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尾都没有过孩子的存在。宋筠溪回想起从宝芝堂回府一路的惴惴惶恐,眼下悉数化作了复杂怨愤……

    因为服用药物的缘故,以及她心切,所以才造成了大夫的误诊,宝芝堂的大夫诊断后说的话一字一字敲碎了她所有期盼,亦是因为药物太杂,使她的身子成了不易受孕的体质。而那卑贱的下人却怀上了墨台的孩子,那个她做梦都想要的孩子……

    有那么一刻,她想要冲进去撕碎那贱婢,同样,也想质问封墨台,为何要这般对自己,她明明做到了他喜欢的样子,而今看全是笑话,那女子宛若水蛇般带着情事后的娇媚,却是封墨台从前不会喜欢的,现如今却为何又感兴趣了,宋筠溪一张脸疼得刷白却又固执受虐地看着,心中的声音刺耳叫嚣。

    然她还未丧尽理智,手上传来的剧痛,与身体的,令她忍着突突欲裂的头痛,连一点声响都未发出静静伫立门口,显得愈发冷静出奇。

    “小姐……”浣竹忧心压着嗓子喊了一声。

    宋筠溪恍若未闻,脑海中尽是封墨台最后所言——究竟是为保护她,还是为保护那名贱婢才说了最后那句……她瑟瑟发寒,心中怨恨与惧意交杂,将本就脆弱的心防彻底击溃,整个人如浮萍瑟瑟,竟生了一股被天地摒弃的凄凉。

    晕眩突然袭来,宋筠溪踉跄了身子,幸好被浣竹及时扶住。

    “——扶我回房。”

    几乎是逃一般的,宋筠溪快步离开了那扇门前,而在她的身影消失之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封墨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似是往外探看,最终停留在地上两三滴血迹上,覆下阴翳之色。

    这厢许氏的苑子里却是与那处截然不同的热烈,沈如意带了大粽小粽串门,趁着天气好,晒晒太阳聊聊天,一壁逗弄逗弄粽子们,甚是惬意。

    “为人莫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许氏在旁给大粽小粽挂了个玉观音的坠子,封晏和沈如意遇险的事到现下还叫她心惊肉跳的。“也真是亏了菩萨保佑,每每总能脱险,许是她在天上护着你们……”许氏说着忍不住抹了抹眼,想起昔年挚友又是忍不住一阵伤怀。

    而到了口欲期的两只抓住玉坠子便往嘴里塞,叫宛桃和封文静手快抢了下来,给别在了胳膊袖上。

    封文静看着母亲那样子,宽慰道,“照娘说的,苏大伯娘这么好,来世一定是福报,说不准啊早早投胎为人到了好人家呢。”

    沈如意颔首,蕴着浅浅笑意,像是附和封文静所言的,看着后者同大粽小粽玩着,一壁用自个制的毛球逗俩玩儿,却不料大粽玩着突然大哭了起来。

    “是不是尿湿了?”封文静一面说着,一面往他褥子下一探尴尬笑了,“还真是,嗬,都快淹了。”说着便利落抱起大胖粽子递给奶娘让她去换了。

    沈如意瞧着她那娴熟手法,眸中笑意更暖,“我不在的时候,多谢三婶和妹妹照顾他们了。”又后知后觉道,“文静她……”

    “不用你教的法子也能顺畅说了。”徐氏顺着瞧去,眸中亦是蕴了笑意,“阿晏和你遇险,文静心急,结果那日大伯带回那两具尸体,在文茵刺激下反而好了,也是幸事一桩……所以就不用同我们这么见外了。”

    封文静点头,揪着心中疑点问道:“不过怎么那两具尸体上会有母亲给你们的信物,害得大家错认?”

    “亏得那场暴雨令追杀我们的那伙人失去耐心,也给了我们逃脱的机会,阿晏想到用义庄里的尸体替代好让那伙人回来复命,便将珠串留在那两具尸体上。”

    “二嫂说的贵人到底是什么人呐,救了性命,可得好好感谢。”封文静呐呐说道。

    沈如意笑着点头,“自然,那可不是一般的贵人。”

    封文静觉出她笑容里的意味深长,不明地眨了眨眼,就见一名丫鬟急匆匆行来似乎是有事禀报。

    “直说无妨。”

    丫鬟一顿道,“大少奶奶一早去了宝芝堂,这是宝芝堂送来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礼拜要开新坑辣,相府夫人娇宠攻略,咳咳,大概还是个甜爽文~~为感谢支持,新文从开坑每章前五十就会有红包送,不要大意地收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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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对话是——

    苏小凉:我做了榴莲酥给你拿过来。

    我正直脸:我减肥!

    苏小凉:哦,反正我做完了给你送过来,就这样—挂。

    我:……

    n分钟后。

    香喷喷热腾腾的榴莲酥,热得超级好吃,还很酥。

    苏小凉:我觉得不够甜,所以撒了点糖……

    我:吼吼吼吼吃!

    所以这大概我永远瘦不下来的原因,毕竟身体比较诚实。

    ☆、第73章 封叔叔

    入秋后,宋筠溪的肚子一天天凸显起来, 沈如意特意交代了苑儿里的人遇着宋筠溪得稳妥, 不止是自个苑子里的, 封文静那也都打点了一番, 是以将宋筠溪照顾妥当生产为止。就是连老夫人那养得猫儿都特意着笼子关了起来, 有老夫人作表率,府里一众自是一溜儿照做,可比沈如意怀孕当时要谨慎多。

    宋筠溪知悉了是沈如意的意思后, 脸色甚是古怪, 于自个也更当心起来。

    日子平淡度了两月, 渐是深秋, 京城时局在这片萧索寒意中波诡涌动。太子因科举案被囚东宫, 以拥戴宁王的魏相为首上书弹劾,与魏家关系密切的几位殿中侍御史, 联名弹劾工部年前修缮东宫时贵买木材,以次充好, 私吞造项, 而这桩亦是有太子的手笔在。

    一时太子成为众矢之的,罢黜呼声渐高, 然皇上再度病重, 此事只得容后, 然而戏剧反转的是,一向拥护宁王的魏相被查,种种罪证罗列, 以调盐令所获巨额赃款,甚至利用官船走私,大发不义之财,令朝堂上下震惊哗然,家产悉数抄没,锒铛入狱。

    深夜天牢,一轮寒月高挂,乌云散去,照入天牢格子大小的铁窗,将里面蓬头垢面的人照得清楚。

    “魏大人。”

    身着囚服的人听见动静抬眸,沙哑难听的嗓音阴测响起,尽是咬牙切齿的意味,“宁王——”

    “如此过河拆桥,实属不义了罢?!”

    宁王嘴角莞尔,凝着他那落魄狼狈模样,“谁叫魏大人就不是个仁义的人呢,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承让。”

    “你——”魏正一脸怒容,当真是小瞧了这人,是未料到这人竟能隐藏得如此之深,与封晏一道,是将他耍的团团转,落得今日满盘皆输的下场。

    “余生漫漫,魏大人便好好享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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