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同时格林德沃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学生中发出尖叫,审判席上坐着的几乎所有人都拔出了魔杖。

    “别动,普林姆尔先生,”麦格教授威胁般加大了抵在埃德温脖子上魔杖的力度,“完成属于你的审判吧。”

    米丽森夫人却依旧稳稳地坐在位置上,“你可以继续,斯塔克小姐。”

    “你很厉害,女士,”维多利亚说,“普林姆尔先生一直对我们强调着他的母亲不会同意他和安吉拉的结合,虽然凡妮莎夫人是远近闻名的纯血至上,但安吉拉也是纯血,这完全说不通。直到我发现了一个事实,普林姆尔先生从来不称呼凡妮莎夫人为母亲,他口中的母亲其实是你。”

    “几天前我偶然撞见普林姆尔先生和凡妮莎夫人的争吵,但根据普林姆尔先生喊出的‘母亲’,那大概不是真正的凡妮莎夫人,而是你。你对顶着假身份的我说,‘可惜是混血’,现在想来,其实你不屑地是我巫师的这部分。”

    “你说的没错,”米丽森夫人痛快地承认了,“如果早知道你是纯血,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

    原本的局面被完全颠覆,真相的一角逐渐清晰,但这胜利带来不了丝毫喜悦。

    维多利亚扫了一眼身后,她的朋友们都注视着她,仿佛他们永不会远离和背叛。

    她平缓了一下呼吸,重新开口:“和普林姆尔先生一样,米丽森夫人也需要一次死亡,但这死亡却必须是自愿的。所以她支持普林姆尔先生的复仇,为他完善和执行计划,却忘了告诉他一个事实,从来没有随机的死者,因为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天真可欺的安吉拉。”

    米丽森笑了起来,这笑容轻松愉悦地让人齿寒,“我只是稍稍试探了她一下,告诉了她一切,包括她亲爱的未婚夫的小秘密。然后问她,不是你死就是多洛雷斯·罗杰斯小姐,你选哪一边?”

    埃德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早上失控的表现并非伪装,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死去的会是安吉拉。他是如此真切地感知到了痛苦,又是如此真切地希望一切暂停。

    但维多利亚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停下来。

    “最后一块拼图,”她说,“为什么米丽森·巴诺德需要一次献祭。炼金术的第一原则是等价交换,但总有一些漏洞可以利用,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由于一个生命的自愿献出,一小时后,我们将和城堡一起埋葬。”

    这一次,学生们陷入了真正的恐慌,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尖叫。

    “这也是你那么镇静自若的原因吧,”维多利亚挑眉,“再也没有比看着一群将死之人恐慌崩溃更有趣的事了,更不用提我们都流着你认为肮脏的血。”

    米丽森的脸上露出奇异而平静的狂热,她用手拿起了十字架吻了吻,默默念道,“那吩咐光从黑暗里照出来的神,已经照在我们心里,叫我们得知神荣耀的光,显在耶稣基督的面上。”

    格林德沃率先反应过来,对她施了禁锢咒,但她的口中还在继续:“……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

    维多利亚打断了她:“但我从没有说你已经成功了,巴诺德女士。事实上即使等上三天,你的炼金术阵也不会奏效。”

    米丽森的面上闪过不可置信,从未有人打断过已经开始的阵法,可惜voldemort又补上了一个禁声咒,她只能怨毒地盯着维多利亚。

    格林德沃尽职地宣布了审判的结束,两人被押往空教室,等明天一早霍格沃茨的魔法阵恢复正常后就送去魔法部进行下一步的审问。

    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而维多利亚显然被当成了中止危机和践行正义的英雄,所有人都遗忘了她作为多洛雷斯时不受欢迎的样子。

    这时詹姆挤到了她的身边,塞给她了他的隐形衣,她感激地向詹姆点了点头。

    “去吧,”男孩说,“我知道你想要去哪里。”

    詹姆说的没错,她确实有想去的地方。

    “你来了,”埃德温没有抬头,他知道她终究会来,“如果你期待忏悔和痛哭的话,就要失望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正义吗?”

    “你不明白,”埃德温说,“母亲是个很好的人。”

    “不明白的是你。用血统去划分人群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事。而更不可置信地是,即使失去了安吉拉你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是错的。”

    “那我又能如何呢?”埃德温猛地抬头,“作为凡妮莎肮脏秘密的同谋吗?我亲眼看到了她杀死了我的父亲!所以我必须去信仰什么,必须去崇拜神明……如若不然,我的灵魂就会被这些回忆击垮。”

    “借口!”她说,“你只是因为软弱,只是因为盲从的人生,活起来比较容易罢了。宗教无法拯救人,你的信仰理应是正义,是善良,是无论多少痛苦都无法摧毁的正直的心。”

    “你是这么的傲慢,斯塔克。你甚至没有试图理解我,就想来说服我。对于我而言,有人向那个小男孩伸出了手,那个人的路就将是我的路,她的信仰就将是我的信仰,即使我在此间挣扎,痛苦不堪。”

    “那安吉拉呢?你也不在乎她的爱吗?”

    “显然她更爱你。”

    “你错了,她是为了保全你才决定去死的。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帮你做到的事。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半分也不想让你为难。”

    埃德温捂住了脸,手移开时却并没有眼泪,只是一声叹息:“太晚了,斯塔克,太晚了。你才是那个原本要死的人,知道吗?因为母亲说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那时还不知道她想杀了所有人,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听到了什么。”

    “我从没真正想过要杀你,也自认杀不了你。所以你不知道母亲告诉我不用去做时我有多开心。她告诉我有了新的目标,你不用死了,而且有人为我料理一切,我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其实这件事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的,但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愿多想那个代替我的人是谁。”

    维多利亚想起来很久之前她曾经问男孩有关他的理想,那时候的他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说起这些甚至有些羞涩——

    “大概是因为想用自己的方式践行正义这样愚蠢又自大的理由吧。”

    “那……再见了,埃德温。”她说。

    “再见,”他轻声回应,“多洛雷斯。”

    维多利亚走出了关押他的空教室,埃德温开始低低地诵念:“……纵使我走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杆,都安慰我。在我的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了宴席,在我的头上傅油,使我的杯爵满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我且要住在上主的殿中,直到永远……”

    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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