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不错,不用我来疗伤啊。”

    乔柯趴在床上,回想这一天发生的所有。

    整件事不算复杂。

    通常说来,血契双方共荣共损;但也有极小的概率,一方越强,一方越弱,强者将弱者的一切汲得一干二净,甚至包括性命。几年前,博古通今的端木央发现因乔千律天赋过强,血契竟呈现出第二种端倪。他既惶惑,又不安,更不甘心,因此剑走偏锋,试图断了血契。

    因是四人血契,端木央在无法杀掉乔千律的情况下,想从乔柯入手。

    但乔九少运势霸道,怎么都弄不死。

    端木央一不做二不休,因此有了乞丐一事——楚延陵倒是猜错了,招魂圈,并不是让乞丐与乔柯互换魂魄,而是用来禁锢住乔柯的气魄,彻底断了运势,让他再无反击的可能。

    没料到乔柯穿魂了,躲过一劫。

    端木央变本加厉,转而给乔千律施了咒术禁术,其中有吸魂术,将乔千律的修为转换成自己的修为,无形之中,端木央越来越强。而另一方,乔千律被咒术所缚,修行止步不前,他还以为是血契的另一方跟不上,不忍苛责端木央,一直克己隐忍。

    就在关系微妙倾斜时,乔柯忽然冒出来,想解除血契。

    绝妙的机会。

    端木央因势利导,提出交换血契。交换血契的法子是他找出的,实质上,是借乔千律和初六的功力来完成的一个恶毒至极的邪术:一,取了乔千律的指骨,足以令他成为废人一个,所有修为尽归端木央;二,取乔柯的血,可以将与其有关系的端木初六的修为收为己用。三,如果机缘巧合,甚至能让乔柯与端木初六成为他的傀儡。

    就在他的诡计要成功时,楚延陵凭空而出。

    楚延陵深谙邪术,心存疑惑。今天,在乔柯的引领之下,他与乔千律交流了一下,更确定这是端木央的阴谋。努力说服乔千律后,三人将计就计,将乔千律的一脉血率先藏于碗下,破了此邪术,更使得端木央情急之下事迹败落。

    尘归尘,土归土。

    端木央失败了,和端木初六跑了,乔千律遁功了,留一地鸡毛让乔柯收拾。

    乔柯艰难地扭转脑袋,看着楚延陵:“你留这里干什么?”

    “怕打起来你吃亏。”

    “你能这么仗义?放心,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啊?”

    当然,楚延陵目的不止如此,他说摆脱招魂圈的束缚,有个绝好的办法,就是两人一起修炼「连珠谱」,据说,练成之后气魄就能出来了。

    乔柯脑壳都疼:“别逗了,初六没回来,我什么都干不了,你想个别的招自己修炼去吧。”

    楚延陵脸色不好看了:“这么惦记他?也对,你以前就爱他。”

    “哪有!”

    “怎么没有?那一年,乞丐坟前,你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他一下,还说什么很喜欢他的话,我当时可离你们最近。”楚延陵意识到语气有点酸,又轻描淡写,“罢了,我无所谓。但若以后,我们二人因为招魂圈而不清不楚,我饶不了你。”

    还会有后遗症?

    “你我的气魄融为一体,虽然不如血契顽固,却也是羁绊。你爱练不练,等哪一天后悔莫及时,就不要来找我!”楚延陵把「连珠谱」扔到竹桌上,转身离开了。

    重生这一回,想走都走不利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误入正途

    【第十七章】

    十来天过去了,端木兄弟竟然杳无音讯,撒开大网找,方圆几百里不见人影。

    乔千律憔悴不堪。

    日临道祭日时,因「救端木央」而损耗了大量的元力;修炼换血契的功法,又吐血过;最后,被端木央这一气,怒气攻心伤肝伤肺。总之,虚弱了很多,但他是个好强的人,断不肯表现出一丝丝脆弱。他日夜练功,练得形销骨立,头发蓬乱,胡须拉碴,完全不再是最初的朗俊青年。

    他为什么苦练功法?因为,他越练得狠,精进得越快,端木央就越弱,迟早得回来求他别练了。

    乔千律让乔柯与他同修「锁龙咒」。

    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大哥都这样了,乔柯只好硬着头皮修炼。这个世界,有人修法,有人修气,有人练蛊,有人练兽,有人练法器,有人练邪术……总之五花八门,多有交叉,一切为了打起来能赢为目的。比如,乔千律初六主修的是真气,而楚延陵就偏向邪术。

    在乔千律的引导下,乔柯第一次进入修炼之境,才凝神入定,无数的浮光掠影般的信息涌入脑海。

    与其说修炼,不如说是唤醒,乔柯在唤醒所有的功力。

    既然修炼,就好好地修出个样子,乔柯制了一个作息表,什么时候修身、修心、练习吐纳、熟悉秘诀、吃什么喝什么补什么,无不力求最优化。乔柯一日千里,但乔千律却整天阴郁,没有一丝笑意,唯独在顺利拿下「锁龙咒·第一阶」时说了一句:“想不到如此轻易,我还以为你领悟会很慢呢。”

    “每次临考时,我一天修十几门课程也拿下了,何况区区一个「锁龙咒」!”乔柯得意洋洋,信口开河。

    “你有如此天赋,为什么一直不修炼?”

    ——我是要回现代的人啊。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修炼不是苦修。晚上,乔柯要坐在水边,汲取天地精华,月之清辉,清心凝神。这时候,烦心事就上来了,想到失恋大仙的情债还没还呢,再一想,不知道端木初六在哪,心急如焚,哪里还静得下心。

    乔千律让他留在乔府,不用回乔九院了。

    有前车之鉴,乔柯把卧室以前的器物都清空了,偌大的卧室除了床、床头柜、柜子里的秘籍,再没有别的东西。不过今天,柜子上多了一个长颈细腰瓶,瓶中插了几支艳红的月季花。

    乔柯问芥末怎么回事。芥末说屋子空洞洞的,不像人呆的地儿。中午偶遇了楚延陵,他大胆上去讨要了一个「纯粹」的花瓶回来。

    “这瓶子就放心了?”乔柯无语。

    “楚少主虽然邪气,对九少倒是挺好的,否则,炼骨那么疼,谁愿意挨这种苦啊,就算能提升元力也不干!”芥末大大咧咧,完全不顾乔柯的感受,“对了,今天楚少主也不怎么高兴,这都怎么了。”

    乔柯一个激灵:忙得忘了楚延陵——这位是清弦啊,万一出什么事,别的都白瞎。

    次日,乔柯跟乔千律「请了一天假」去楚家。楚家的护卫见了他都不好了,斜着眼领他到厅堂,让等着。乔柯喝了三壶茶,却终于等来一个老头,这老头精神矍铄,鹤发朱颜:“你就是乔家老九?”

    “敢问您是……”

    “老夫就是楚自豪!”老头特自豪地说。

    艾玛,还有这逗比名字,再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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