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再重新锁上。我的动作比平时都慢,因为克利切告诉我“哈利小主人已经来这儿了。”反正他已经知道你在学习炼金术了,现在不过多知道了一个麻瓜实验室,我在心里宽慰自己,至少哈利还不知道我在打预言的主意。

    “……炼金术的美妙在于元素与元素之间的碰撞,炼金术士用独一无二的方式将不同的元素排列组合,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和谐,比生命体的器官还要巧,”哈尔帕斯咏叹地说,哈利的认真听讲让他很有成就感,“只有深刻领略炼金术美妙的人才能学会创造,而某些跳过这一步骤的人是办不到的。”哈尔帕斯高傲地剜了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我后悔上次冥想后向他直言我内心的真实感受。哈利紧张得盯着魔法阵上方已逐渐成形的一个金色圆球。我觉得太阳突突地跳,我辛辛苦苦画的魔法阵,我小心谨慎量好的分量。我不满地横了哈尔帕斯一眼,不用说,肯定是他鼓动的。哈尔帕斯一本正经地指导哈利,“魔力输出更缓慢一些,想象有细细的丝线在牵拉你的手臂。”我开始深刻的怀疑,我是不是卢修斯爸爸从别人家抱来的,胳膊肘往外拐也该有个限度吧,面对合法财产受到戕害的主人时,你难道不能表现得心虚一点。

    “成功啦!”哈利兴奋地停手,那颗金色的东西缓缓落到他的手心,周围的光晕消失后,我才发现那其实不是一个圆球。

    “水滴形状?做的还不错。”我公允地说。

    哈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水滴?其实——不,我是说没错。”哈利重新振作起神,期待地把金色的水滴放在我手上,我拿起来看了看,“线条挺流畅的,不错,也没有缝隙,”我用指甲敲了敲,发出“叮叮”的声音,“纯度也可以。”我突然想起那个魔法阵的用途,“对了,你定的首触记忆是谁的?”

    哈利牢牢盯着在我手中滚动的金色水滴,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他无比沮丧的事。

    “首触记忆,体记忆,随你怎么叫。”我奇怪地问,他不该听不懂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啊?哈利用我的魔法阵做的应该就是用来保密的通讯作品,颜色和矿石配比有关,形状与炼制时魔力的强度变化有关,初学者先尝试做成均匀的球体,我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做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拥有类似飞贼的体记忆,只有碰到特定的人才会打开。邓布利多用来藏复活石戒指的金色飞贼和这原理一样,他是尼可·勒梅的朋友,对炼金术也很有造诣。

    哈尔帕斯在旁边咳嗽了几声,“哈利,你第一次尝试,大多数人都会失败的。”哈尔帕斯瞥了我一眼,强调,“正常人都会失败的。”难道说我不是正常人吗,我气愤得瞪了他一眼,右手忍不住攥紧,“啪”的一声轻响,水滴裂成两半,一张纸条藏在里面。

    “成功了!”哈利先是欢呼,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看了我们俩个一眼,“大概反应有点迟钝,是吧。”

    *****

    哈利好奇地摆弄着我放在一边的一些失败品,他拿起一个金色的蝴蝶发卡,奇怪地问,“这个怎么了,是打不开吗?”

    “不是,”我回答,“本来是打算作为小礼物寄回去的。”我前几天尝试着用它们跟纳西莎妈妈通信,因为从学校飞出去的信件会受到检察。为了不弄巧成拙惹人怀疑,我给它们编了不少借口。“我做完才发现,这和我妈妈的发色一点也不搭。寄这种有损马尔福品味的东西,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东西有古怪赶快没收吧。”我认真地告诉哈利。哈尔帕斯在一旁赞许地点了点头,真难得,他终于在某一件事上和我达成一致意见了。

    哈利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好像听见他嘟囔什么“费尔奇”、“发现不了”什么的。

    “对了,那些紫色绒毛研究得怎么样了?”哈利瞥了一眼在桌子上摊开的活点地图。

    我皱了皱眉,他这么大大方方地把地图摊平放在桌子上,反而让我没法说什么,毕竟我也并不确定他看的是不是我。“你别管了,反正我也没抱什么期望。”我有气无力地说,想起了雷恩在温室里对我说的话。

