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怕的美梦。

    梦里,柳彦清对我横眉冷对,摇光与我虎视眈眈。这两个活祖宗一人圈住我一只胳膊,卯足了劲拉扯不休,甚而扬言说,若我不能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个,便要一同动手阉了我。

    我被这两个争吵的头疼,脑子一时发了堵,不知进了什么腌杂玩意,竟会闭上眼顺手捞过一个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下去。万籁俱寂。

    怀里抱着的人冷清似摇光,温润又似柳彦清,我没敢睁眼。

    好人做到底,流氓耍到底,亲都亲了,那坐怀不乱的英雄好汉就别充了。碰触后是吮吸,我一手沿着他松垮领口探进去摸了摸,琢磨着不妨趁天黑打个全垒。

    要不怎么说人在梦里最容易犯傻。

    柳彦清或是摇光在我怀里僵直着脊背一言不发,我又摸两下,忽然摸到一根硬物,三尺长两指宽,冰凉凉的透着杀气,似乎……是柄剑。

    我又摸了摸,的确是柄长剑。这之后我被吓醒了,睁开眼,发现我怀里抱的其实是文澈。

    我很希望自己能被眼前的状况吓晕过去,可惜我没有。我十分清醒的意识到——此刻我正与文澈嘴对着嘴啃在一起,舌头还没来得及抽出来,文澈满脸震惊的瞪着我,尚在发愣。

    我大惊后大怕,正想着趁文澈愣神这时赶快抽身,哪知道从门外风风火火闯进个人来,一个报字刚喊出口,看见我与文澈的模样,哑了。

    乖乖,这人要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冲后脚跟。

    我究竟该如何描述我与文澈如今的模样?他上我下,他抵着我,我抱着他,四条腿麻花似的叠在一起。我偏头看一看门口面容有些扭曲的夏侯副将,十足绝望的闭上眼。完了完了完了,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自我哀悼的功夫,文澈从我身上撑着起身,衣摆擦了擦剑柄,磨牙发狠道:“咬的爽么?”

    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个智商和人品都不怎么样的禽兽,因为我竟会在这种生死关头本能回味了一番,甚而,我还觉得文澈薄厚适中的嘴唇挺劲道,咬着挺爽。

    当然我没敢把这混账话说出来,我捂着嘴试图推卸责任:“你……你方才怎么不推开本王?”

    文澈再磨牙:“你有种再说一句话?”

    我道:“你怎么没推……”

    文澈冷笑着抬手,一个直拳连着一个上勾拳,差点把我这帅气的鼻子揍成个翻盖手机。

    文澈道:“起来吃饭,兵给你点好了。”

    我道:“哦,哦。”

    吃过饭,文澈带我去看那几个点出来的小兵,脸色冷了一路。看了兵,换了衣裳,文澈伸手拦住一只脚将将迈出城门的我,抿唇不语。

    我收回脚,偏头迟疑着对他道:“文……兄,对不住,本王今早睡糊涂了。”

    文澈咬牙憋出一句无妨,半晌又道:“殿下仔细想想,可有……可有什么需要末将带给陛下的话吗?”

    我实话实说道:“没有。”

    文澈皱眉道:“殿下仔细想想。”

    于是我当真仔细想了想,少顷拍手道:“有,有一句!”

    文澈眼睛亮了亮,忙问:“什么话?”

    我带笑道:“方才想起来,陛下还欠了本王两个月俸禄没发。”

    文澈在原地跺两下脚,一手遮住额角揉了揉,听声音有些疲惫:“还有么?”

    我又想了想,摇头道:“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不用说了,我很短小我知道,唾弃自我脸。然而不管怎么说,总算挤出时间更新了不是……

    明天的课表似乎更让人绝望。

    第47章 假装已起名

    我死了。我赖在地府混吃混喝好多天,方才意识到,我这回是真的死了,死透了。妈了个巴子的见鬼文澈文小将,老子不就是睡糊涂时认错了人啃过他一口么,这哥们也至于公报私仇,趁着乱把老子射成个筛子?

    都是七尺高的汉子,也至于这么记仇?

    我在地府里唉声叹气,阎罗王更是跟着我抓心挠肝的犯愁。阎罗王苦着一张脸看我负手打转,半晌蚊子似的细声道:“星君,您说您下这一遭凡,罪没受着什么,功德又修满了,复仙籍更是迟早的事儿。您究竟在愁什么呐?怎么就不肯回天上去?”

    问的好,我也想弄明白自己究竟在愁什么。这要是搁在几十年前,我一定窜着高的想回去,如今也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会对凡间恋恋不舍。

    又转过几圈,我长舒一口气,抬头盯着阎罗王幽幽的道:“哥们,劳烦问句,咱能看看凡间那头怎么样了么?”

    阎罗王咂咂嘴,前头带路将我引到忘川岸边儿上站定,袖子一挥,深不见底的河水起了皱。我低头仔细瞧了两眼,隐约可见里头来回晃动的人影与一口上好楠木棺材,观其款式,似乎正是当年文澈在我与楚筱大婚时送的那口。

    看模样,大伙儿已经班师回朝了。

    我站着看了一会儿,觉着累,索性蹲下。我指着队伍最前头的一个人对阎王爷喊道:“劳烦把镜头拉近些。”阎罗王依言挥一挥袖子,远景变成特写,车轱辘大的脸出现在水面上,正是文澈。

    文澈骑在马上,左手臂打着绷带,偶尔回头瞥一眼装着我尸体的楠木棺材,脸上不仅没见什么喜色,甚而有些惆怅。

    乖乖,杀人的是他,被杀的是我,他现在对着我的棺材惆怅个什么劲?不,且等一等,我怎么觉着文澈此刻这副神情有些熟悉?依稀仿佛在哪里见过?

    文澈如今的这副神情,可不正与他挽弓将我射成筛子那日一模一样?

    那日,我带着几个精兵趁夜摸进敌营搞事,火也点了,乱也捣了,烟花炸出去足有两柱香的功夫,约好接应的人没来。

    起初我并无起疑,只道是大部队有事耽搁了,正抡圆膀子奋力厮杀的功夫,耳边忽的传来一阵剑羽破风声。我侧过头,一支尾羽漆了点朱砂的木箭堪堪从我耳朵边上刮过,定睛看去,正是文澈军营里用的红羽箭。

    援兵到了,还未来的及惊喜,又是一箭射过来。我那时想到自己穿的是蛮族衣裳,又是背影,普通小兵大抵认不出我是谁,便想回头喊一声住手。于是我回了头,入眼是一双十足熟悉的朗星目。

    文澈站在高处,挽弓搭箭,箭头直直对准我的方向,脸上便是如今这副非哭非笑的模样。再然后我震惊到忘了躲避,被他一箭正正射穿心窝,两眼一黑,接着便被牛头马面客客气气的带了下来。

    不悲不喜,非哭非笑,莫非……莫非文澈并不想杀我?

    愣神的功夫,大军行到地方,楚弘惯例亲自出城迎接。官话讲过一套,楚弘下马走到我的棺材正前方深深鞠过一躬,眼圈隐约泛着些红。

    我看着看着,略一琢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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