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女夫子好不容易找到朱大厨,两人相携着走入女子温泉。

    朱大厨脱下衣衫,见许女夫子遮遮掩掩很是犹豫的模样直想笑,拿她打趣说:“这里就我们两个女人,你怕什么。要是怕采花贼光临,等会如花姐来了二话不说,直接往采花贼脑门子上劈,没什么好担心。”

    许女夫子见她这样大方,也不好磨蹭,羞着褪下衣服,束手束脚和她一起钻进池子里享受。

    泡了会,朱大厨支起上身回头四处看看,疑惑道:“我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呢?”一拍水面又怒说:“难道是丁帅帅那个不要脸的敢偷看?”

    许女夫子本没觉得有任何异常,但曾被人跟踪这种经历摆在眼前,也不免对此事很是警惕,也帮着观察到底有没有别人在。

    孟姑娘就在这会进了温泉,她半褪衣服问道:“你们俩做什么呢,东张西望有什么不对?”

    朱大厨游过池边,“如花姐先别脱,你帮我从衣服里拿个东西出来!”

    她在朱大厨的衣服里掏掏,掏出个白布裹紧的大家伙,扯开一看,吓了一跳。原来白布里装的是把磨的好生锋利的菜刀。

    “银嫦,你好好的拿菜刀来干嘛?”

    朱大厨接过菜刀,摆在岸上不离手:“出门在外当然要小心点,咱几个女人都不会功夫,要是没点实际东西防着怎么安心。”

    孟姑娘下了水,听朱大厨说了刚才察觉的异常,想想后说道:“大概是你多心了,丁老板虽然常对你死缠烂打,却是个正人君子,偷看姑娘什么的应该是不会做。我也认识他十几年了,对这点还是敢打包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许是别人呢。防人之心可不能少。”

    孟姑娘笑道:“我刚才看见白三莲和个男人在一起,往私人地方去了。我问那男人是谁,掌柜说那就是漕帮老大言应辉,每个月都要来这地方一次。到底是有钱人,什么都喜欢最好的。”

    许女夫子说:“我也恰好遇见了,那人好像身体不太好,全靠白寡妇照顾着。”

    “成天跟群牛鬼蛇神打交道,身体怎么会好。漕帮来的人还挺多,守卫这么严,哪会出歹人。你就把这家伙收起来吧。”她将菜刀推得远远,生怕不小心伤到许女夫子。

    朱大厨还是小声嘀咕着:“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姑娘们又泡了会再上岸穿衣服。经过一番洗浴,三人都觉得通体发热畅快了不少,直赞这次出门不虚此行。

    李书生着好衣装后去敲女子间的房门,里面传出孟姑娘的声音:“谁呀,稍等会!”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她面对李书生。

    “孟姑娘,晚饭准备好了,请下去吧。”

    “李夫子有心了,这就拉冰玉去。”她们又找了朱大厨一起,四人下楼进入客栈内一个小厢房,大家正等着她们。

    除了几位同伴之外,意外坐于上首的居然是白寡妇。她冲孟姑娘她们招招手:“可正等你们着,快坐下!”

    不愧是温泉乡最好的客栈,晚餐食物又美又好吃,令人垂涎三尺。李书生正意外这的晚餐怎会如此丰盛,白寡妇恰好解释了他的疑惑。

    “其实这次算是白姐姐沾了辉爷的光,他说难得在这碰见几个熟面孔,这不就请大家吃一顿。”

    言应辉并不认识幼儿园的人,说是他做东,不如说是白寡妇借着他的名义请客。

    孟姑娘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所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所以晚餐就更不可能。“白姐姐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究竟是个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

    “妹妹这么说可就是伤情分了。”白寡妇自上席位上这么说:“姐姐我是真佩服你们这群人,你看你们这男的俊女的俏,又能文又能武,出息着呢!不就是想搞好关系呗。”

    孟姑娘平日见惯了别人嫌弃她相貌的嘴脸,偏偏白寡妇故意这么说,真不知她是讽刺还是意味深长。“原来如此,孟如花猜,白姐姐那街坊代表的位子是坐定了吧。那得要道声恭喜了!”孟姑娘举起酒杯敬向白寡妇。

    小虎子在下面拉她,压低声音说:“如花姐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吗?”

    “妹妹好客气,做姐姐的干了这杯。”白寡妇与她碰杯,两人抬起袖子,一饮而尽。

    这么一下子气氛可就活络开来,大家吃的吃喝的喝,秦老夫子还带头起了行酒令,一人猜个谜语,猜不中就罚酒。

    白寡妇作为东家自然被推举为令家,由她出题给人猜。先前出的题目都还简单,连最不擅长猜谜的小虎子都说对了,反到了孟姑娘这就难,硬是想不出。

    先前一杯酒已让她的脸色呈现一种酡红之态,现在眼见又要灌下一杯,恐怕很快就要醉了。

    杨园长抢过她的酒杯,笑嘻嘻说:“三莲姐你这可有点不厚道了吧,又不是不知道小孟脑子笨,转不过弯来,岂不是逼她喝吗。不如这样,我来说个谜题,三莲姐要是说不出谜底,这杯就算抵了。”

    白寡妇也为自己斟上酒:“那要是说出来可怎么办?”

