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的东西呢,总得好点什么吧。”

    “没有。”

    “那你除了抽烟就没别的喜好了?”

    民工往余涘脸上喷了口烟,说:“我喜欢做爱啊。我喜欢被操。”

    余涘不再说话,民工问他:“你呢?”

    被反问到私事,余涘非常开心,道:“我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我还喜欢航模,自己做了好多了,卧室都摆不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民工夹着烟的手摸摸他的头。

    真是个小孩儿呢。

    他喜欢呛鼻的烟味,喜欢腥臊的精液,喜欢男人的体臭,但也喜欢余涘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

    余涘总是干净的,就算与他厮混一晚,就算到他脏乱的床上滚上一遭,从中走脱的时候总是干净的。他不怎么做运动,也不爱出汗,身体有些瘦弱,但倔起来也很能干。

    抽烟上瘾,做爱更上瘾,他搞上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喜欢读书和模型玩具,穿着永远没有灰色的白袜子。

    酒楼要赶在年前竣工,他们白天黑夜地干活,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趴,耳边呼噜声就此起彼伏起来。民工不是那么容易入睡,但连爬起来卷根烟的力气都没了,就这样趴到半夜,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干活的时候他也会想起余涘,想那个人应当正坐在教室里,拿着书认真地听课,还记笔记,做着他喜欢做的事情。眼前是钢筋、水泥、土、飞溅的火星,卡车不断来去,耳边轰隆作响,好似身处战地。

    民工和余涘说了他忙,走不开,平日里不方便见面。周日两人开房的时候余涘整整攒了一个礼拜,兴致勃勃地想要大干一番,洗完澡出来便见民工四肢大开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余涘轻轻推推他,民工没醒。

    他正要张口喊他,却突然停住了。

    坐车路过工地,看到里边的确热火朝天的,他身体这么淫荡,肯定不是无故不见他。

    他一定很累吧。

    余涘蹑手蹑脚地去关了灯,又慢慢躺下来,躺到民工身边,再拿单子将两人盖了。

    民工睡觉很安静,呼吸粗重,但不打鼾。月光混着霓虹灯打穿纱帘斜射进来,余涘捧了民工的一只手在面前又嗅又看,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他看到民工手心厚厚的老茧,想到这张手替他撸的时候的麻爽,身上就一阵阵发热。

    他看到民工的手粗糙干裂,指甲磨得很短,手背上有很多浅色的伤痕,其中有许多近期电焊烧出来的伤痕。

    他干活都不戴手套的吗?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余涘拿自己的手印上去,比他小了一圈不说,对比起来显得非常柔嫩和白皙。

    时间还早,余涘睡不着,又怕他瞎捣鼓会把民工吵醒,便只搂了他的腰,靠着他的胸躺着。呼吸打在他的胸脯上。

    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民工似乎是醒了,呼吸声忽然弱了下来,并且动了动。

    余涘抬起头来往他,见他果真张着双眼,看向他。

    他漆黑的双眼映衬出窗户的形状。

    余涘突然被扯了一把,民工将他拉到面前,按住他的头,对着他的嘴深深地吻了下去。

    起先只是嘴唇紧紧相贴,而后民工张开嘴,余涘也张开嘴,两人的舌头试探地碰到了一起。

    余涘脑中炸开一般轰隆作响,阴茎过电似地迅速立起,硬得发疼。

    民工将余涘的舌头含到嘴里,吸吮着。余涘试着用舌头在他人柔软的口腔里顶弄,没有尝到想象中的烟味,只有旅馆牙膏的薄荷味。

    他与民工初次做爱的时候是处男,此次接吻亦是初吻。

    他没有想过两人能够接吻。

    民工突然推开他,坐起身。

    余涘慌张无措地拿一只手捂住嘴。

    民工怔怔地望着他,慢慢才回了神,道:“睡糊涂了。”

    又说:“对不起。”

    余涘不明白,民工伸手摸了摸,见他勃起了,便弯下身来给他口交,找了套子给他戴上,自己趴了过去。

    余涘从后面压在他的身上,直插进去,涩得很。

    他猛烈又急速地抽插,民工全身的肌肉都使用过度,腰更是酸,才被操了几下就前后摇摆起来,“嗯嗯啊啊”地叫出声来,似示弱或是讨饶。

    余涘先是跪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腰干,之后又觉得不够亲近,趴到他的背上,令民工负荷更重。他想到刚刚的吻,想到民工认真地道歉,又想到那一瞬远胜于做爱高潮的快感,他想不明白。

    这个体位实在是太累,民工挣了几次,才挣了起来,和余涘商量换个姿势,说出的话来都是断断续续的。

    民工躺着,双腿无力地向两边开敞,余涘提着他的腰操干,见民工呻吟之余用胳膊盖住了眼睛。

    分明身体状态不适合做爱,但他还是兴奋得浑身都在迎合。乳头没有被碰过便高高地耸立,鸡巴也是,直指着天。

    只要一被操,他的屁眼就会发软,然后渐渐分泌出肠液来,将两人接合的部位都打得湿津津。

    余涘想看他的脸,伸手去扯开民工的胳膊,却见他紧闭着眼,一小行闪光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涌落。

    意外地看到民工脆弱的模样,余涘更加精神奕奕。他凶狠地操他,把他操得身体与精神一起崩溃,哭喊着求饶,被操射之后再次勃起,再次射精,再次勃起。

    射精抽出之后,余涘看着民工,见他已经破破烂烂,零零散散。他去沾湿了毛巾给民工擦净身体,自己冲了个澡,回来看看手机,还不算晚,民工还能好好睡上一觉。

    他躺下的时候民工还神智恍惚地醒着。

    余涘说:“真这么累可以不来的,来了也可以不做。”

    民工醒了会儿神,说:“要是做都没做,这周过得就太惨了。”

    “现在爽了吗?”

    “爽。”

    “睡吧。”余涘拍他的肩。

    七

    余涘的一个同学过生日,说要请客,晚上下了课带着班上的男生沿路走了两三站地,到了一个小馆子,离工地挺近的。他早定好了位,老板把三个桌子拼在一起,占据了饭馆的大部分地方。

    一进门余涘就看到靠墙的一角也有个长桌,坐着六七个民工。他们一行人来得轰轰烈烈,那桌民工皆抬头张望。余涘与民工两人四目相对,余涘向他略微一笑,却叫民工有些慌张。

    落座的时候余涘选了个容易看到民工的位置,不时抬头打量。

    过生日的同学家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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