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嫩,吃起来比较方便,李蔓不太会吃鱼,容易卡刺。

    脑袋笨的人想吃点鱼变聪明都没机会。

    把鲈鱼的肉切开,沾上淀粉液,放进油锅里炸,一炸香味四溢,把握好火候,炸的不焦不生。

    李蔓洗手,看了一眼夸他刀功不错,鱼肉切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像是饭店里烧的那种。

    裴邺坤切了点细丝洋葱放油锅里炒,然后撞在盘子底部,将炸好的鲈鱼按上去。

    他说:“那超市的大妈都认得我了,说我天天去买菜,说我们兄妹感情深,逗死了。”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回头传出去,不知道的会以为我乱伦。”

    “没事,等以后领证了再说。”

    他在调黑椒汁,手法娴熟。

    李蔓伸手沾了点尝味,评价道:“还不错。”

    裴邺坤把黑椒汁煎热,往鲈鱼上一淋,洒上点葱花,这菜就玩了。

    他拿筷子给李蔓,“尝尝,放心吃,鱼骨头都炸软了,刺不到的。”

    李蔓夹起鱼肉反倒是先喂到他嘴巴,裴邺坤挑起半边眉吃下这口媳妇喂的菜,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个劲的说绝。

    李蔓吃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

    吃饭的时候李蔓说起吴巧,说吴巧给了她水果的钱。

    裴邺坤啧啧两声,“学生的钱你也好意思收。”

    李蔓说:“你不收才是不尊重人,弄坏人家东西赔偿是基本道德,别人为你垫付你要偿还也是。”

    不过,人情味多点才会显得社会温暖。

    李蔓:“吃完我就走,我去趟文宝斋。”

    “那是什么玩意,你不一点上班吗,现在才十二点,那么早去干嘛,一起躺会眯几眼。”

    “我去给她买套新的水粉笔,我看她的那些笔都快开花了。”

    裴邺坤给她夹菜,“李老师到底是李老师,记得打伞,外面日头毒,你这小身板挨不住。”

    ......

    吴巧回到出租房,房子离学校不远,是私人人家的房间,房东是一对老夫妻,把家里的房间都租给了学生,她起初两年都是自己住的,但现在高三,母亲说要来陪读,给她烧饭洗衣,其实她觉得没必要,她自己可以打理好一切,而她的成绩也并不理想。

    吴母简单炒了两个菜,就等着她回来。

    昨天看起来心情还挺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又没有笑容了,吴母估摸着还是因为周五晚上的事情,于是安慰几句,说不怪她,说都过去了。

    吴巧知道母亲只知道她和别人吵架了打架了,她不会知道为什么会起冲突,她大概以为学生之间闹点小矛盾过去了就过去了。

    有时候大人活得比孩子还天真,而他们明明也都是这么走来的。

    吴母说:“高三了,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要管不要想,争气点念个大学,这样我和你爸走出去也有面子,为了供你读书你爸爸高温天还在田里忙,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妈妈只想你考个大学,妈妈和爸爸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学的,只盼着你能有出息,有出息了将来你自己也能活得轻松点,妈妈吃的苦够多了,所以不希望你以后吃苦,那滋味太难熬。咱们没关系没背景,读书才是硬出路。那天,那个李老师和我说,你再努力一把能行的,好好冲一冲。来,吃饭了。”

    也许是天太热,吴巧不是很有胃口,食不知味。

    吴巧吃完饭坐在床上发呆,电风扇调到最大也还是不解热,她鼻翼两侧不用摸都能感受到油腻,吴巧又闻了闻自己,她拿过镜子照,脸上坑坑洼洼,粉刺痘印像一张面饼糊在她脸上。恶心吗,她忽然也觉得好恶心。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一摸自己的头发,也好像油的不行,可昨晚才洗过。

    见她大中午的突然洗起头,吴母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倒了很多洗发露,揉出大把泡沫,清水冲了许久才冲干净。

    头发半湿半干的她就出门了,不过十二点多。

    “巧巧你去哪?”

    吴巧神色淡淡,下楼前应道:“去画室。”

    她不想待在这里,空气闷热,母亲说的话让她心头闷热,整个人就像被封在塑料薄膜里,像被人勒住了喉咙,总之,她闷的快要死亡。

    还没到上课的点,整栋画室似被掏空的面包,空有其壳。

    吴巧打开画室的空调,燥热的心逐渐被冷风冷却,画室的桌椅窗帘都是蓝色的,隐隐透着一股寒气。

    同学们画的人物头像姿态百出,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布满深深的皱眉,漆黑的瞳仁诉说着岁月的苍老和艰辛,它们齐齐看着她。

    她站在窗边,玻璃被阳光照得泛白,楼底下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顺着教学楼之间的缝隙望去还能看到操场。

    初中被胡静压在底下像狗一样呼来唤去,她骄傲的像个公主,她卑微的像奴仆,她晚上一个人躲在被被窝里哭,想着忍过去就好,长此以往,她甚至开始厌恶上学,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想法,黎明到来,她只能顶着千斤石柱走向地狱,反复接受别人的愚弄嘲讽。在这个小社会里,她没有人权。

    中考幸运,靠着较高的语文成绩上了普通高中,她也想过重头开始努力生活,可从军训的第一天,所有同学都迅速有了小分队,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发觉胡静也在这个学校,碰见一次被她嘲讽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揶揄她捉弄她,她没有办法反抗,隐约听说胡静外面认识很多小混混,她害怕被找麻烦。

    同学不愿靠近她,老师也不喜爱她,父母对自己又抱有深深的期望,可偏偏自己差劲的很,榆木脑子不开窍,读不好书。

    立式的空调不一会就将画室充斥满冷气,她觉得自己很冷静也很清醒,冷风打在身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仿佛有冰霜从她脚趾开始冻结,咔嚓咔嚓的往上蔓延。

    她来开窗户,一股热风吹在她身上,她以为向她而来的希望,但这只是堵塞她呼吸的‘凶手’。

    吴巧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为什么她活得这么累。

    临近十二点半,楼底下陆陆续有学生进来。

    突然一个女生指着三楼尖叫道:“那人不会想跳楼吧!”

    听到此话的同学纷纷抬起头,迎着刺眼的阳光仔细看,坐在窗户边上的人双腿垂在外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底下炸了锅,有人打老师电话求救。

    还有人大喊叫她下来,不要坐在那边。

    吴巧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就下来了。

    原来在生死面前也会有人关心她,可是活着就像个傀儡,身不由己还碌碌无为,她就像苍茫草原上一捧没有养分的泥,下雨冲走她,没有草会伸出根去抓她,突然有一天地裂了,泥土变得稀少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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