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婉的笑意“今日怎么想起带寻非来此?”以往秋烛来此,他们必定早几日便着手准备,今日来的突然,秦韵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寻非生辰将至,带他出来游玩几日。”

    由于来了娘亲这里,寻非心神愉悦了不少,跟在清姨身后忙前忙后。秋烛虽陪着娘亲坐在院里话家常,但心思全然投在寻非身上,眼里,耳中皆是紧随寻非的动静。

    秦韵心思透亮,一眼便看出了秋烛的心不在焉“寻非已然十岁有三,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他进来情绪不佳,所以才有所担心。”

    “难道还是为寻非身世一事苦恼?”秋烛曾为此来找娘亲解惑,但是秦韵皈依佛门,青灯古佛多年,自然难解这番江湖恩怨之事,只劝秋烛,一切顺其自然,末逆行而上。

    “前些日子,一时疏忽,不慎露了一些线索,寻非有所察觉,虽并未追究,但总令我心神不宁。”秋烛提起此事,满是自责。

    秦韵听后却淡然一笑,为儿子续上了一杯香茶“万物皆有定数,你总是盼寻非放下过去,但他毕竟正值少年,血气方刚,一门血仇,提起之时总是难免陷入感伤,对此犹豫不决。对此,秋烛你到底是局外人,不能强求他为你放下。”

    “他尚且年幼,我只怕真相会令他蒙了心,不复单纯,再则那人虽武功尽费,但是身份并非平民,寻非若是为乔家报仇,只怕是飞蛾扑火。”秋烛对此事,不免藏有几分私心,自知任谁都难以释怀,他却非要逆行而上,只望有朝一日,寻非能够彻底放下,平安渡过余生。

    “寻非天性善良,自幼佛前长大,你要对他有所信任。”秦韵对此反倒是欲让秋烛宽心“他虽无记性,但过去也曾说过,自小便谨记“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寻非较之常人,更多几分佛性,自然也免受几分仇恨之苦。”

    “娘,您说的不无道理,只是……”

    “你说多做多,为娘虽无长伴身旁,却也了解几分你的脾性。不是不愿寻非报仇,是你舍不得……”一语中的,秋烛暗中攥住了自己的衣摆,哑口无言。

    “三年多来,你与寻非情如兄弟,你百般遮瞒,除了希望寻非平安无事,也藏有几分私心,你不舍寻非离去,抑或是根本不愿寻非离开你身旁。”秦韵伸出纤手覆在秋烛的手背上,神情和蔼慈祥,却也愧疚万分“这些年来,是娘苦了你,当初寻非到来,娘也甚是为之欢喜,有他陪伴左右,娘也放心了。”

    “娘说的是,对此我的确藏了几分私心,一是秋烛曾对乔家祖先承诺照顾寻非一生,二是我心中早已明了,若是寻非得知全部真相,他定不会安心继续留在我身旁,江湖之事,我却无法护他周全。当初仅将他留在华清寺数月,寻非无恙,但我却牵肠挂肚。”

    “这份苦心寻非定当知晓,所以他才对此只字不提。”秦韵转身指了指屋檐下的鸟巢“你看这些鸟儿冬去春来,我令人好生保留这些空巢,只因归期一至,这些鸟儿自己便会归巢。”

    第130章 心悦君兮(34)

    “秋烛,你看我帮清姨从田里拔了好多好吃的。”寻非转眼间便一身脏兮兮的抱着竹筐回来了。

    “你还真是小猴子,我见清姨下过田,可从未见她这般模样过。”拉过寻非的手臂,今日一身白衫,眨眼间便成了灰衫,秋烛真是对此无可奈何。

    “这孩子随我去田里,旁边正好有一个泥潭,不小心滑落,才裹了一身的泥。”清姨拿出手绢为寻非细心擦拭脸上的污泥“来,把衣服脱下来,清姨帮你好好洗洗。”

    “清姨,我长大了,等会儿回房脱。”清姨正欲去解寻非的外衫,谁知寻非躲到了秋烛身后,臊着一张小红脸“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

    “好好好,你快回房去,一身泥水冰凉,别着了凉。”

    秋烛为寻非换上一件新衣,寻非平日里衣带总是将结打的乱七八糟,每当秋烛发现便不由自主为其重新系好,将他衣着整理的整整齐齐的。

    “怎么样?穿起来是不是和那些小少爷没什么两样的。”寻非使劲的嗅了嗅衣袖上的香味,这是清姨和大夫人为他新做的衣衫,面料柔软,浑身找不到一处针脚,穿起来真是舒适极了。

    “这是娘为你做的衣衫,你要是再敢爬树下河弄破它,我便让娘再也别送你衣服。”说着指尖戳戳寻非光滑的额头,寻非歪着脑袋凑近“秋烛,你是在吃醋吗?吃醋大夫人没有给你做衣服。”

    “我为何吃醋?”微微侧头,两人便近的相当亲密“衣服是你的,而你是我,与送我衣服有何分别。”

    一句话巧妙的逗了寻非一个大红脸,“这样还行?”秋烛轻声一问,寻非回过神来呆呆点点头“行。”随即蜻蜓点水一吻落下,秋烛语中却难得带上些许俏皮“非礼勿亲,我已经过你的准许,所以不算无礼。”

    “我……”寻非以为秋烛问的是衣服,谁知是……“你过去从未有过这般无赖的。”

    “但你过去便是如此,你总嫌我太过沉闷,如今这般不是遂了你的愿。”拦腰一抱坐在床沿上“可否满意?”

    “不……满意。”后两个字却十分微弱,秋烛附耳贴近,寻非张开小牙便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了一道牙印“这道牙印,秋烛可否满意?”

    “一报还一报,我林秋烛从不占人下风。”大手扣住怀中寻非的脑袋,俯身重重吻下,双唇紧覆,却并无有所动作,待寻非呼吸有些急促,小孩手无知觉绕上了他的脖颈,微微起唇,轻含秋烛的唇瓣,全然不知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如何精巧。

    直到寻非觉得体内五脏庙像是被一双大手掐紧,难以透气之时,秋烛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寻非立即睁大双眼,小脸红扑扑的盯着他,他轻轻一吻落在额上“看清楚,这才是耍无赖。”

    寻非这才如梦初醒蹿出了他的怀里,转身便如兔子一般撒腿便跑。

    夜色渐深,寻非始终不肯回房,他向来与秋烛同住一屋,此时一回想起方才在屋内之事,便面红耳赤。

    “寻非,可有不适?”夫人拿过针线盒坐在桌旁,手里拿着寻非那件破了洞的旧衣服。寻非一个激灵,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在这里陪着您解闷。”

    “你呀,好好的衣服怎么穿出了这么多的洞眼。”夫人点点他的额心,俯首穿针引线缝补衣衫“十几年来,我从未为秋烛缝补过衣衫,也未见秋烛穿过破衣裳。”

    寻非努着嘴巴,双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望着夫人缝补的样子“秋烛安安静静,不是读书便是练功,不然就是在酒庄学习,他哪来的机会弄破衣裳。”

    “或许是他衣裳破时,为娘的不在身旁,便不敢再破了。”每当提起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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