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水!”

    付清闲喊到。

    “哦!这里!”

    季湮生惊了一下,立马将手里的水递给她,却没控制好力度。

    一摊水就那样潇洒的,呈不完美的抛物线弧度洒到了付清闲身上。

    “……”

    “……”

    相对无言。

    寂静,诡异的寂静。

    “季湮生!”付清闲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想干嘛!”

    “递水啊……”

    “那你还不快点找毛巾,来擦一擦。”

    “哦。”

    季湮生闻言,一伸手,一条干净的毛巾瞬间出现在手上,他站起身,仔细替她擦拭起来。

    “季湮生,你想干嘛?”

    “恩?”

    他疑惑,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抬眸,就见到她嘴角微挑,眼里满是促狭。

    “为什么擦我衣服干的那块?”

    “……”

    他该怎么回答?

    “还有为什么拿你的毛巾给我擦?”

    “顺手……”

    “那你为什么把水泼到我胸口这块?也顺手?”

    “我……手抖……”

    “是吗?”

    付清闲反问,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兀自擦了起来。

    “……”

    他该怎么回答?

    ☆、明天会更好

    季湮生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风很温柔,笑声很多,哭声很惹人心疼。

    “季湮生,我想吃冰糖葫芦。”

    付清闲指着已然黄了的草坪旁,那个卖糖葫芦的那人说。

    “好,我去买,你在这等我。”

    他将她拉到一个木椅前坐下。

    “我又不是小孩!”

    他笑,“你比小孩难搞多了。”

    她冷哼,斜视着去买冰糖葫芦的他,忽然,余光看到一个牌子,上面的几个大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花生公园第一届儿童滑草比赛。

    她抿唇,忍不住的嘴角上扬,眼底满是顽皮的坏笑。

    没一会季湮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

    付清闲接过,淡淡道,“干嘛只买一串,缺钱?”

    “不是,专门买给你的,我不想吃。”

    “哦,我还想着跟你吃一串呢。”

    “……”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季湮生,吃吧。”

    她将糖葫芦递到他面前,晃了晃,鲜红的糖葫芦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

    “快点。”她再次开口。

    季湮生伸出手接过,吃了一颗,很甜……又很酸......酸酸甜甜的滋味,他很喜欢。

    “季湮生!”

    她突然喊到,吓得季湮生将山楂核直接咽了下去。

    “干嘛吓我?!”

    她挑眉,冲他身后的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吧。

    季湮生纳闷的回过头,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啊。

    “看什么?”

    付清闲撇撇嘴,站了起来,向他身后的方向走去,他跟了过去,没走几步她就停了下来。

    季湮生抬头,然后僵住,好半天才找到组织语言的能力。

    “你要玩这个?”

    付清闲嗤了一声,“怎么可能。”

    “那你在这里停下干嘛?”

    她眨眼,一本正经,“要你玩啊。”

    “我玩?我为什么要玩?看玩笑吧你。”

    她弯眸,笑眯眯的,“因为你吃了我的糖葫芦。”

    “.…..”

    她的智商是变倒数了吗?!

    天哪,如果清清真的变成了小朋友的智商,那等他走了以后清清该怎么办?!

    “快点,要开始了!”

    季湮生无奈,上前跟比赛负责人沟通,负责人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不知道季湮生又说了些什么,负责人最后无奈的挥了挥手,同意了。

    于是在花生公园最大的草坪上,举办的第一届‘儿童’滑草比赛,出现了一位成年人,一时间,喧哗声嬉笑声成群。

    季湮生将头埋在胸间,默想:没关系,季湮生,你脸皮厚。

    付清闲在比赛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脸兴致勃勃。

    口哨声响,所有小朋友,还有某个大朋友立马摇摆着自己的腿,往下冲。

    季湮生很努力,但是,奈何腿太长,这椅板是为小朋友量身定制的,他这么高的个坐在上面,腿蜷缩着十分难受,更别说摇摆着往下冲了,可是对面的是木椅上,有个人在看他,他不想让她失望。

    事实告诉他,逞强的结果就是受伤。

    他摔跤了。

    摔了一身干泥土。

    周围全是哄笑声,热闹至极。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向她。

    她在看他,嘴角挂笑,他舒缓了一口气,担心因自己的失误影响了她平静的心情,清清最近的表现已经非常稳定了,他不希望她的病情反复。

    他这么想着,来到了她跟前,然后,无法动弹了。

    刺眼,刺眼。

    那闪着光,清澈剔透的东西真刺眼。

    她嘴角明明牵着笑,眼睛却哭了。

    他慌了。

    “清清,我……”

    “季湮生……”

    她打断他的话,泪水肆意流淌,他是真的慌了,他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即使是她半夜安慰自己不要怕的时候,即使是得知付望曲死讯时,即使是声嘶力竭的指控清湛时,她都不曾落过一滴泪。

    “我再去玩一次好不好,清清你别哭。”他柔声安慰,声音似化了般,融着糖。

    “季湮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开口,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问得季湮生毫无退路。

    “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我们只认识了几个月,明明只有几个月……为什么你可以比生我的爸爸妈妈都要对我好?”她磕磕绊绊的说着,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的流淌,“我才是湮生啊,我才是不为人知的生命体,不管我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知道,都不会有人在意,也许好久以后才会有人意外来给我收尸,这才是我啊,我应该是被抛弃的,应该是被遗忘的,应该是不被爱的……可是,季湮生,”她扬起下巴,脸已全部湿润,盛满了泪水的眼盯着他,“为什么爱我……为什么爱我呢……”

    她在问他,问他为什么爱她……

    他爱她吗?

    结果当然是爱。

    在那些个付清闲发烧昏迷,病情加重的夜晚,他曾无数次难以忍受心头的酸楚和痛苦,拥她入怀,告诉她:我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爱她?

    多简单的问题啊,告诉她,季湮生,你爱她。

    他弯膝,蹲在她面前,抬手抚干净她脸颊的泪,声音如风般清然温暖,“大概是因为你眼中的我太美好了,美好到我眼中倒映的你都如此美好。”

    付清闲一顿,然后,弯唇,再弯唇,嘴角轻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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