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出来。院内的民妇皆痛哭流涕,“城主大人您快醒醒!”“您兑现了您的承诺,此次出征兵将无一死一伤,可您……”“以后咸阳可怎么办啊!”

    嘈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唐安生皱眉,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手臂也抬不起,只能勉强动动手指。胸口剧痛、呼吸灼热,有人将白布按在自己身上止血。她在最后之际,献计给袁飞,随后便陷入昏迷。

    被送回咸阳了吗?

    唐安生终于睁开眼:“水,我口渴了。”

    冀州之围已解,然,这并不代表战争结束。岭南已驻扎在百里的边界处、南楚的军队,更是深入腹地。已经没有时间了。

    六月二十日。唐安生可以勉强下地走动,便迫不及待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给岭南城主——付寒。信上内容如下:“腹中胎儿已足月,大夫说用藏红花可以打掉,虽母体有恙、然总算得以解脱,甚好。”

    她不是称职的母亲。

    当晚,信使便送来回信。月光姣姣、唐安生用小木棍撑开窗子,独倚栏杆,拆开那回信:“生下来。”短短三个字,是他的字迹。落款仍然是“韩赋”。唐安生冷笑,疲惫的叹气:“付寒,我们回不去了。”

    六月二十二日,南楚与咸阳交战。

    唐安生虽重伤未愈,仍坚持上战场:“南楚军队千里迢迢而来,粮草已经所剩无几。左副将,你点一千步兵,于今晚子时将他们的狼草烧掉。届时,以鼓声为号令。右副将,你点骑兵五百,先将下河岸的水流用石头砌墙堵住、然后于傍晚时分,将大剂量的泻药从我们这边的上游洒下,切记时间!”

    左、右副将领命而去。唐安生又吐出一口血。

    系统猫出现:“阿唐,你这样活不了多久了。”舔着爪子,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系统数据显示,你身体指标继续下降,已达临界点,只需要外力稍微刺激,就会一命呜呼。而且现在肚内还有孩子,别勉强自己啊。”

    唐安生苦笑:“若他不逼我……”

    口中所说的他,是韩赋。

    岭南实力强大、一直在十国中称霸。而今,它向咸阳宣战,已让民心波动、也大涨了南楚的士气。此时此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唐安生别无选择。

    六月二十八日,南楚兵败。咸阳之围解。

    南楚车马劳顿、粮草也被烧完。后备供给不足、前线士兵疲于应战,往往是咸阳进兵的号角刚吹响,便纷纷投降。可能楚萧然,也未曾想过这个结果。

    咸阳大获全胜,终于松了一口。

    现在,就剩下岭南。

    六月二十九日。太过疲惫,精神刚一松懈,唐安生便和士兵混在一起,倒地便睡。夜半鼾声四起,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被人抱起。

    警觉的睁眼,发现是他。

    唐安生不动声色,也没出声吵醒周围的士兵,只是一双眼眸静静看着他。他并非存了要杀人的心思,只是在她额间一吻:“孩子呢。”

    “打掉了。”她语气生冷。

    而韩赋的手摸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骗人。”

    唐安生低喃:“你有什么资格。”

    韩赋将她抱出营帐,正当子时,外面却仍有哨兵巡逻,上前来问:“城主大人,怎么了……这位是?”唐安生冷笑:“他不过是一男宠。”哨兵顿时红了脸:“重伤未愈,城主大人还、还是量力而行。”

    说罢,哨兵离开。韩赋抱着唐安生回了主帐:“小生,何时成了你的男宠?”唐安生怼回去:“不然呢。一纸休书我们已无半分情分,如今两国对立,付寒你还来我这儿作何。”

    帐内,昏暗的烛光下。他那张俊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吻在额间、吻在鼻尖、一路向下,吻住了她的唇瓣。一开始没挣扎,然而他这家伙实在过分,故意戏弄般,挑弄她敏感的神经,让她无法呼吸、喘息连连。

    唐安生推开他,“啪”的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大声的喊,泪水顺势而落。在那一瞬间、所有压抑的情感通通爆发,化作手上的力道,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红痕。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想要他的解释。

    为什么会离开。

    为什么让她爱上了,然后抛弃。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对咸阳宣战……

    好多个为什么,然而此时却一个也说不出口。嚎啕大哭,韩赋将她揽入怀内,手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半晌牢牢抱住她的腰,将两人的身子贴紧、甚至一丝缝隙都不留,他的声音也颤抖……

    “最后一次了,唐安生。”

    他在求#欢。

    韩赋将她推倒,轻轻地。怕触及伤口、让她痛苦。柔软的床铺内,他欺身压上,手指拉住她领口的衣带儿,一扯。细密绵长的吻落在肌肤上,唐安生恍惚、她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化成一滩春水。

    恨吗。

    恨。

    爱吗。

    爱。

    唐安生好气,气自己不争气——怎么就被他几句话脱下了衣裳、怎么就能轻易原谅他、怎么就不能硬气点,也杀他一个回马枪。让他尝尝被自己所爱之人,彻底背叛的滋味。

    因为姿势的原因,她只能被迫仰头。

    这个角度,很好。

    “要哭了,嗯?”韩赋低喃,附身含住她的唇瓣,肆意掠夺,甚至不顾她嘴角留下的涎水……直至对方喘息连连、发出求饶式的哀鸣,韩赋才停下:“不准哭。每次做#爱你都会哭。”

    韩赋直起身,自己脱掉身上的衣裳,露出好看的身形再次压下来,背脊弓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就连肩胛骨也轮廓分明,叫嚣着。月光之下,似乎什么都可以遗忘、只剩下对她的渴望。

    唐安生抓住床单,脸埋在被褥里。

    所以,她看不到韩赋的表情……

    那副悲伤地模样。

    “最后一次了。”

    他轻喃:“我真的爱你。”

    ☆、红衣如血

    再一醒来,被褥又是凉的。

    他走了。

    鼓声阵阵、唐安生翻身下地穿鞋。身上斑驳的痕迹告诉她,昨晚并不是梦。掀开营帐,只见士兵慌张的集合。将领已在帐外等候多时:“禀报城主,岭南军队集结,盘结在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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