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庭站在椅子边,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挂在一旁的军装,轻轻搭在“虾米”身上。

    邵飞睡醒时萧牧庭又不在了,他迷瞪瞪地坐起来,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身上盖着的是队长的衣服,赶紧将脸进去,可还没呼吸够呢,门口已经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萧牧庭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比国内的盒装冰红茶大一圈的饮料盒子。

    邵飞立即放下衣服,搓着满是红晕的脸,“队长你干嘛去了?”

    刚睡醒的迷糊眼神,有点软的声调,还有刚才抱着衣服嗅的模样,不经意地撩拨着意中人的心。

    “醒了?”萧牧庭咳了一声,将饮料盒子抛过来,“给你拿喝的去了。”

    盒子上的字邵飞看不懂,不是英文,但图案看得懂,应该是一盒橙汁。

    萧牧庭说:“上次去俄罗斯维和营,他们后勤送的,那天回来就分完了,你不在营里没分上。”

    邵飞特珍惜地捏着盒子,“您特意给我留的?”

    萧牧庭笑:“嗯,听说很好喝,我就藏了两盒给你留着。赶紧喝吧,橙汁解渴,还能补充维生素。你一天老吃肉,也该多吃些蔬果。”

    邵飞心里美死了,打开盒子时特别舍不得,打算喝完之后将盒子压扁,永远珍藏。

    可是一口下去……

    差点给酸死!

    邵飞震惊地看着饮料盒,又看看萧牧庭,萧牧庭已经偏去一旁偷偷笑了。

    “队长?”邵飞艰难地咋舌,刚才他喝得太猛,一盒橙汁被灌下了一半,整个舌头又酸又麻,激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硬生生缓了一分钟那股酸爽的感觉才稍稍减退,甜味慢慢涌起来,驱散了口腔里的酸麻。

    萧牧庭笑完回过头,见邵飞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嘴巴都瘪成倒扣的月牙了,顿时又心痛又好笑。

    那饮料是很好的维生素饮品,但浓度高,前酸后甜,刚拿回来时很多战士抢,个个被酸得面目狰狞。萧牧庭早就给邵飞领了两盒,一看兵们被酸出眼泪的模样,心思一动,准备逗逗邵飞。

    陀曼卡这边蔬菜不足,中国营拉了个棚子自己种,但种类少口感差,邵飞在国内明明不挑食,来了这边也不爱吃蔬菜了。萧牧庭想,整这一回,往后就拿另一盒作为威胁——又不吃蔬菜?那等会儿回去把橙汁喝了。

    整之前就预料到邵飞会被酸傻,但真看到邵飞委屈巴巴的模样,萧牧庭还是忍不住心痛。尤其是邵飞明知自己被坑了,还那样望着他,满眼的不相信。萧牧庭被看得心口一软,连忙倒来两杯白开水,一杯递给邵飞,一杯兑剩下半盒橙汁。

    邵飞喝完白开水,舌头上的酸麻全给冲走,只剩下橙汁的香甜。

    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杯水的工夫,就消散一空。

    萧牧庭晃了晃兑过水的橙汁,正要拿给邵飞,手腕突然被抓住。

    邵飞坐在椅子上,从低处望着他,眼里是装出的生气与明晃晃的撒娇,“队长,您整我!”

    那表情太生动,眸子又太干净,萧牧庭心尖一颤,忍不住抬起右手,摸了摸邵飞的脸。

    邵飞毫不犹豫地蹭上去,然后向前一撞,下巴抵在萧牧庭腹部,“我生气了。”

    您得哄哄哦!

    被撞的地方涌起阵阵热流与酥麻,萧牧庭被点起一身烈火,两人对视片刻,萧牧庭揉了揉邵飞的脑袋,温声说:“剩下的橙汁我兑了水,还觉得酸就喝慢一些。”

    邵飞没讨要到“哄”,歪着脑袋看萧牧庭:“队长,你去哪?”

    萧牧庭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头也不回:“找叶营商量点事。”

    邵飞“哦”了一声,半点不疑,小口小口地把橙汁喝完,砸吧两下嘴,忽然又有点想念那种酸酸麻麻得舌头动弹不了的感觉。

    太刺激了!

    其实他老跟着萧牧庭,是为了逮机会偷吻。这事儿很难,必须在萧牧庭睡觉时进行,但最近营里的事务没那么多,萧牧庭一次也没在指挥中心睡着过。

    邵飞郁闷地想:倒是我蜷在椅子上睡着了。

    转眼,除夕到了。

    维和总部知道春节的特殊性,特意给中国营放了三天假。营里格外热闹,连一向压抑的医疗分队也喜气洋洋的。

    部队有个习俗,年夜饭要大家一起做,今年在战地过年,战士们也起了个大早,争先去炊事班帮忙。邵飞前两年都积极,今天却“懒”了,艾心叫了他两次他都不去,在集装箱宿舍里磨磨蹭蹭的,等大家都走了,才一溜烟跑去指挥中心。

    即便是除夕,首长们也不能像战士一样没心没肺地玩儿,萧牧庭和叶朝都在办公,邵飞赶过去时还遇到了凌宴。

    “我还没亲到!”邵飞拉过凌宴,压低声音说:“怎么就逮不到机会呢?”

    凌宴同情地笑了笑,拍拍邵飞的肩膀,“你加油。”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邵飞却来劲儿了:“怎么个加油法?”

    凌宴眼看走不掉,只得再次胡诌:“今天不是除夕了吗?年夜饭可以喝点儿酒,懂?”

    邵飞一点就通,“懂!”

    晚上吃饭时一定有很多人敬队长酒。邵飞想,我就在一旁看着,等队长喝醉了就送队长回去,然后就……

    不过这样有点乘人之危啊!

    邵飞苦恼上了,觉得不是君子之为,但转念一想,趁队长睡着偷吻好像也是乘人之危,这俩似乎没有本质差别?

    他抓了抓头发,决定就这么干。

    不过现实太骨感,叶朝下令年夜饭禁酒,所有人以茶代酒,饮酒按违纪处理。

    邵飞凶巴巴地瞪凌宴,凌宴小声解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恃醉行凶的计划泡汤了,但邵飞意外地发现了转机。年夜饭后萧牧庭再次回到指挥中心,邵飞本想跟去,但被战友抓了回来,闹到凌晨才消停。

    回宿舍之前,他心急火燎跑去指挥中心,办公室开着灯,桌上摊开很多文件,而萧牧庭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天赐良机!

    邵飞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还上了锁,把窗帘也给拉上了,站在萧牧庭面前时,心脏不听使唤地乱跳。凌宴的嘱咐在耳边响起: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他认真地观察——队长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眉间有极浅的褶皱,双手交叠在小腹,两腿之间的距离刚好够他站进去。他咽了咽唾沫,口干舌燥,想先冷静下来,脑子却越来越乱。

    想亲,特别想亲!

    半分钟后,他心头一横,姿势有些别扭地站在萧牧庭腿间,双手撑在椅背上,将萧牧庭圈在自己的阴影里。

    然后小心翼翼俯下身去,在快要碰到萧牧庭的嘴唇时,紧张万分地闭上了眼。

    第79章

    偷吻这种事,邵飞早就想干了,以前也曾寻思过如何偷吻不被发现,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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