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却发觉它正向着一个十分莫名的地方用一种温折尚不能达到的速度移动。

    当下容雪淮就是心头一凛,不假思索的向着戒指移动的方向追去。

    第73章 爆发

    有一个词叫关心则乱。

    即使知道对方的行为是再明显不过的请君入瓮,容雪淮也只有咬牙追了上去。他一面顺着对方流窜的路线紧追急赶,另一方面向榭里、上官海棠那里传讯,布置人手围追堵截,顺便请海棠花君过来做个帮手。

    他一路穷追猛赶,若有人在此时抬头看天,多半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白色区块隐约一闪,仿佛天间白云迤逦出的余韵似得。但饶是身形已经快速若斯,容雪淮也只恨自己没能胁生双翅,好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风掣雷行般急奔了上千里,忽然心中若有所感。他没有放慢速度,只是用眼角余光向下微微一扫,登时就是心头一紧。

    身下重云叠嶂的那一片山域有个别名,叫“棋子山”。

    能有这样一个雅号,全赖此地地形纵横交错,山脉清晰如线,交织似梭。从这片山脉的上空俯视,底下就像一张乱七八糟的天然棋盘。而此地位置特殊,气脉悠长,在不久前的那场两界之战里还被人借此布下过一张捆住上万妖兵的天罗地网。

    简而言之,棋子山独有的那份气秀,使其在布置围困、抓捕的印法阵法时颇有奇效。

    各种念头在容雪淮头脑中只闪回了不到半秒。他几乎是刚刚意识到了此地的不对,身体就是重重一沉,在空中不由自主的一个趔趄,仿佛被一堵凝胶当空拦住一般,连速度都减缓下来。

    说到底,他虽然在上官海棠面前表现的轻巧,但郁金和芍药的招式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而刚刚在跗骨派的征伐也给他添上了一点内伤。

    若是往日,棋子山脉这份隐蔽的布置他在百里之内就能远远察觉出气机不对,然而今时他有伤在身,又焦急万分,之前连带着隐匿符咒的温折靠近都没能发觉,就更不要提这道陷阱了。

    这“凝胶”其实是一堵稠密的气墙,如今拦了他这一下,就像一张大网一般,从四边八法的堵截过来。理论上说,容雪淮的火体自有其特异之处,普通阵法困不住他,然而这“气墙”也不知是怎样运作的,竟仿佛是专踩着容雪淮的软肋一般,横竖也不让容雪淮施展的舒服。

    在身受围困,被无形力道大力向下撕扯的瞬间,容雪淮感到那枚戒指的移动停住了。

    再然后,持有戒指的人仿佛是确定了什么似得,又以那飞快的速度向着他如今所在的方向赶过来。

    这一切的表现无不在说明着这是一个局。容雪淮思忖着对策,也同时要分出心神考虑另一件事:温折在不在他们手里?如果在,是活着的那种在,还是死去的那种在?

    既然在半空中怎样都不好着力,容雪淮也就顺势下落,不断的打量着这个阵法的核心。在落至中途时,他的脸色一变,神情竟有些凛严起来。

    这阵法的核心里叠着一层印法。阵法的主要目的还是截住并捕获他,而那个印法……

    竟然和当初藏书阁中那册印法书中收录的,那个被他亲手封印上的,毁去寒炎的方子别无二致。

    这套印法天生就克制他的功体,如果他没能辨认出来,莽撞的直接落下,只怕会有死无生。容雪淮顶着自己双肩头顶处的重压在半空中停住,双臂如穿花蝴蝶般一展,十余个降魔杵便试探性的向那个印法攻去。

    这行为实在算不上莽撞,只是这种印法怕是天生就为了克制他寒炎而生。降魔杵落到那印法上,让构成印法的线条微微一颤,却有极细的印线顺着容雪淮的灵力轨迹蔓延上来,意图纠缠住容雪淮四肢不可。

    这个印法,从某个角度上,竟然是能以寒炎为“食”的!

    就在这一回合的短暂交锋中,容雪淮说不上吃亏,但也实在没有能够挣脱的方法。如今的棋子山以一个庞大的阵法为底托,用中间的印法做杀招。阵法专门针对他的冰火红莲之体,让他挣脱不能,而印法又有特意克制他寒炎之用,要他毁坏无门。

    这实在是个只要进入就基本无法幸存的局面,唯一能避免这个局面的方法是不要踏入此地——若在往常,容雪淮未必发现不了此处的天罗地网。但是如今,对方用温折为饵,又正值他虚弱之际,竟然没能察觉,正正当当的一脚踩了进来。

    围捕容雪淮的行动可算是人间大事,此处不可能只是孤零零的放上一个阵法。眼见容雪淮与此地布置僵持,原本隐蔽在四处的魔修们纷纷站了出来。为首那一个正是广华门的副门主。

    容雪淮一见到他及身边那眼熟的几人,再想到那天与芍药对战时这几人窥探的视线,登时全都明白了。

    “如此印法阵法,耗费奇巨,更有不少早已断代绝迹的材料。如今为了容某竟劳诸位集齐,你们还真是有心了。”

    元流年抚须而笑。他尚沉得住气,身边那性格急躁的鹰眼道人却沉不住了。登时冷笑道:“菡萏小儿还有心思寒暄,真是好气度啊。真不愧是能生剐掏肠的血狱狠手,对自己连灵魂都要灰飞烟灭的场面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

    容雪淮深提口气,面上却分毫不显。他如今应顶着地面的压力,下面更有印法虎视眈眈,时不时放出几条印线。他体内的内伤原本能在七日内调养如初,但现在内外夹击,却是伤得更重了。

    “这印法虽然困住容某,却也阻止了你们对我动手吧。”容雪淮冷淡道。他在这方面造诣不浅,这会儿已经看出了这个阵法的玄机:“灰飞烟灭一事,容某还不着急。倒是诸位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我的救兵到来时,你们是选择生剐还是掏肠。容某必定倾毕生之能,好给诸位一番痛快。”

    他们双方互相对峙,彼此都态度强硬,不肯露出畏缩之态。容雪淮勉力支持,脸上却做出风淡云轻的表情;而对方深知菡萏花君的手腕,看他游刃有余的姿态,忆起他和上官海棠格外亲近的关系,再联想到此事失败的后果,纷纷心里一紧。

    两方都在揣测对方的心理底线。容雪淮不信这个阵法和印法的材料能支持它们运转太久,而对方则在赌容雪淮支撑不到阵材耗尽的时候。

    元流年终于也不能再做壁上观。他乐呵呵的笑道:“花君不用出言恐吓我等,这个印法的用途元某还很清楚。花君如今能吐字如常,真是让元某十分佩服。但你呆的越久,那腐蚀寒炎之气就酝酿的越浓厚。此时此刻,就是花君您以冰火红莲为体,也有些撑不住了吧。”

    容雪淮仿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心里却很清楚元流年说的对。

    与其说“哪怕以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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