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躺着的薛长樱消失了,跌坐着的云寒清也消失了。

    密室里只剩下蓝斯羽与蓝静水的白骨,最后蓝斯羽自己也成了一具白骨。

    “啊——”

    云寒清醒了过来。

    薛长樱担忧得看着他,不停得用袖子擦他的额头与脸,轻声道:“寒清,你看到什么了?”

    云寒清一愣,抬了视线去看薛长樱,他的脸上干干净净,额头也完好无损,衣衫整洁。

    云寒清颤着声道:“宝宝?”

    薛长樱抱紧他,心痛道:“我在呢。寒清,你一直喊我的名字在哭,你看到什么了?”

    云寒清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已清楚方才应是一场幻境,他现在手脚虚软,全身无力,他努力伸手抱住薛长樱,确认怀中的人安然无事,哽咽道:“宝宝,宝宝。”

    “我在的,寒清,我在的。”

    薛长樱抱着云寒清安慰了好一会,后者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他哑着嗓子问,“蓝斯羽呢?”

    云寒清顺着薛长樱的视线看去,蓝斯羽紧闭着双眼,跪倒在岩浆边,依旧抱着头,脸上神情骇人至极。

    过了半晌,蓝斯羽睁开了眼,他缓缓转头,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嗓音粗嘎喑哑,对薛长樱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幻术?”

    薛长樱冷冷道:“你什么时候给寒清下的幻术,我就什么时候给你下的。高阶幻术无法通过杀死施术者破除,我只有给施术者再制造一个幻境,才能让他自己内部瓦解。一旦你的精神崩溃,你制造出来的幻境自然也会崩溃。”

    “你哄骗寒清我中了什么鬼的秘药,促使他心神不定,才让你有机可乘,你这种末流的幻术根本不值一提!真让人笑掉大牙!”

    蓝斯羽喘了喘气,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下秘药?”

    薛长樱冷笑,不屑道:

    “蓝卓文要真是炼制出了那东西,他又何必自导自演一场苦肉计,诱骗我们去芙蓉山庄?”

    过了半晌,蓝斯羽低低得笑了起来,不久又放声大笑,他的肩膀笑得不住得颤抖,不知笑了多久,他停了下来,阴测测道:“你的幻术,当真是天下无双。”

    薛长樱冷哼,表示嗤之以鼻。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像困住蓝静水一样,将我困在幻境里走不出来呢。”

    蓝斯羽嘴边的微笑渐渐放大,只听他道:

    “云寒清,你的小情人很厉害。他不仅幻术一绝,媚术更是独步天下。他只要跳一支舞,无需裸、露任何部位,就能让人如痴如醉。

    但是他将蓝静水困在幻境里之后,就没再使出过媚术,你以为他是冰清玉洁,金盆洗手吗?他是再也不能使出那样厉害的媚术了!为什么你知道吗?最高阶的媚术一生只能使一次,因为破身以后,便再也不能使出任何媚术!为了报仇,在仇人身下承欢,亏他想的出来。”

    云寒清已经站直了身体,冷眼看他,道:

    “你说够了没有。”

    “你不信?你问他啊,他是岭阁出身的门人,媚术比幻术更加炉火纯青,他若是不用最高阶的媚术,怎么能将蓝静水困在幻境里十年!十五岁那年,他与蓝静水两人在房中究竟干了什么!你敢不敢问他!”

    蓝斯羽说着扯下了自己头上的抹额,雪白的额间一点丹砂闪耀,“一旦破身,朱砂消失,蓝逸,你敢不敢摘下你自己的抹额!”

    云寒清提着剑缓缓向蓝斯羽走去,平静道:

    “你说够了吗。”

    “云寒清,你受众人捧星般的生活,当了别人家十五年的假儿子,你…”

    “啪嗒”。

    蓝斯羽的声音停了下来,半截带血的舌头掉在地上。

    薛长樱不知何时已经敛着眉眼站在他面前,脸上无悲无喜,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

    “刚刚那一刀,为蓝杏。”

    他淡淡得说着,迅速伸手点了蓝斯羽的穴道,又从怀中摸出几根银针一一封入他的运功的大穴中。

    薛长樱侧头看不远处的云寒清,天真道:

    “寒清,他废话太多了,我怕他再对你用幻术,让我来好吗。”

    云寒清温柔得看着他,道:

    “好。”

    薛长樱对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转回了头,已经敛了眉眼,平声道:“我知道的折磨人的刑法不比你多,但是恰好知道一种,叫凌迟。”

    他说着灵活得转动匕首,割下了蓝斯羽的鼻子,俊美的面部上只剩下两个洞,显得可笑又恐怖。

    “这一刀,为蓝甜。”

    他接着用匕首抵着蓝斯羽的眉心,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到下颚处,他的面部已经看不出原有的容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下巴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这一刀,为沈清。”

    啪嗒两声。

    蓝斯羽的两条胳膊掉在了地上。

    “这两刀,为死在你手上的承岭门人。”

    他砍去了蓝斯羽一条左腿,平静道:

    “这一刀,为蓝星。”

    “最后一刀,为蓝月。”

    他缓缓说着,砍下了他最后一条腿,轻巧得拎起他脖颈后的领子,拎着他走到岩浆池旁,将他悬空在半中央,池中滚烫的岩浆缓缓流动着,时不时发出因高温烧灼引起的“啵啵”气泡声。

    薛长樱俯下身凑到蓝斯羽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耳语道:“蓝斯羽,你真可怜,就算你费尽心机,就算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也不会相信,不会看你一眼,他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他清楚得见到蓝斯羽眼中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怨毒眼神,带着深深的不甘愿。

    薛长樱缓缓勾起嘴角,轻声道:“下地狱去吧。”

    他松开了手,“噗通”一声,蓝斯羽笔直得掉进了滚烫的岩浆里,马上便融化成一滩血水,与岩浆混为一体。

    做完这些,薛长樱似是被一下子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踉跄几下就要跌倒在地,却被揽入了一个温暖强壮的臂弯,云寒清爱怜得吻了吻薛长樱的发,“宝宝。”

    薛长樱额间不自觉得冒出一层薄薄的虚汗,他轻声道:“寒清,还有一个白谦谦,你去杀了他。”

    “好。”

    云寒清应了一声,将他揽在怀里,往角落走去,白谦谦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被云寒清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白谦谦这时已经冲破了哑穴,冷笑道:

    “你就算杀了我,也出不了天鹰堡。你以为蓝斯羽没有后路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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