    “德拉科,我尝试培养了一下它们,最开始,只要一离开蛇皮,它们就立即死亡。后来我发现,必须用毒药才能养活。”雷恩给我指了指一个玻璃盒子里的黑色粉末,苦着脸说,“它们死了以后很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同的毒最后颜色不同,我分析了这些粉末。”雷恩遗憾地耸了耸肩,“恐怕不是你想找的解药,事实上就像把它们生前吸食的毒药重新浓缩过了,毒更强。”

    “你别管了,哈利,”我重复,“大概我思路错了吧。”能在蛇怪剧毒中活下来的生物,或者像我想的一样能分解毒药,或者也有剧毒,很不幸,从目前的研究看,对那些紫色绒毛来说,对其他人的毒药正是它们的美味佳肴。

    “今天晚上的事儿你准备好了吗?”我询问哈利,“如果你不想安德雷亚夫人再失望而归的话你要做的事儿就是关键。”

    *****

    “我努力地去劝了劝桃金娘。”哈利急忙表白,“但是她能听进去我说的话吗?”

    “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我嘲笑他,“我猜救世之星的名头再鬼魂里也是很管用的。好吧,说正事。那天咱们三个在盥洗室时,桃金娘不就,嗯,迎接了你,她还以为安德雷亚夫人当成赫敏,”我的脸扭曲了一下,因为想到桃金娘估计把我当成韦斯莱了。“她当时是怎么说来着,对了,‘你们这次又变成谁了?’,所以你就别假装自己没擅闯过女厕所了。”

    哈利脸红了,“二年级的时候,费尔奇的猫不就是在那边石化的?我们三个过去问了问桃金娘她死的时候的场景。对了,我在忌辰晚会上也见过她。”哈利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他们三个花了一学期的时间在那间盥洗室熬复方汤剂,而且是为了扮成克拉布和高尔向我套话,谁知道打开密室居然是罗恩的妹妹金妮·韦斯莱。

    “四年级的时候,我们也见了一面。”哈利回忆地说,“就是第二个项目到湖底从人鱼手里就人质,那颗金蛋在水里打开就会发出人鱼的歌声。”

    “在水里打开?”我揶揄他,“桃金娘是在哪儿见你的。”我知道当时哈利正在级长盥洗室洗澡。“你还说你们感情不好。”我一本正经地说。

    哈利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忍不住说,“你做的那些徽章我现在还有一个呢。”他说的是那些“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徽章,不过按一下就会变成“波特臭大粪”的字样。

    “是呀,当时学校还开了赌注,赌你能在第一场比赛呆几分钟,我押不到十分钟。”我也忍不住回忆起来。

    “那你该赔惨了!”哈利眉飞色舞,他看到我的假笑突然醒悟过来,“哦,不!早知道那场比赛我拖到十分钟后再结束。”哈利说大话,看他的表情,他其实对自己能迅速通过火龙很满意。

    *****

    我把准备好的魔药一字儿排开,“止吐、治头晕、治闷……还有这个——福灵剂!”哈利惊讶地抬起头,“这正是安德雷亚夫人需要调整点心情的场合。”我轻描淡写地说。

    “那么,晚上克利切会把安德雷亚夫人带过来。”我把计划仔细地告诉哈利,“克利切会在附近帮我们站岗。”“多比也可以帮忙。”哈利言。

    我盛气凌人地横了他一眼,“我准备了这些魔药,安德雷亚夫人幻影显形后可以喝一点,然后再喝点饮料。”我扬了一下手中金色的药水。“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一些营造气氛的东西。”其中布雷司同学兴致勃勃地给我出了不少主意。“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知道你要做什么吗,哈利。”我最后问他。

    “说服桃金娘不要闹别扭。”哈利似乎觉得我多此一问。

    “不,你最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别被格兰杰堵在公共休息室,”我面无表情地说,“鉴于你刚刚扣了五十分,你认为那位格兰芬多的女级长不会牢牢盯着你吗?”即使我已经差不多把扣掉的分数补回来了,我也没逃过伊丽娅的狂轰滥炸,斯内普教授也没少找借口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去。

    “的确是赫敏的风格。”哈利后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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