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密切的贸易往来,掌握着本地百分之三十的旅游资源、百分之五十的酒店和银行资产,黑白两道通吃。

    “占山这人,小心谨慎,且轻易不出宅门,想从他这儿下手,太困难了。”方戒北说。

    小罗说:“那他的下属、儿子、女儿呢?”

    “他最得力的手下,姓高,外面人都叫他‘高老大’,性格跟占山很像,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他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儿子,叫司仲城,和占山的关系很差。”老钟说,“可以从这个人身上下手。”

    方戒北这时候说:“我认识这个人。”

    其余人望向他。

    ……

    要说到司仲城,就不得不提起四年前那档子事儿。

    那时候,方戒北刚刚离开燕京,前往西北赴任。那会儿局势有点动荡,当地有个组织,受到境外人员的蛊惑,那段时间总在火车站附近打砸抢掠,很多游客都被困在了那一带出不来。

    那时候,司仲城刚刚大学毕业,因为跟他爸占山吵架,一怒之下就背着包一个人到了这地方。占山虽然嘴上说不管这个儿子,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派了几个保镖保护他。

    只是,司仲城那时候正跟他爸闹别扭,发现了这伙人后,直接提了把刀,砍伤了两人,然后把刀刃架在脖子上,跟他们冷笑,说他们要是再跟着他,他就一刀下去。

    保镖没办法,只好让他走脱了。

    司仲城也是倒霉,进了闹市区就碰上了那个组织的在那边打劫抢掠,后来,还把整条街都控制起来了,非要当地政府让出主导权,让他们的老大参与进去,又提了林林总总很多乱七八糟的条款。

    方戒北那次跟着当地的特勤一起出任务,机缘巧合下救了他。因为救他,还受了点伤,两人就这么结识了。

    “我见他已经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是刚出学校的学生,虽然有些心眼,人还是挺单纯的。四年没见,我也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还认识我。”方戒北说。

    “这计划,咱们还是要好好制定一下。ra材料,是一种全新的材料,特性未知,和ra放置在一起的都是属性差不多的半成品和参照体。除了叶教授之外,没有人能短时间鉴别出来,也不急于一时。”方辞说。

    周宜雨看了她一眼,忽然说:“叶教授把鉴别方法告诉你了吗?”

    方辞点头,歉意地说:“对不起,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周宜雨心里一滞,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能理解。”

    其余人也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

    夜半的时候,方辞从睡梦中醒来,辗转反侧。

    有人在床畔问她:“睡不着?”

    方辞一怔,揭开窗幔,看到对面方戒北的脸——近在咫尺,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她往他那边靠了靠,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熟睡的周宜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戒北说:“出去走走?”

    方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可以吗?”

    方戒北点点头,背对着她套上了白衬衫和长裤。

    这地方炎热,来时那一套已经不适宜穿了。

    方辞也穿上了裙子,跟他一块儿出了门。出门前,在桌上压了一张纸条。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1点了,头顶繁星点点,倒是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方辞舒展了一下手臂,忽然背过身去,看着他耍宝似的举起了手,往后倒退着走,嘴里数着绵羊。

    方戒北单手插入了兜里,提醒她:“这地方路面不平,要是磕了碰了,摔个狗啃泥,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方辞哼了一声:“你少乌鸦嘴。”

    方戒北也懒得说她了。提醒这种事情,说一次就够了,人家要是不听,多说几遍也没用,照样左耳进右耳出,阳奉阴违。

    方辞看到他眼底那一点儿淡淡的嫌弃,好像她多么幼稚似的,心里就不爽了:“小时候你也这样,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

    方戒北失笑,挑了挑眉:“小辞,你有什么能让我瞧得起的吗?”

    还别说,她的懒、成绩烂,还爱打架,这是出了名的,后来在他的管教下才算收敛了点。有时候,方戒北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怎么就瞧上这小祖宗了?

    安静下来思考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能找出她的星点优点。

    长得好看、性格开朗,跟她在一起,很放松。这算是最大的优点了吧?除了这个外,还真找不出别的了。可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啊,还就喜欢她这种性格,大院里那些长辈,哪个不提起方辞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他爸也是,瞧他各种不顺眼,偏偏对方辞和颜悦色,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可对他呢,从小就是板着张脸的。

    “你想什么呢?”方辞问他。

    “想我爸。”

    “方伯伯?想他什么?”

    方戒北云淡风气地说:“在想,我是不是他捡来的,从小到大就没瞧着我顺眼过。”

    方辞怔了片刻,吐槽他:“瞎想什么呢?你们俩,我看就是同性相斥,性格太像了,又都那么好胜,你爸既为你感到优秀,又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呗。”

    方戒北觉得好笑:“你以为我爸是三岁半啊?小孩子攀比?能别这么幼稚吗?”

    方辞居然没有生气,笑嘻嘻地冲他眨眼:“你还别不信。大人啊,有时候跟小孩子是一个样的。当妈的看女儿不顺眼,老子看儿子不顺眼,这是常有的事情,甭管你是优秀还是混。他们心里是爱孩子的,但就是爱挤兑挤兑,操练操练。”

    方戒北想了想,失笑一声:“好像还挺有几分歪理的。”

    方辞不倒退了,扑过去,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从小到大都这样,明明心里可稀罕我了,嘴上总要挤兑几句。方戒北,也别老说你爸了你不也是这样?小气鬼,喝凉水!”

    方戒北说:“这么亲热?”

    方辞捧住他的脸,狠狠啃了一口,还以意犹未尽地砸吧嘴巴。

    方戒北不耐地伸手去擦脸上的口水。

    方辞无理取闹起来:“不许擦。”

    方戒北不理她,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小坏蛋。”

    方辞仰头,不服输地看着他。

    月色里,方戒北英俊的脸一派镇定从容,英姿勃发,眉宇间有种让人着迷的气度,纯粹又宁静,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

    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感到了一种甜蜜的安全感。

    两人对视了会儿,他握住了她的手。方辞缩了一下,不过没挣开,笑嘻嘻跟着他往前面走去了。

    后来,两人沿着街道走了短路,在一家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方戒北说:“以后别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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