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皇后这一胎再生个儿子,毕竟对于皇室来说,儿子越多越好。

    但帝后都盼望这一胎是个女儿,于是诸大臣在空闲时候悄悄下了赌局,赌皇后这一胎究竟是男还是女。

    帝后听说之后,让人悄悄拿了钱,分别投了男和女两处,确保不输钱,图一乐。

    后宫诸妃听闻喜讯,集体告病三天,简直不想看到那两个人了,凭什么他们恩恩爱爱,不停地生娃,她们就得死守宫中,形只影单?

    真是气死个人了。

    周婕妤在与家属的每月一会面中哭红了眼睛,然后得到一个承诺。

    次日,周夫人便入宫求见皇后娘娘,言明周婕妤得了重症,希望帝后能够恩准,许她出宫回家养病。

    钟唯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本就是她和重华商量过的,愿意离开皇宫,自寻幸福,那是很美好的事情。

    于是周婕妤被家里人悄无声息地接走,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其他妃嫔得到了消息,陈栖云找到钟唯唯,一贯的拐弯抹角。

    先说身体不好,又说想带发修行,为郦国和帝后、父母祈福,就是不肯直说自己想出宫。

    钟唯唯也许了,还大方地准许她带走部分贵重物品,又赏赐若干,道一声辛苦,感谢她这些年帮着自己打理宫务。

    陈栖云热泪盈眶,拜别帝后,很快收拾了包袱,由家人接出宫去“带发修行”。

    有了这两个榜样,众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跑前跑后,各种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借口都跑了出来。

    钟唯唯一概应允,一概给予金钱支持,提供各种便利。

    于是,在当年秋天,宫中的后妃除了例如吕纯这样不能、不便离开的人之外,走了个干干净净。

    朝廷上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人非常不满意,认为钟唯唯挑战整个传统,可惜帝后都太强势,还很擅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反抗无效,只有认输。

    因钟唯唯第二胎生的还是儿子,活泼又健壮,大家都不好说什么了,暂且认了吧。

    又两年,钟唯唯再次有孕,这回生的女儿,小公主一出生就受尽了万千宠爱,上面三个哥哥对她各种宠疼。

    就连只比她大两岁的三哥,也是懂得对妹妹凡事要相让,一家子兄友弟恭,父母慈爱子女孝顺,简直就是典范。

    政通人和,天公作美,郦国的茶叶美名远扬,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

    斗茶大会办得一年更比一年隆重,贸易额翻新,有很多国家和商人慕名而来,亦有许多士人与贵族到此游学,学习茶道。

    钟唯唯下令在京中遍植槐树,于是,槐花便也成了一景,每到初夏,甜香味儿溢满京城,文人墨客竞相咏诵。

    黄金茶道与贸易中转站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国库越来越充盈,九君城的规模越来越大。

    于是,迁都的事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其实这事儿重华和钟唯唯早有打算,并且做了很多准备,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如今时机到了,便无需再等。

    诸大臣早有心理准备,反对的人并不太多,有些年老的宗室和老臣不愿意迁都的,便留守在此。

    更多的人则是向往着九君,九君城的气候更加温润,风景更秀美,又是新建的城市,街道更宽广,房舍更新。

    年轻人总是更喜欢这样的地方一些,开辟新的疆土,机会总是会更多一点的。

    黄金茶道又往前方扩展,将原属于东岭的莲峰发展起来,定为另一个贸易点,径直将那条密道公诸于众。

    把铁碑岭那边的物产、郦国的茶叶丝蚕等物通过这条水道交换过去,两边的商队经常都有往来。

    带来的好处不止是一点点,更多的郦国年轻人被派出去,在另一片广袤的天地里游学,增长见识、磨练意志,将所见所闻秘密绘制成册,再悄悄带回来。

    郦国人知道了山那边的情景,靖中等国对于他们来说,不再是神秘所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相反,靖中那边对郦国仍然带着蛮夷小国、不成气候、抬起手指轻轻就掐灭了的看法,倨傲、轻蔑,想理就理,不想理就送个大白眼。

    与郦国善待收服来的东岭百姓不同,靖中人把当初瓜分到的东岭州城当成了别家的地,不好好耕种,却只想在里面薅菜抢收成。

    劳役和盘剥都很重,每一任守官都想多刮一点,更是不把普通老百姓当人看,开口必然是“丧国的蠢货”。

    两边的百姓一比较起来,优劣一目了然。

    属于郦国治下的东岭人暗自庆幸,属于靖中治下的东岭人则自叹倒霉,反抗不断带来的结果是更加暴虐和血腥的镇压,周而复始,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钟唯唯和重华都觉得,长此以往,等到靖中真正对郦国下手的那一天,他们也有能力对抗。

    在新的都城安定下来,已经是收服东岭第五年的秋天。

    钟唯唯在招待各国使节和大商人的宴席上,突然恶心想吐,经过太医诊断,她惊恐地得知,自己又怀上了。

    这件事对于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皇后娘娘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想起某人上次和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问题,用了鱼鳔的,她气得三天三夜没理某人,拼命地吃,把自己吃了个肚儿圆。

    次年,她又生了个儿子。

    又又已经长成了清俊的少年,开始办差,不常常留居宫中了。

    圆子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领着两个弟妹围着小床看了片刻之后,集体发出一声轻蔑的“切!怎么又是个儿子!”

    表情语气,和重华一模一样。

    钟唯唯不言语,目光犀利地看着重华。

    她那么辛苦地生下来,竟然被他嫌弃?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害的她。难道她的人生,就只剩下生孩子这件事了吗?

    重华心虚,气势汹汹地把几个孩子赶出去,抱起新生儿,一脸慈爱相:“阿爹的宝贝儿,乖乖的,不要累着你娘,你娘辛苦了……”

    钟唯唯冷哼一声,没骨气怕老婆的男人,她从前怎么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新生儿哭了,重华趁势将他交给乳娘,凑过去,讨好地说:“这回咱们不生了,好不好?”

    钟唯唯故意说:“那谁知道呢?万一意外怎么办?”

    重华拉着她的手,小声说道:“我就是怕意外。”

    钟唯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怕她生产意外,离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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