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俩人走了一段路,他不动声色的挪开她的手。

    禾枫瞧着他说“为什么叫它夏园?”

    “因为他是我的家。”

    “那它是我的家吗?”

    “哥哥的家当然也是妹妹的家。”

    “我能搬进来?”她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我觉得没必要。”

    她杏眼圆睁,梓柏说下去“你要是想来玩几天,我可以离开你住我那里。常住就没这个必要,除非你自己打算花钱买下一层。”

    明知她没有能力买这里的房子,这在应梓柏来说是一种委婉的拒绝,明知这话也很伤人。可是禾枫的举动让他失望,彻底断了他想重新回味兄妹亲情的幻觉。

    “我不能住这里的原因里有一个是因为辛绦住在这里吗?”

    “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能住?我不能?”禾枫性格里决绝的一部分显露出来“就仅仅因为我不想把你当做哥哥看?”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因为她是你的初恋,是不是!”

    应梓柏一脸莫名其妙。

    她觉得难过的时候言语上就开始肆无忌惮。

    “夏园?你姓夏吗?”

    “不是姓夏的就要住在夏园,谁花钱买谁就能住进来。这和姓什么有关系。”

    “既然如此,我们非亲非故又怎么会是兄妹!”

    他一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最熟悉你的人最容易上门来侮辱你。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如果你不希望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妹妹。”话虽轻描淡写意思却很深浓,禾枫忽然明白到自己刚才句句话都在故意戳他伤口,现下已无可挽回。

    “我不是有意要那样说的。”

    “禾枫”他神情漠然好像他们不曾相识一样“我还有事,再见。”

    夏禾枫被遗留在原地,她很艰难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应梓柏抛在身后,再见!可能再不相见。

    他深情的那一面好比最温柔的情人,对夏园的每一块砖的抚摸都带着无可言喻的浓情然而他的薄情仅仅是你背离了他的期望,他便冷言相对残酷的伤害你。薄情人的人往往深情,深情的人每每薄情。两者兼具时,复杂而不乏谬误。

    她知道辛绦住在四楼。小时候她问她哥哥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梓柏告诉她,他喜欢的女生是同班同学而且还住在同一层楼里。她记得儿时,四楼的小姐姐跟他们一起玩耍,哥哥还手把手教过她打弹珠。他们是小学同班同学。

    辛绦从外回来见到家门口蹲着个人。那人听到脚步声仰起脸━━原来是禾枫。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

    她打开门,禾枫走进去打量着她的家。

    “你中意复古?还是我哥哥中意复古?”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随意。”

    她一直觉得梓柏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所以在看她来辛绦的东西是她哥哥给的那也就是自己的。

    “你怎么讨好我哥哥的?如何爬上他的床讨他欢心的?说来听听。”

    辛绦蹙眉,将水杯放在桌上低头想了想“你和你哥哥吵架了?”

    “关于我哥哥的事你什么都知道?”

    “知道一点。”

    “那你知不知道,我跟他连名义上的兄妹都不是?”

    “你是他最喜欢的妹妹。”

    “哈!”禾枫心里堵着气“原来你真的都知道。”

    “禾枫,兄妹吵架一会儿大家就忘了。明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吻了他。”

    禾枫故意说给她听想看看她的表情,结果她的表情和应梓柏当时几乎一模一样。

    “我这就走了,你帮我告诉梓柏:我认定的绝不回头。还有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辛绦靠墙坐下,家门敞开她在等梓柏回来。等到晚间,她起身给窗台上的植物洒点水,准备晚饭。

    “做什么好吃的?那么香?”他不知何时回来的,人靠在门框上一件麻衬衣皱兮兮的穿在身上。

    “腐皮青菜。”

    他嘴角耷拉“明明闻到肉香。”

    “禾枫来过了。”她揭开一旁的锅子里面是红烧肉,他嘴角含笑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嗯。”他坐下看到桌上的帖子“你朋友结婚?”

    “不是,你打开自己看啊。”

    他翻开,是小学同学聚会在君悦酒店。

    “我还一次都没参加过。”

    “我这是第二次。”

    “我怎么没收到。”他脱口而出,随即不做声了。

    辛绦东拉西扯“你地位不一样了,他们怕请你你也不一定有空。”

    “八月十二,我有空。”

    “你也要去?”

    他进厨房顺手又拿一块肉“都有哪些人会来?”

    “张莉,傅嘉佳,悠远还有……”

    “都女的?”

    “我跟她们有点联系,男的都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谁会来。”

    “看吧,那天要是我有空就来。”

    她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一起吃吗?”

    “我随便吃两口就走。”

    “禾枫跟你之间有点不愉快?你是她哥哥,不管怎样你该大方点。”

    “禾枫是谁?”

    辛绦不去理他,他那付‘你能把我怎样的’不以为然的神情简直让人讨厌透顶。她不知道若是换做别人,这样多管闲事毫无自知之明他一早甩脸走人。可是现在他在用他的方式维护一段友情。

    在翁君宁的那件事之后,辛绦说“你说你很羡慕别人有一个可以倾尽所有去牺牲去保护的人,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

    他已经死了。

    应梓柏记得自己的回答:“我没有可以倾尽所有去牺牲去保护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也做不到。”

    他知道他父亲已经去世。此刻,他站在家门外按门铃来开门的人却是他的父亲。容貌依旧是当初的样子,对着他笑让他进屋来。家中的阳台上摆满父亲养得植物,它们繁盛开放。她站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回身看着他。父亲站在纱门旁说:玩归玩,别把花都给我折了。她笑着走向他轻松得意的问:十多年了,你还喜欢我吗?他一动不能动,心里胀鼓鼓的既愉悦又苦涩的回答:喜欢!

    他从睡梦中睁开眼,那个女孩的身影容貌已经模凌两可不能记起。他不担心,他会见到她的,在同学会上。

    夜渐深浓。

    头顶是暗海般的夜空,孤月下他在紫茉莉花丛前徘徊,小时候大人总到这里来找孩子,拖拉着回家吃晚饭。他对着花丛低诉:我十五岁挣到第一笔外快,我去买了一件藕色羊绒衫给妈,那一年正巧是夏松林一家准备出国的时候。他们也给妈买了不少东西,因我们孤儿寡母,妈妈那边的亲戚也送了东西来。我不需要他们施舍但也不想让她不高兴。他们的东西全是一些自己不要的或是质量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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