的那个小公子,被魔教的人抓走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沈清急忙道:“承岭哪个人抓走了他?”

    嵩山弟子道:“不知是谁!只知那人额间勒着一条蓝色抹额!”

    沈清倏地脸色一白,咬牙切齿道:“蓝斯语!”

    他精致的丹凤眼里带着深深的怨毒与刻骨的恨意,不知与蓝斯语有什么过节。

    云寒清听到嵩山弟子的话已经施出轻功追了出去,沈清丢下一句“你们照顾好驿站的人!”便也跟着追了过去。

    云寒清足下狂奔,眼神微沉,周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

    待看到前面的人影,抽出冷月剑,反手就是往前一掷,他这一掷带着十成的内力,誓要将眼前的人一箭穿心。

    而眼前的人回手一挥,罡风将冷月剑又击回而来,云寒清足下一点,一跃到空中,接住冷月剑。

    眼前的人似乎觉得有些兴味,停了下来,转了身看着云寒清。

    那人穿着一袭宝蓝色绸缎,额间勒着一条淡蓝的抹额,眼似桃瓣,面若芙蓉,眉眼狭长,眼角微微上挑,反倒有些阴险的味道。

    他低头问向怀中灵秀的小公子:“你的朋友追来了,不和他道个别吗。”

    云寒清气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冷声喝道:“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拿开!”

    话音一落,点剑而起,向蓝斯羽袭去。

    蓝斯羽冷冷一笑,将薛长樱推到一边,一拂袍袖,飞身上前与云寒清缠斗起来。

    沈清已经赶到,看到薛长樱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又见云寒清与蓝斯羽在空中打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突然一声尖啸。

    从四面八方涌出密密麻麻的人头,他们身上的服装打扮不一,苗衣银佩,西域番僧,黑衣劲装,紫袍宽袖,白衣金边,薄纱覆面……有人搭着弓箭,有人牵着猛兽,有人背着长琴,有人执着长鞭……

    沈清沉着眼,冷然道:“承岭十一阁…你好大的阵仗,居然出动了十一阁。”

    云寒清依旧与蓝斯羽在空中打斗,蓝斯羽的武功深不可测,两人不相上下,蓝月悄然走了出来,摸出一管竹笛,放到嘴边,冲着云寒清的背影吹去。

    薛长樱注意到了蓝月的动作,脱口而出道:

    “寒清,小心!”

    只这一小会的分神,从竹笛里飞出一只黑色的虫子,已经钻进了云寒清脖颈后面的皮肤里。

    云寒清丹田骤然一痛,全身的神经都被麻痹住似的,身子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沈清见薛长樱不动,便飞身接住了云寒清。

    薛长樱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骨节泛白。

    蓝斯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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