    “杨光把这一壶都干了!”他拿过白寡妇手中的酒壶晃在手里。

    白寡妇一拍桌子:“好!一言为定!”

    已经有点站不稳的孟姑娘试着站起来抢杨园长的酒壶:“少多事,我自己猜不出,要你出头做什么!”一个没踩稳忽然歪身,小虎子忙扶稳了她坐正。

    杨园长说起问题:“有这么件事,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却不能一起做。这是做什么?”

    不光是白寡妇,所有人都在想这个谜底。想了千万种可能都想不正确的白寡妇终于投降,问:“你说吧,究竟是什么?”

    杨园长特意停顿了会,再用坚定异常的语气说:“做梦!”

    一时无人出声,几人忽然同时拍手说妙,朱大厨和小虎子玩得起兴,直问他还有没有类似的谜题可猜。李书生觉得这问题很有意思,还在旁边拉了丁老板和秦老夫子继续讨论看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这些人都没注意到白寡妇在听完答案后脸色煞白,她半眯起眼,细声说:“杨园长可是想好了?你当真给我这答案?”

    杨园长不知从哪变出把折扇,一派潇洒地扇扇子跷二郎腿:“当然,我杨光说过的话绝不收回!”

    “好,好的很!白三莲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先走,你们随意,不奉陪!”她抓起放在旁边的一个黑布包袱就走,留下除杨园长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面带疑惑。

    “大家快吃!反正不是aa又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他说着就抢了块烧羊扒往嘴里塞。

    孟姑娘并没动手吃东西,而是只顾往自己杯子里不停地倒酒。

    “孟姑娘切不可空腹喝酒伤身啊,看你好像颇不胜酒力,再这样灌下去可是要醉!”对面的李书生看她这样不对劲,想夺了她的杯子。

    她没搭话,只把杯子拿远了些,让李书生抢不着。杨园长伸出手指摇了摇,又说:“你就别管她,现下没外人在,她心情不好就让她喝个够吧,大不了喝醉了我抗她回去。”

    许女夫子见这情况,默默起身让小虎子和自己换了个座位,也倒上酒举杯和孟姑娘碰了下:“冰玉还算好酒量,很少喝醉,不如让我陪你喝吧。”

    这下让也朱大厨起了兴致,干脆加入女子酒团行列:“如花姐,许女夫子,我也陪你们喝!”

    丁老板在她旁边嘻皮笑脸:“银嫦你尽管喝,醉了我也抱你回去。”

    她难得地没有反驳,三个女人不停干杯。

    李书生看看这又看看那,终于放弃劝酒行为:“那我就不扫兴了,来,我们几个男人边吃边喝。”

    秦老夫子呵呵笑:“这群年轻人哟,比老头子当年可要痛快多了。”

    于是男人们吃菜喝酒聊天,女人们则纯干。

    酒席散后,丁老板半拖着朱大厨回去,杨园长用肩扛起早已醉倒在饭桌上不省人事的孟姑娘,对李书生他们说:“麻烦你们了,今晚有点太混乱,我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但睡醒了自己就好。”

    许女夫子帮忙杨园长回房间。小虎子看看老骨头秦老夫子:“您没事吧,我陪你上楼得了,免得你爬到一半滚下来。”

    李书生看看满桌狼籍,对杨园长和白寡妇之前的表现有点介怀,干脆站在他房门口等着。

    不料杨园长没回,丁老板倒是先回来了,他见李书生等在这里,招呼他进房间说话。

    “有件事还是先告诉你。方才你也看见了,如花这人我很清楚,她眼睛亮,有些问题即使不说她也看出了几分端倪,只是心里藏不住事,在白寡妇面前先乱了阵脚。银嫦和小虎子倒是傻乎乎的,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许女夫子嘛,我想她也应该明白了点,晓得以不变应万变,什么也不表示,只陪了如花开心。”丁老板慢慢道来。

    李书生点头:“这我也有点感觉,想必秦老夫子也是这么想。”

    丁老板又说:“下午泡温泉之后是我先回的房,那时房门下夹了张纸条,上头正是写着让杨园长独自出门去的内容。我开始有点起疑,还是觉得该把纸条给他看。他读完当即就出去和放纸条的人见面,直到晚餐才回来。这么一说,约杨光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白寡妇。”

    李书生坐下琢磨:“白寡妇大概也是受了言应辉的指示,就不知道漕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两人一时无话,都在独自思考,只想等杨园长快点回来问清楚。

    独立燃烧的蜡烛在桌台上噼啪响,烛火印在两人的额头上,显出一种半红亮的光泽感,似在引人豁然开朗。直到蜡烛烧到头,天也蒙蒙亮了。

    唯一知晓来龙去脉的杨园长一夜未归。

    第十一章:饭桌上行酒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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