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活人,小雀被他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

    薛嘉萝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看宁易,没什么反应又去玩自己的。

    她现在是完全无视经常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感兴趣。

    小雀声音都抖了:“你、你干什么?”

    宁易忽然笑了,再开口时还是沙哑到令人不快的声音:“不干什么。”

    对话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了。

    小雀不甘心,她直觉宁易肯定有问题,以她十四年的生活阅历来说,根本不存在把手伸进火炉里玩的人,他绝对是个怪人。

    宁易再次来的时候,小雀等梁英出去后,她把薛嘉萝也领出了房间,让她在别的屋子里玩。然后她一个人偷偷从厨房里拿了打火石和大把稻草带回屋子里。

    在她蹲着打火的时候宁易的注意力就被她吸引了,他脸上又是那种痴迷,火苗刚刚点着,他迅速扑过来。

    小雀被吓得不轻,连忙用脚把零星火苗踩灭。

    她终于确信了,这个宁老板的儿子就是个怪人。

    但是后面她当着梁英的面再点起火时,宁易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把火把拿到他面前他甚至会往后退。

    梁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快把火灭了,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

    小雀不服气也没办法,梁英刚一转身,她看见宁易对着她笑。

    梁英虽然年龄大了,但她在外面绣房还有活要干,平日里去给人家打个下手或者带些小件绣品回家做。

    今日绣房里少了一个姑娘,听别的绣娘说是被抓了。

    “她要回老家去,昨天再城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被守门的士兵带走了,今天还没放出来。”

    梁英一脸惊讶:“她做什么了?”

    “她那么老实一个人能做什么。”绣娘说,过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好像是士兵手里有画像,对了一下就带走了。”

    “女通缉犯吗?”

    “谁知道呢。”

    绣房里安静了一会,另一个绣娘干完手里的活,揉着自己的肩膀说:“英娘是不是最近孙女来寻你了?”

    梁英露出笑,头也不抬:“嗯。”

    “你最近可要看好了,我家周围有人在打听谁家多了来路不明的小姑娘,似乎京城有人丢女儿了,家人正在找呢。”

    有绣娘附和:“我家也来人问过了,原来是丢了女儿。”

    梁英说:“我家孙女乖得很,不敢自己出门,更不要说给生人开门了,除非有人能飞进我家院子里偷人。”

    “还是小心点好,最近京城里可不太平。”

    这句说完,绣房又恢复了安静。

    梁英为薛嘉萝准备了春装,前一晚她把衣服叠好放在床边,交代薛嘉萝:“明早起来穿这个。”

    但第二天,薛嘉萝依旧穿着厚重的冬装,在太阳下跟小雀玩,被晒得额头冒汗也固执地不换。

    梁英早上出门前,先去叫醒了薛嘉萝,想给她换上衣服再走,但一碰到她,她就瞪圆眼睛非常害怕抗拒的样子。

    “听话好不好?”梁英耐心劝她,“别躲在被子里。”

    薛嘉萝绷着全身,胸口抽搐仿佛难以呼吸的样子,梁英只好说:“那你自己穿,祖母教你?”

    薛嘉萝依旧不动,攥着被子的手指僵硬发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么恐惧的样子了。

    梁英放弃了,她摸了摸薛嘉萝的头发:“好好好,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热了,祖母给你扇扇子。”

    墙边杏树开花后天气一下就暖和起来了,就连吹风也是清风拂面,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春风沉醉,杏花落满院的夜晚,薛嘉萝站在床边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动作笨拙地爬上床,她太热了,不想睡进被子里面,仰躺在被褥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有个人也这样摸过她。

    脑海中模糊回忆起另一只手的触感,肌肤相贴的温度,难言的疼痛和心脏瞬间鼓动到极致又失重的感觉,像是眼前开满密密匝匝的杏花般心醉神迷。

    空气湿而热,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睡不着。

    她用鼻子哼哼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她。

    她侧躺着,咬着手指,觉得委屈又有些着急,翻了个身,把被子一把抱在怀里。

    她双腿夹着被子,脸埋在被子里,全身紧绷,双腿慢慢磨蹭着。

    胸腔中焦躁的心脏慢慢平复了,她微微喘息着,放松了一些,还没琢磨出什么来就睡着了。

    ☆、宁易

    京城内有人家丢了女儿, 家人几乎将城内大街小巷走遍寻找女儿,每到一处都会敲门问问附近住家有没有人发现来路不明的姑娘。这件事最开始只是小范围传播, 渐渐地,连内城的达官显贵们也有所耳闻。

    薛嘉琦听说后第一个怀疑到了周君泽身上, 看来他除了跟踪父亲与自己以外,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找人了。

    那日为了不使她受到惊吓,只能将她迷晕, 没听到她说话,没有仔细看看她。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被周君泽送出王府。

    如果说是因为厌弃, 看眼下周君泽不遗余力找人的劲头又不太像, 那么是阿萝在王府里受了委屈吗?

    他坐立不安,不知道阿萝现在处境如何了。

    薛嘉琦前后思索良久, 忽然站起来就要出门。

    姚文倩抱着儿子走进屋与他迎面碰上,见他面色沉重:“怎么了?要出门?”

    “有点事。”薛嘉琦匆匆跨过门槛。

    姚文倩接着追问:“什么事?何时回来?”

    薛嘉琦没有回答,脚下飞快出了院门。

    在薛嘉琦周围盯梢他的人已经持续五六天了,根本没有停歇的时候, 他不敢贸然上门去看薛嘉萝。他只能找了城西一家酒楼,先打探一下那所谓丢了女儿的在附近出现过没有。

    薛嘉琦约了住在附近的同僚吃饭, 饭桌上问对方有没有听说过周围有寻女儿的人家来过。

    同僚说:“我倒是听说过, 不过我近日住在府衙里,甚少回家,不知道有没有来过。”

    薛嘉琦顺势问起倒茶的小二:“你听说过吗?”

    小二笑容满面:“您问对人了,我亲眼见过。”

    薛嘉琦手里紧握茶杯, 面色如常:“是吗?是那家父母亲自来找的?”

    “并不是,似乎是家里的亲戚吧,两三个男的。”小二边回忆边说,“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说家里丢了十七岁的女孩,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谁家里来了不明身份又长得好看的姑娘,一边说一边给塞银子,就算说没见过也客客气气的走了,丝毫不在意银子白费了。”小二咂舌:“啧啧,要是真的谁找到了,肯定能拿一大笔银子。”

    “你何时见的?”

    “就前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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