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顶着双头小圆髻的小姑娘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不就比静修容矮了半个头而已,用得着被时时提醒吗?

    静修容捂着嘴不敢放肆笑出来,心里直夸自己闺女心直口快!

    “公主说得对极!”今弃突然觉着这小姑娘挺可爱的,“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陪你们走这一趟!”

    于是乎,在覃城大街上瞎逛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阵型,走在最前头的是国师府的大公子,提着七彩琉璃灯逗得身后的小公主咯咯直笑,静修容和刘施两人各牵住小公主的一边手,两人唠着不少家常,而三人并行的后头,则是一高一矮的两个玉面公子,即使焰光暖暖打在他俩脸上,也没能乞求出他们一个笑容来。

    景秦与故意走慢了一步,低声问:“她们仨好无聊,你说是不是?”

    莫今弃不客气地嗤笑:“你师哥也是。”

    景秦与装作没有听到一样:“这估计是所谓的‘三个女人一台戏’。”

    莫今弃不停提醒她:“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小公主不算女人。”

    景秦与心里暗骂了莫今弃,嘴上不耐烦起来:“又不是我师兄坏了你的好事,你怎么处处针对他?”

    莫今弃望了一眼刘施俏丽的背影,皮笑肉不笑的:“谁让我夫人出门逛花灯,想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家师兄呢?”

    哪想,得来的是秦与的鄙夷,她冷哼出声:“那是你没本事,给不了你家夫人新鲜感,怪得了别人?”

    “新鲜感?”一语中的,今弃疑惑地摸起了下巴,“似是如此……每每都是在房中,确实久了就厌倦了……”

    瞧见莫今弃那邪里邪气的眼神,景秦与便懂了他脑里净存的不干净念头,于是捅了下他的手臂:“必要时,还可以弄些稀罕玩意儿哦——”还用手遮起了嘴儿来,“我师兄这种东西也是有的,我让他给你打折,你拿回去先试试!”

    今弃来了兴致,眼睛贼亮:“当真?”

    “童叟无……”

    最后一个字没敢再蹦出来,因为前头四人都停了下来,个个都往今弃和秦与这堆望,尤其是刘施,面色不善:“你俩在做什么?”虽说这景秦与平日都做男儿打扮,但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可是忽视不去的,两人如今这举动,放在刘施眼中,颇为碍眼。

    景秦与“嗖”地一下撤回了手,连忙摆手解释:“没什么没什么,夫人别误会!”

    师兄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歪着脑袋从静修容身后探出来,得意道:“师弟你怎么今日那么静啊,我这次的灯可是漂亮的很,我瞧你这次是折腾不出啥来了!”

    莫今弃随手往景秦与肩上一拍,淡淡道:“方才景兄弟不过是在同我说,要给大伙儿来耍个小法术助助兴罢了。”又对刘施促狭眨眼,“瞧你那小家子气,回去看我怎么好好罚你!”

    刘施避开他意有所指的目光,脸却不争气地红起来,幸好灯火照映,看不大出,她单单看着景秦与笑。

    景秦与被莫今弃这么给倒打一耙,是辩驳不了什么的了,只能应下来,暗暗眯了眼,打算下次也给莫今弃使绊子。

    五人皆等着她的动作,她环顾了一圈,发现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灯连着灯儿,少年少女们扎堆儿在团簇的圆纸灯下低头想着谜底,秦与看完笑笑,心想太过热闹了,也不招呼后面的那些人,径自负手往前走去。

    一干人随着她走去了河边,河水静静地在岸边流淌,载着半片莲花灯往河中飘去,岸边人亦是不少。

    秦与停在了枯树旁边,随手拂过,枯朽枝桠沾上了点点金光,那些许金光越膨越大,开出了火红的血莲出来,朵朵耀耀,她又朝树干踹了一脚,那些花朵便把金粉散落开来,迎风一飘散,飞到别的树上去,便一株株都绽出那血莲来,照亮了低矮桥墩、连绵小屋,一去百里,煞是好看。

    “好像单调了些……”

    秦与暗自喃喃,吹了吹最近的一朵血莲,那花不堪重负,竟轻轻摇摇地飞了出去,一朵飞去,连带上了一连串,由近至远,如纸灯扶摇而上,晃晃悠悠的,些许被猛风吹卷带入河中,亦是稳稳地亮在众灯中,溯流而下。

    景秦与回首,挑衅似的瞟了师兄一眼,师兄心里有小小的怨,转过头去不肯理会她,其他人都顾着瞧这百里风光,就连小公主,也高高坐在今弃的脖子上,仰着小脑袋朝天空,目瞪口呆的,小心灵膨胀得不行。

    多少年以后,小公主犹记得这晚,花红璀璨,接天连水,永昼不歇。任今后多少万紫千红,也再入不了她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粗糙的一个小番外……以后有时间再修吧,里头的人物关系只是应景而生,消遣消遣,实际正文里是不会出现这么复杂的关系哒!

    ☆、伊人不在

    待到今弃冲进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赌坊时,并不见离开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而是一堆躺得东倒西歪的软脚虾,他抬眼望去,昔日梦萦熟悉的倩影并不在其中,提了地上一人的衣襟起来,怒声问道:“人呢?!”

    那人卯足了劲在喘息,五官难看地揪在一起,痛苦得很:“爷……爷……说谁?”

    今弃看他的怪异模样,怕他要撑不住了,话里焦急便在此刻显露出来:“方才还在赌场里的女子呢?”

    “走……走……走了……”

    走了?今弃提高了声儿问:“怎么走的?去哪了?!”

    “不知……”忆起方才诡异的画面,被提着的人都吓傻了,发鬓凌乱,涕泗横流,不住地惊恐摇头,“是她喊的……喊了一堆蛇出来……所有人都被咬了,就她没事,后来……后来她就跑了……”

    当时的情景,真是叫人连话都说不出来,运气上佳的刘施,头四局中一局不落,只叫庄家同喽啰们互瞪眼珠子,尔后表情又皆神秘莫测起来,围在那一桌子的人都生了疑。刘施的眼皮子往下压了压,眼尾添了几分愁,反倒更加沉淀下来,她指尖发颤,她亦是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前面四局,或许是为了让她输得好看,或许是为了让她心死得更彻底,但这最后一局,她是必输无疑的。

    刘施状似无意地打量了一下青黑的地面,见几条细影缓缓蜿蜒前行,便安下心来,故作轻松地用葱指圈了圈腮边轻晃的碎发,软软糯糯起来:“奴家就剩一局了哦,各位爷可别故意使绊子……”说完肩头不明显地耸动了下,心里忍不住嫌弃自己,她还从没对谁说话这么肉麻过呢,居然白白便宜了这堆渣滓!

    “自然自然!”那些人嘴上说的是这样,但眼色还是不停地朝庄家那头使,刘施不去理会,暗地里将缝在袖子内里的药粉往绣有青荇绿藻的鞋面上撒,一路奔来,鞋子本就附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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