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话,胡皇后进来了。

    殿内气氛微微一变,宫女收敛了表情,朝着胡皇后行礼:“奴婢给皇后请安。”

    胡皇后扫了一眼,问:“静贵妃可好?”

    宫女低头道:“贵妃一切都好。”

    胡皇后点点头,不再多说了。

    “你退下吧。”周君玟看了宫女一眼。

    宫女会意:“是。”

    胡皇后从太子周景黎那里来的,她说:“太子妃来了后,阿黎看着精神好一些了,还安慰我说,他年轻体壮,这点伤很快就能好。”

    “这孩子,就会嘴上安慰人。”周君玟半气恼半嗔怪,“伤的莫名其妙,问他也不说实话,朕本想私下去查,却被他挡了。依朕看,与朕那好弟弟脱不了干系。”

    胡皇后笑了笑:“陛下莫气了。”她问起了静贵妃:“静贵妃派人来找您,是宫中有事?”

    “也不是……”周君玟方才的恼意变成了不自在,“只是担心朕的身体。”

    胡皇后坐在周君玟身边,轻轻抚平他衣袖上褶皱:“这些年辛苦她了,臣妾从不问后宫之事,对于陛下也多有疏忽,是她一人支撑起了陛下后宫,臣妾欠她许多。”

    周君玟看她表情平静,并不是话中有话的样子,他放了心:“阿凝心性温柔,不会在意的。”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不过胡皇后并未在意,反倒认同了他:“正是。”

    周君玟彻彻底底放心了。

    他与胡皇后少年夫妻,情投意合,因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夭折而起了纷争,当时的皇后对她多有不满,接连赐了三个女人给他,静贵妃就是其中一个。

    这么多年过去,静贵妃着实为他付出许多,几次病重都是她衣不解带,彻夜守护,她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免了后顾之忧。他就是铁石心肠,也对她放下了心防。

    胡皇后不知在思索什么,微微愣神,半晌之后,她说:“当年,静贵妃的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也该成亲了。”

    周君玟不知她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提了神:“如果能生下来,阿黎也不至于没有一个兄弟姐妹,无人照应。”

    胡皇后转头看他,笑着问:“那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可臣妾现在想知道陛下究竟怎么想的……”她慢慢说:“陛下认为,是臣妾暗中弄掉了静贵妃腹中胎儿吗?”

    周君玟眉毛皱了起来,一脸不快:“说这个干什么?”

    “告诉臣妾吧。”

    周君玟语气硬邦邦的:“朕信你,那件事和你无关。”

    胡皇后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说:“如果臣妾说,的确是臣妾做的呢?”

    周君玟面色阴沉,拳头紧紧握着。

    “正如当时母后说的那样,是臣妾嫉恨她,一时昏了头,买通她身边宫女……”

    “够了!”周君玟一拳砸在书案上,“说了与你无关,她后半生如何孤苦无依,只能怪她命苦,此事莫要再提。”

    周君玟似乎觉得倒尽胃口,匆匆离去。

    胡皇后被他这样偏心,脸上却一点喜色也没有,强装出来的面具消失,她闭上眼,两道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是真的一心求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知道你们觉得剧情进行了十分之几了?

    ☆、乞巧节(下)

    乔馨冷眼看着跪在脚边的女人, 头隐隐作痛,她表情不快, 问道:“我再问一遍,你是去还是不去?”

    跪着的女人只是沉默, 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看来我是白说那么多了……”她缓缓呼出了口气,“你倒是难得,荣华富贵打动不了你, 我只能再做一次恶人了……”

    女人急急抬头,“你又要抓我的弟弟?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乔馨还没说话, 乔馨身边嬷嬷大声训斥:“放肆!没有一点规矩!”

    乔馨拍了拍嬷嬷的手, “我的手段多得是,只是你还不够资格尝一尝。这一次你不去, 我就打死你弟弟,下一次,就是你母亲……你自己数数,你能硬气多少回, 自己掂量吧。”

    女人眼睛又圆又亮,充满怒火与惊慌, 她脸色煞白, “你、你恶毒……”

    “所以说识相点多好,给你好处不要,非要见了棺材才后悔。”乔馨眼尾上挑,露出蛇一般的冰冷眼神, “我看中了你的脸,再熬上几天,你的脸憔悴了也就不值钱了,可惜了。”

    女人的心脏砰砰直跳,嘴唇颤抖,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了。

    门外忽然有太监来报:“太子殿下醒了,想见您。”

    乔馨眉头一皱,从心头涌上来的厌恶排斥无法遮掩,她闭了闭眼调整好情绪才说:“知道了。”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脚下的女人:“把她关起来饿上几顿,太能顶嘴了,我看着烦。”

    女人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在地,半天没有起来。

    周景黎卧床几天,最初那阵晕眩恶心过去后,脑子开始清醒,情绪逐渐暴躁起来。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稍稍一动就胸口疼,每天一睁眼就是喝药,睡前最后一件事也是喝药,要随时做好准备迎接他父皇,他因心情不好处置一个宫女都要报到父皇那里去,然后就要想很久的借口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

    就连乔馨也不怎么听话了,推三阻四不来,来了也滑不溜秋不沾手,前脚来,后脚一定禀告了父皇母后。她如今怀着身孕如同握着免死金牌,吃定了他不敢动她。

    他知道那个女人自从嫁给他,眼睛里只看得见皇后之位,他就偏偏折磨她,轻视她,让她时刻担心自己的地位,怀疑他会不会让她做皇后。她以为怀了孕就万事大吉了?想得美。

    周景黎看着床顶,表情阴森森的。

    在等待乔馨的过程中,他的心火逐渐旺盛,等看见她进来,心火转换成了另一种火。

    乔馨怀孕后气色比以前更好了,脸颊红润眼睛明亮,透着勃勃生机。身形窈窕,走路间腰肢摆动,看不出已经怀孕三月有余。

    她坐在床边凳子上,“殿下今日如何?我听父皇母后今早在此处,就没有来打扰。”

    周景黎没有回答,说:“你坐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乔馨看了他一会,笑着起身,坐在床边上,可那个距离是周景黎伸手也碰不到的,她面带询问之意:“殿下?”

    周景黎一扬下巴:“掀开被子。”

    乔馨狐疑把被子角掀起一些,他说:“再掀起来。”

    等到被子掀起来,乔馨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周景黎面色如常,说:“该如何做,你是知道的。”

    乔馨捏着被子的手指关节泛白,她试图做出羞涩的表情:“殿下……殿下还在养伤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没觉得不太好。”周景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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