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中,他神思放空,从惊惧到愤怒慢慢成了麻木,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还怀着孕的乔馨,连他都不得不说她也太倒霉了些,碰上他这么个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以为后位有望,可连命都保不住了……他几乎一年才见一次的庶女,因她生母犯错,随着她母亲一起住在京郊,希望那女人能机灵一些赶快逃……还有谁……他昏昏沉沉,直到脚步声到了门外,有人推开牢门进来了,他抬起头才想到,哦,还有她。

    周君泽是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兴趣的,周景黎的结局已经注定,他多做任何举动都是不妥,可他就想来看看,他那张嘴是不是还能让自己暴怒无法控制。

    周君泽缓慢跨过门槛,衣服下摆扫过去发出轻微的摩挲声,周景黎一动不动看着他:“来嘲笑我还是救我?”

    周君泽远远停下:“救你?”他笑了笑:“怎么会这么想?”

    周景黎动了动,身上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就随口一说。”

    “你现在有什么遗憾?”

    “为什么问这个?”

    周君泽原话奉还:“我也随口一问。”

    “好吧。”周景黎仰起头,闭着眼,“遗憾么,一没有当上皇帝,二……”他看着周君泽,“没有把那个小傻子弄到手……”

    周君泽的拳头在身侧握紧,他深深呼吸了三次才能开口说话:“死到临头了还没有学乖。”

    “你要问的,我也如实答了。”他身体前倾,脸上带着恶意的笑,“还记得你十五岁出宫那年,在仙依阁弄死了她们的花魁,我后来悄悄打听那女人是被生生掐死的,是不是你发现自己不行,又不想留下话柄才弄死了她?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不行……那还要更早,我给你寝宫里点了迷香,撤走了所有年轻宫女,只留下老嬷嬷和太监……”

    周景黎说到这里,笑得无法自制,肩膀一边抖一边说:“可据你的太监说,你整晚面色如常,第二早收拾床褥也是干净的……迷香都不行啊你……”

    周君泽反倒放松了身体,“还有呢?”

    “后来我往你后院派过一个,可惜没多久被你用鞭子打死了,她死前只传过一次消息,说你举止异常不似常人,她亲眼见过你打死了自己养的狗,还说你传唤姬妾侍寝,那名姬妾却因恐惧自缢了。我听闻不能行人事的男人多下手狠毒,因为他们自卑,跟你比起来,我真是柔情似水了。”周景黎说:“你命好,能找到薛家姑娘那样绝色又痴傻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是行不行……”

    “嗯,继续。”

    “她破身了吗?你用什么破了她的身?如果不懂我可以教你……”

    周君泽慢慢走近,“继续说。”

    “你应当还不知道吧,我亲过你那小傻子,两次……”

    “继续。”

    “她耳后有颗痣,对不对?要很仔细才能看见,那里的肉太嫩了,不敢动。”

    周君泽站在他面前,“还有吗?”

    周景黎闭嘴不再说了。

    周君泽扬起手,他下意识侧了一下脸,然而那只手只是在他脸侧不轻不重拍了三下,“那么换我来说了……今晚会有人来行刑,我已经打点好了,先砍了你双手,接着是舌头,至于这张嘴我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就交给别人了……”

    周景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我的脾气已经很好了,第一次你试图把薛嘉萝从熙王府抢走,我只是生气然后决定让你活到陛下驾崩之后,第二次在宵夏宫下套我也轻松放过了你,只让你躺了两个月,没想到还有第三次……”他嘴角勾着,眼神却是阴沉狠厉,“那你只能尽快死了,碍眼……”

    周景黎整个人突然松懈了,喃喃道:“真的是你,你知道我……不是他的骨肉吗?”

    “我知道。”

    “你敢这么对我,也只因我不是真正的太子吧。”

    “不。”周君泽的声音更低,“哪怕你坐上那个位子了,只要你惹了我,我拼死也会让你下地狱。”

    周景黎的身体晃了晃,“你知道父皇他从很久之前就在你身上找一样东西吗?”

    周君泽准备要走了,“知道。”

    “跟那个位子有关?”

    周君泽微微笑了一下,再打量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说到底你就是想纂位——”周景黎在他身后大声嘶喊,声音越来越远,“我要告诉他……”

    从地牢出来后夜色已浓,左统领孙逸还在等着他。

    “陛下如何了?”

    孙逸跟在他身侧,边走边回话道:“刚才听前殿回报,说还是不见任何人,静贵妃也等在门外。”

    进宫见周君玟只是借口,要真见了才麻烦。周君泽问:“我听孙阁老说,让你从中牵线与静贵妃商谈的,如何了?”

    “贵妃似有顾虑,说她人在后宫多有不便。”

    周君泽心里清楚,如她所愿扳倒了皇后,她就退缩了,“那就随她去,日后陛下回过神来再要查,着急的又不是我。”

    孙逸随着周君泽一直走到宫门处,周君泽问:“孙统领这是晚上不当值了?”

    “不……”他一向果断坚毅的脸出现了犹豫,“东宫那边还在封着,里面的人……”

    周君泽不以为意,“先那样关着,等候陛下发落吧。”

    “可是东宫后院里不时有女子轻生,御林军又不好进去看守。”

    “人数对上就行了,别出大乱子。”

    孙逸嘴角露出一丝笑,很快又隐去,他停下脚步行了礼:“卑职知道该怎么办了,恭送熙王殿下。”

    周君泽应了一声,越走越快。

    他回到熙王府时已是月上梢头,牢中想必已经开始了。

    他收回视线,走进屋子里。

    烛光透过床帏,在帷帐围成的小小世界里,身体的轮廓模糊,皮肤上映着迷醉的红色。他扶着薛嘉萝的腰慢慢动,一下下亲在她的肩膀上,“别用力。”

    薛嘉萝跨坐在他身上,额头抵在他肩窝,颤声说:“呜……忍不住……”

    周君泽索性停下等她缓过神来,“看着我。”

    薛嘉萝喘息抬起头,水光洌滟的眼眸里有哀求也有臣服,她被他慢条斯理地折磨,整个身子都软透了,就是迟迟不让她满足。

    她心里知道,想要达到那个满足的点,必须要他给予才行。

    她搂着他的脖子,伸出舌尖凑近他唇边,“熙熙……”

    周君泽舔了舔她,又含着她的舌尖,慢慢深入让她嘴巴合不上,一丝唾液沿着嘴角流下。

    薛嘉萝像被逼到绝境上的小兽,喉咙中呜呜咽咽,脊背颤抖,腰背僵直,忽然一下,她身体放松了。

    周君泽只是亲她就让她达到了那个点。

    周君泽一手扶在她后颈上,把她放倒在床上,在她耳边吮吻,语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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