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哼地扭过头去,小声要求着:"亲我。"

    "啊?"

    "说让你亲我!快点亲!"

    呵,瞳一郎笑了,但这并不是捉弄的笑容。

    修长的身体压上来,而后,是吻。最初很温柔,接着有些激烈了,睁开闭着的眼睛,瞳一郎那完美的冷彻眼睛闭合着,睫毛是那么的长。

    越过瞳一郎的肩,又看到了那幻想般的夜景,炫目得使人落泪,鲜明地灼烧在眼球的最深处。

    ……朦胧的夜色,刺着皮肤的寒冷的空气,瞳一郎的呼吸,隔着衣服感到的车前盖钢板的感触,抵在后头部的车窗风挡玻璃,醉了般的车体的波动,离自己只有三公分不到的,白皙而端正的面孔,这面孔的主人与大志视线相交,嘴角又泛起恶意的微笑。

    "……笨蛋,看什么看。"

    "你又……叫我笨蛋……"

    "就是要说,笨蛋笨蛋大笨蛋,有史以来超级霹雳的大笨蛋。"

    本要反驳而张开的嘴又被嘴唇封住了,而大志也回吻了瞳一郎。

    食指的指尖划过他的嘴唇,眯细了端整眼睛的瞳一郎望着大志,忧郁地笑了笑,带着些自嘲的意味,也混着少许的后悔。

    看了这个笑容,泪水又流出了眼眶,一句话擅自冲口而出了:"……不想回去……"

    "……大志?"

    "不想回去,瞳—郎……帮忙做些什么吧……"

    而后,将手臂环上瞳一郎的颈项的大志主动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咔嚓咔嚓咔嚓.伴随着某种声音的震动,大志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映出黑暗的车子的内部与驾驶席上瞳一郎的背影,香烟的味道,从打开一条缝的车窗中吹进来的夜的冷风.

    后座上的大志簌簌地打起颤来,把盖在身上的瞳一郎的外套直拉到鼻尖下,嗓子刺痛着,每个关节都泛起不快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很沉重,带着热度.

    "……你醒了?"

    视线紧盯着前方的瞳一郎问.

    "到你家还有段距离,先睡一会儿吧."

    还是一贯的平坦的声音,就是遇到红灯停下来,那无框镜下的白皙面庞也没有转过来看一眼大志。

    不满地伸直了蜷曲着的脚,用鞋尖轻踢了下驾驶席的后背,尽可能地作出在生气的声音,逞强似的说:

    “说了多少遍了,俺才不是同性恋哩!你对俺做的那些事,其实俺是很讨厌的,可是你一付想做想做的样子,俺没办法才跟你…””

    “是是。”

    “虽然说不想回大阪,可俺如果回去的话,你这个冷血又坏心眼的家伙就只剩想平一个朋友了,那小子最近又总是跟慎混在一起。想着你一定寂寞得要死。俺才想留下来的,这可是俺大发慈悲哦。”

    “那还真是多谢。”

    “啊!你可别搞错,俺可不是想跟你在一起才留下的,主要是不想被老妈关起来。”

    “啊,这样哦。”

    为这些简短的回答焦躁起来,多少再……多说一点啊。

    又一次用鞋尖踢了踢座椅的背,瞳一郎还是毫无反应,那冷漠端正的脸直视着前方。

    砰砰,一次又一次地踢着包着海绵的革制椅背,撅起了嘴,把大衣拉上来遮住了眼睛,而后想着:如果现在瞳一郎说自己“很漂亮”就好了,就像在水塔旁边的那次一样,就像最初的那—夜一样。

    但是瞳一郎说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你还要被母亲支配到什么时候?”

    由于连渐增高的热度,这句话在耳中执拗地发出巨大的回声,眼眶灼热了起来,虽然躺着,仍然感到头昏目眩,身体哆嗦着,寒意不断袭来,车子马达的微弱震动逐渐远去。

    意识渐渐朦胧了,大志陷入了昏迷一样的睡眠中。

    之后大志就这么倒下了,发着高烧,意识不清,整整睡了一天。(在二月初极冷晚上半裸着身子那么久,这也是当然的下场。)等到他的情况稳定下来的星期一早上,悦己告诉他一件事。

    开车去那个空地的途中,瞳一郎去那个便利店花了很长时间,其实他是给外婆打了电话说明事态,得知此事的母亲最后就没有过来,给了大志照现在一样生活下去的许可。也就是不必回去了,真是万幸万幸。

    可是那个星期六以来品子和悦已的态度让人无法理解。品子很明显地心情超好,还说着“你真是个好孩子,一辈子留在这里都没关系哦。”之类奇怪的好话,而悦已以奇怪的表情盯着大志,脸上带着不知是嘲笑还是苦笑的笑容嘟哝着“你这小子啊”之类意思不明的话,难道初美的事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不管怎么说,不用回大阪了,回去……其实回去也没什么啦。

    发着低烧的身体躺在床上,屏息等着手机或者座机的铃声响起,自从醒过来之后,大志就一直这样等着,可是现实背叛了他的期待,怎么可以这样哩,那个冷血家伙。

    闭上眼睛,想着瞳一郎来的时候痛骂他的台词。都是因为你的错俺才变成这样的哩!人渣!不回大阪也不是你的功劳,傻瓜!你可别搞错,俺对你,一点都,一点都——

    啪地睁开眼睛撅起嘴,向着虚空骂着:“一点都不喜欢,最讨厌了。傻瓜。”

    “可是,你们俩可真是不够意思,居然一点也不告诉我,好像把我排除在外一样。跟我说不行吗,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想平带着上课的笔记来探病了,吃了他自己带来的蛋糕,(想平最喜欢的种类,能甜死人的那种。)就开始嘀嘀咕咕地埋怨起来。大志坐起身来,拼命鼓起一点也没有的食欲,把叉子伸向蛋糕上的奶油,叹了口气。连着四天来探病是很感谢啦,可是老是重复同样的话实在让人受不了。

    “算了,我也知道你们是顾虑我部里活动忙啦……”

    说到这里,想平那迫力十足的三白眼逼向大志的旁边。

    “……这边这个家伙却比我知道得多得多,让我非常不爽。”

    想平视线的焦点所在,就是坐在床边上嘻嘻笑着,找机会就要对大志下手的音羽。他是让人头疼的原因二号,嗅出了大志因病倒下的机会,一连几天都以探病为借口跑来,做了那种事还有脸来装什么探病!第一天的时候大志气得发疯,但最终还是输给了音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错的死缠烂打,昨天起让他进了房间(当然,只限于有想平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

    把探病点心中的糖渍栗子塞了一嘴的音羽,用微笑把想平凶恶的目光挡了回去,稍等了一下,还用开朗的口气帮他说话:“就是吗,瞒着长年的朋友可不好哦,大志君。”

    然后,音羽把想平从头打量到脚。

    “……我昨天就在想了,想平君好可爱哟。哭的样子一定更……”

    一声“嗯?”从大志背后响起来,打断了音羽的话,正是头疼三号,今天还是一样无比辉煌灿烂的弓道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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