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啊,一听到车子的声音就往外跑,一点也不矜持。”

    反正都笑话她那么多次了,安歆所幸大方承认,站起身走到纪景延旁边,挽着他的手说,“矜持又不能当饭吃。”

    纪景延低头,眼神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将礼盒放在茶几上开口,“伯母,知道您喜欢喝茶,礼轻还望喜欢。”

    黎敏往桌上看了眼,心里越发感叹这小伙子好啊,别人不知道,但她却知晓桌上这几盒茶都出自丰寒山,据说里头的茶不轻易卖,那掌事的人是个怪老头,怕是受了不少苦才买来的吧。

    她满意的点头,“景延有心了,小歆,你去妈书房,将第二个柜子那木盒拿出来,我亲自泡几杯茶,景延你也别站着了,随意坐,都快成一家人了,别拘着。”

    纪景延点头,而旁边的安歆一听,却轻哼了声,“妈您还说我外向,我看您是有了女婿不要女儿了,平时我跟您讨几杯茶喝都难,您现在都拿出您那宝贝茶具出来了,可见我这地位啊,不如某人咯。”

    “臭丫头,是谁嫌弃这茶苦,那茶涩的,快去,小心点搬。”黎敏的话说完,安歆已经跑到楼梯口了,还回过头伸了伸舌头,毛手毛脚的,差点就在第三个阶梯摔了一跤,看那身影踉跄了下,纪景延站起身就要冲过去时,安歆已经抓住扶手,匆匆上楼去了。

    看着楼道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纪景延紧皱的拳头才慢慢放开,捏着眉心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对上黎敏的目光,就听她道:“那丫头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景延你也别惯着她,该说的说,骂的骂。”

    “的确让人不省心,可训多了,心疼的倒是我了。”纪景延无奈的低头笑了笑。

    黎敏刚要说话,楼梯间的声音嚷嚷而来,“妈,你这宝贝可真够沉的啊……”,抬头已不见刚还坐在她对面的人影,转过去只见纪景延三步两步,迈着长腿,将安歆手里的木盒接过,还低头看着阶梯,口一张一合,应该是在提醒她小心些。

    木盒放置在桌上后,黎敏一边捣鼓着,一边出声,“小歆啊,你可是遇到了个不错的人啊,阿芸也是有福气,儿子女儿都很优秀。”

    安歆听后,不乐意了,“妈,你女儿也很优秀啊,你儿子的话,闷了些,臭屁了些,也是杠杠的啊。”她说这话时,安韶刚好从外面回来,幽幽的看了她姐一眼,被后者回以一个“别看了,就是说你”的眼神,只好拎着新买回来的画笔,回房间去。

    倒是纪景延谦虚的微笑道:“总归说,能遇到小歆,是我的福气,我还得向伯母道谢才是,允许这么优秀的女儿跟我过日子。”

    黎敏被纪景延说的笑开了花,一个劲的点头道好。一旁的安歆看着黎敏想,还是第一次见母亲这么开心过的,她凑到纪景延的耳边,用手指戳他腰,压低声音,“纪先生,你这说好话的本事,京街属你第一了。”

    纪景延捉住她乱动的手,放在背后紧紧握着,也没回答她,而是对黎敏说,“伯母,我与父亲母亲商量过了,三日后就上门来提亲,您意下如何?”

    “这日期是我与阿芸一起选的,何来有意见之说,在我看来,提亲订婚不过是走个形式,我早就把你视为女婿了,倒是要难为你了,这臭丫头,皮的很,今后可得托你照顾了。”黎敏将沏好的茶移至纪景延面前。

    纪景延双手接过茶杯,对黎敏说的一番话做了回应,“照顾她一辈子,我求之不得。”随后将茶杯放在嘴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出声,“能喝上伯母亲自泡的茶,也是我的荣幸了。”

    “你这孩子就会说话,都要一家人了,还叫伯母?”黎敏抿了口茶,动作优雅,随后抬头看了眼紧挨在一起的两人,特别是在安歆脸上停留了一下,微笑道。

    安歆有些羞,脸有些红,屁股刚要往旁边挪开一些,就被纪景延拦住肩膀,只听他清晰郑重的开口,声音洪亮,“妈。”

    “哎。”黎敏开心的应了,“我看啊,就别那么麻烦了,立刻把那丫头收了去,省的在家听她念叨时间过得如何慢,一天如何长,耳朵都要起茧了。”

    “妈,您真是我亲妈吗,别的不都是想着女儿多留一天是一天,到您这,巴不得我嫁出去。”安歆撅起嘴不满的说。

    黎敏边倒茶,边说:“妈这还不是为你着想,怕你还没到嫁人那天,就成了唠叨老太婆,让人笑话了去。”

    纪景延在一旁听罢,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扭头看着安歆,含笑道:“我竟不知你这么想嫁给我,一天一时一分都等不着了?”说完抬起另一只手拂了拂她耳边的头发。

    安歆叫道,“我哪有!”对上纪景延和自家母亲调笑的眼神,咂砸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好将某人手里的茶杯抢过去,俨然一副“我在喝茶,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唉。”黎敏作势叹了口气,“终究是嫁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泼多些少些,都是妈的心头血,哪有不舍得的呢,只愿你啊,做了别人妻子,收敛点调皮的脾性,别让景延一天到头,为你操心。”

    安歆把茶杯里的水喝完,用牙齿咬着杯沿,摇上摇下玩的不亦乐乎,听母亲这么说,忍不住鼻头一酸,松开杯子,有些哽咽的喊了声,“妈。”

    随着她那一声“妈”,大门被推开,浑厚严厉的声音传来,“阿敏,你糊涂了,我们嫁女儿,岂是如此儿戏,泼不泼水,嫁不嫁,还得我同意。”

    来的人是安歆的父亲,安洋。

    人一进门纪景延便站了起来,倒是旁边的安歆,看了一眼后收回目光,把茶杯拿在手上把玩着,轻笑了一声,“你的同意?请问你是谁?”

    “小歆!”有三种声音,一是她母亲的不安,二是纪景延的着急,第三种,那人该是气的不轻了。

    安歆把茶杯重重的扣在桌上,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与安洋对视,最后还是安洋也败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安歆,我是你父亲。”

    安歆扯了扯嘴角,懒散的倚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没有温度的说,“我没有父亲。”

    从窗子照耀进来的阳光不知何时散了,走了,往窗外望去,乌云朵朵,天空逐渐暗淡,整间屋子变得阴凉。

    一阵沉默后,安洋出声,“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父亲啊。”声音带着些苍凉,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人僵了僵,睫毛微颤,却一直没有再开口。

    “伯父,我跟您谈谈吧。”长时间的沉寂后纪景延出声。

    音落,黎敏也同时站起身,轻轻拍着安歆的肩膀柔声道:“小歆,去妈的房间一下……”

    时针飞走,乌云聚集,雨款款而至,客厅里的谈话声变成院外的车子启动声,只有黎敏房间里,那一直侧躺在床上的人,依旧窝在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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