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嘴应该比较挑才对。”

    孟轻水听了,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大概吧。不过专业厨师做的东西因为用料精细,工序复杂,反而少了几分烟火气。吃得久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要吃吃路边小餐馆的菜式。虽然口味差点,但是有股生活气息。”

    “不过说我嘴刁了那也是真的。我中学的时候,就着学校油汪汪的红烧肉能吃下两大碗的饭,去年回去吃了一次,已经完全不是那么一种感觉了。”

    江株便说道:“物是人非,其实你怀念的是当时寄托在那碗红烧肉上的心情。”

    孟轻水笑:“怀念吃不饱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饿的心情吗?”

    江株听了,心情突然有点复杂,问道:“你爸妈……我是说,毕竟是亲爹亲妈,他们真的会让你吃不饱饭吗?”

    孟轻水顿时沉默了一下,阴下脸来。

    江株说:“如果我问的事情让你觉得不高兴,那我们就不说了。”

    孟轻水听了,顿了一下,才露出一个有些淡淡的笑容,说道:“那也不是。如果我不高兴,也跟你没关系。其实我爸妈对我并不是很苛刻,我虽然零花钱不多,但是吃的穿的都是很好的。不过,他们的控制欲非常强,所以……我从小不管吃什么穿什么,都受到了严重的管制。”

    “他们甚至把每餐的营养成分都算计好,严格规定我每天要吃什么,重油重盐的一旦发现吃了一定会挨骂。可不妨告诉你,我是个很俗的人,学校的午餐我就想吃红烧肉……红烧肉红烧肉红烧肉……我那时候就发誓,有一天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孟轻水的语气尽量地轻松,但是江株想象了一下那种日子,他不能说孟轻水的父母做错了什么,虽然他私心里觉得确实是错的,但毕竟是孟轻水的父母,江株无权评价。

    他只是觉得孟轻水有点令人心疼。其实孟轻水的童年未必就惨过江株自己,但是……并不是说他遭遇的一切就不残酷了。

    即使站在江株的立场上,别人可能觉得他过去的遭遇难以想象,但是过去了那一遭之后,江株其实并不觉得那一段日子有多么痛苦艰难和无法忍受。

    反倒是孟轻水的童年,因为不曾经历,所以难以想象,反而觉得十分可怕。

    江株问道:“你恨你父母吗?”

    孟轻水望着江株,确定对方没有指责自己的意思,才说道:“说不恨是骗人的。不过真的说起来……其实我姐姐比我更有资格恨他们。我好歹是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孟含香却是一辈子都快被毁了。”

    江株十分惊异:“你姐姐怎么了!?我看她挺好的呀。”

    孟轻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说道:“你是认真的?孟含香一看就糟透了吧?她这辈子都在爸妈的控制下生活,没有自己的欲望也没有自己的主见,凡是爸妈说什么不可以,她就不敢去做也不敢表现自己。生活没有条理也没有计划性,不会和人交往,因为她根本没有自己的交友圈……所以她想当明星,哪怕我觉得她没有天分,我也支持她去做。”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反抗父母,我知道她完全没有靠自己来进行反抗的毅力和勇气,所以我才给她提供物质支援。哪怕最后失败,但是这段日子,一定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像人……而不是玩偶的日子。”

    江株心中一动,却是颤了一下。

    孟轻水说道:“以对你好的名义,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子女的身上。好像只要有那一层血缘关系在,再怎么过分的做法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完全无视孩子的感受和痛苦,那算什么‘对你好’?”

    江株听了,心头却是抖了抖,半晌才说道:“说得对。”

    他这样说着,沉默地吃了一口菜,反省起了自己以后的所作所为,质问自己以往是不是曾经没有在意谁的感受。可是江株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在乎他人的感受的,不过,有时候确实会对他人的事情进行干涉。

    这之间的分寸……实在是很难把握。

    或许,独善其身才是最聪明也最不招怨恨的做法吧?他也从来不是谁的谁,本来就没必要管那么多。

    只是,到底意难平。

    江株明显突然安静了下来,孟轻水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沉默,开口问道:“怎么了?”

    江株便说道:“只是想,要是什么时候我不小心管太多了,还希望老板你能提醒我。我也是有这个毛病的。”

    孟轻水停顿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说道:“放心吧,我觉得大神你不是那样的人。”

    江株说道:“我也希望自己不是这样的,但是……我现在也不能很确定了。”

    “好吧。如果有这种情况我会提醒你的。”孟轻水这样说着,虽然有点不以为然——他知道真正控制欲旺盛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江株最多只能算是照顾欲旺盛。

    这两者的区别,就如同强权主义的父母和过度保护的父母一样,前者其实多少是有点冷漠可憎的,后者却仅仅只是让人无奈而已。

    就如孟轻水所说的,如果会拒绝和无视孩子所有的痛苦和渴求,那怎么能算是爱呢?

    前者和后者,其实是完全相反的类型,江株应该只是当局者迷了。

    但是当夜江株睡在床上,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许多东西,甚至还做了噩梦。梦里,他见到孟轻水站在他面前,神情冷漠,用憎恨的眼神望着自己,说道:“别自以为是了!你不过就是把所有人当成了自己的傀儡而已!我受够你了!江株,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听你了!”

    江株从睡梦中惊醒,才记起说这段话的人根本不是孟轻水。

    可是他的心跳却极其剧烈,身上还带着一种被孟轻水厌恶的痛苦和颤抖。

    他并不想控制谁,他是诚心想要把队伍带得更好的。但是最后却导致了那样的结果,虽然有私人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本质上,江株的付出并没有让对方觉得感激或者愉快,反而使之感到了厌恶,这让他不得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哪里的做法出了问题。

    只是走到这一步,却是已经无法深究了。

    江株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希望不会重蹈覆辙,引得孟轻水的不快。

    事实上孟轻水也确实没感觉到不快,这天早上他甚至还主动爬了起来,提前等着江株一起去晨跑。比起之前还总是爬不起来,这两天孟轻水明显勤快多了,生物钟也慢慢调了过来,体力也慢慢见涨。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不乐意的样子,这点情绪江株还是分得出来的,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结果两人跑完步回来,刚准备吃饭呢,江株就收到了一个电话,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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