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微微皱眉。

    “怎么了?”沈知白连忙扶住她。

    “没事。”晃了晃脑袋,池鱼伸手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顶,低笑道:“有点头疼。”

    就在那人说什么灰水洗多了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快得看不清楚人,只看得见地上一滩白灰水,还有几缕霜发从她指尖滑落。

    这是什么场景?

    “那你先回院子歇息。”沈知白皱眉道:“我让清儿给你请大夫来看,请安我自己去便是。”

    池鱼想说不用,但抬头对上他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笑着点头:“好。”

    沈知白走远了,叶凛城啧啧摇头:“他可真是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池鱼红着脸点头,眼睛亮如星辰:“所以我也得好好对他才是。”

    说完,也没看谁一眼,扶着清儿的手就回去暂住的院子里。

    沈故渊沉默地站着,脸色不太好看。

    叶凛城脸色可好看了,笑得眉不见眼的,伸着手肘戳了戳他,幸灾乐祸地道:“这感觉如何?人家从前眼里都是你,现在眼里压根看不见你。”

    “闭嘴。”

    “哟,生气啦?”看着他这不爽的模样,叶凛城更是开心:“堂堂三王爷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哦不,天可怜见啊。”

    沈故渊睨他一眼,拿出了姻缘簿子。

    “哎,你这是做什么?”叶凛城好奇地看着他:“总见你拿着这本册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听说过月老吗?”沈故渊半阖着眼道:“月老有一本姻缘簿。上面能定天下人的姻缘。”

    叶凛城愕然,看看那簿子又看看他:“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微微勾唇,沈故渊道:“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此生必定姻缘坎坷,孤独终老!”

    叶凛城:“……”

    吓唬他是吧?这一定是在吓唬他!冷哼一声,他不屑地别开头:“我也没想过要有什么好姻缘,这辈子生成个混蛋,也不必连累谁家姑娘,一个人就挺好的,觉得孤单了大不了找踏霄陪我喝酒,有什么了不起的?”

    收了姻缘簿子,沈故渊点头:“那我去财神那边走一趟吧。”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他,瞪眼问:“你到底什么人啊?”

    懒得解释,沈故渊挥开他的手,直接凭空消失。

    叶凛城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把四周都找了个遍,确定这人当真是突然不见了之后,怔愣地坐在地上道:“这轻功也太好了,我就眨了个眼……”

    沈知白跟静亲王请过安之后,将一叠东西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静亲王慈祥地笑着,伸手把东西拿起来,一边打开一边道:“本王听人说,你此去明为巡访,实为查案。”

    看他一眼,沈知白拱手低头:“是。”

    “那本王就看看你查的是什……”话没说完,静亲王眼神微动,只扫了那卷东西上的开头,便将纸合上。

    “怎么?”沈知白问:“儿臣有哪里不对吗?”

    神色严肃起来,静亲王坐直了身子:“知白,你如今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朝中不少重任,父王都愿意交给你去做,你有很多立功的机会,为什么要查这个?”

    沈知白道:“我将宗正大人给的案子全部看完了,就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池鱼?”静亲王低笑:“到底还是孩子,就是容易被儿女情长耽误,这案子你查了有害无利,兴许也不会让她开心,又何必?”

    “父王。”沈知白站直了身子:“若是此行儿子没有查出什么真凭实据,那儿臣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徒惹伤心而已。但……您仔细看看,那上头证据确凿,我若还瞒着她,怕是失了夫妻之间的坦诚。”

    静亲王沉默了,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微微皱眉。

    沈知白挺了挺背脊,紧抿了唇,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

    池鱼在房间里等了许久才看见沈知白回来,他好像很累,进屋便过来她身边坐下,微微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池鱼伸手替他揉着额角:“有烦心事吗?”

    侧头看她,沈知白笑了笑:“只是旅途劳顿,有些疲惫。”

    池鱼愣了愣,看他一眼,将腿盘上软榻,朝他拍了拍:“躺下来歇会儿,我替你按按。”

    沈知白有些意外:“这……”

    “你还害羞不成?”池鱼低笑,拉着他倒在自己腿上,继续替他按。

    浑身都是一松,沈知白闭上眼,笑得很满足:“有你真好,外头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在这儿等着我,那天就塌不下来。”

    池鱼歪了歪脑袋:“你要是有烦心事,其实可以同我说。”

    “没有。”沈知白伸手捏住她的手,慢慢卷进自己的掌心:“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如今满朝文武都羡慕我,背靠大树好乘凉。”

    幼帝年纪轻不掌权,静亲王和忠义两位亲王一同辅政。沈知白如今的地位也是扶摇直上。作为皇室年轻一辈珍稀的人才,自然处处被重用。

    只是重用的同时,担子也轻不了。

    池鱼看他一眼,没再多问。两人晚上同榻而眠,沈知白实在疲惫,搂着她就径直睡了过去,池鱼伸手抚着他的脸颊,也没多说什么。

    月色皎皎,光华流溢,照得屋顶一片幽蓝。沈故渊翘腿坐在屋檐上,捏着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

    “我可以动手吗?”他斜眼问。

    郑嬷嬷站在他身后,坚定地摇头:“不得伤凡人性命,这是天规。”

    “我不伤他性命。”沈故渊勾唇,眼神迷离,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认真地道:“就揍一下。”

    郑嬷嬷还是摇头:“人家是夫妻,凡间夫妻本该同榻。您没有资格拦着。”

    眼里的光陡然暗下去,沈故渊又喝了一口酒,浑身的气息都低沉了。

    宁池鱼抱着很舒服的,他知道,很多个早晨他醒来,怀里的小家伙都在往他胸口钻,钻得人痒痒的。她身子很暖,头发也很柔软,抱在手里像一只小猫。

    眯了眯眼,沈故渊放了酒壶。

    他不喜欢别人抱他的小猫。

    “哎……”见他有动作,郑嬷嬷连忙想拦,然而动作没他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消失在屋顶。

    第二天池鱼醒来的时候,发现沈知白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所幸被子裹得好好的,不然非着凉不可。

    “知白?”她起身,好笑地唤醒他:“你怎么睡得那么沉,连摔了也不知道?”

    沈知白茫然地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低头看看自己,纳闷地道:“我怎么会摔下来了的?”

    想了想,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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