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尧。说他无辜也无辜,说他有罪,咳咳,还真是有罪。

    自打詹智尧跟厉戎消除心理隔阂好的蜜里调油开始,詹智尧简直就是三天一小变五天一大变,脱胎换骨般的焕发出一股极其诱人的神-韵。

    不是说他女性化或是阴柔什么的。而是詹智尧本身就具有一股东方文人的那种气质,曾经被吉茗云敏锐发现过,还画了一幅画。前话不谈,且说现在。

    现在就是,詹智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情顺畅心情好,或是用老流氓的话讲,是被他勤于耕耘不停浇灌的那啥滋养着,愈发的温润迷人,举手投足间风姿宛然,气质如玉。

    用daniel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詹先生,你如此东方如此神秘优雅,简直令我为之倾倒!

    厉戎嗤之以鼻:用词不当,狗屁不通。

    詹智尧脾气好,一路上忍住笑,轻声细语带微笑的应对那个丹麦小帅哥。这是他一贯的待人之道。只可惜有人不爽。

    醋坛子厉总一路上酝酿着,直至发酵出一肚子国产老陈醋。

    这股醋意在入住凯宾斯基,并享用过米其林餐厅美食回房间之后,压制不住的爆发了。

    新晋厉夫人被野蛮的厉先生直接压到了床上,十八般武艺齐上的挑逗之后,詹老师只剩下屈从迷失,咬着下唇直哼哼的份儿了。

    偏偏流氓厉戎不肯罢休,舔着詹智尧被激情之下生理泪水打湿的睫毛,诱哄的让他叫,不许忍,叫的越大声越好。

    这是他们的蜜月,何况五星级酒店,隔音一定很好。吧啦吧啦诸如此类。

    厉戎当然不会承认他真实而阴暗的想法是——最好全酒店的人都听到你的浪-叫,知道你是老子的人才好。趁早绝了隔壁那两个心怀不轨禽兽的念头。想都不许想。

    詹智尧欲哭无泪。

    明明前两天在哥本哈根市政厅结婚戴戒指的时候,他还激动的不行,觉得眼前这男人浪漫起来也是无药可救。

    谁知道骨子里,流氓就是流氓,脱了马甲照样是流氓……

    这一晚上,在圣莫里茨飘飞的粉色雪花里,厉戎夫夫度过了一个无比基情四射又浪漫无双的夜晚。当然,这是厉戎的形容和结论。

    第二天早上起床,要去滑雪,詹智尧扶着酸胀的老腰,忿忿的瞪着男人无声控诉。

    可是他这种控诉太无力,又太风情。结果就是原本吃饱的厉先生又饿了,扑上来连啃带咬的,把人嘴唇啃肿了才恋恋不舍的收拾洗漱下楼。

    詹智尧的香肠嘴,就成了无从辩驳的铁证。

    ……………………………………………………

    在圣莫里茨滑雪玩了三四天,口味很中华的詹老师有点吃不消欧洲的饮食文化了,想回家。

    吉茗云还有点事情要回哥本哈根,于是一行四人就在苏黎世分了手,各自行动。

    回国前一天晚上,厉戎和詹智尧吃过饭,在这座号称“欧洲亿万富翁都市”街上散步。苏黎世的夜晚没有国内大都市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效果,倒是衬着雪山和清冷的空气,看得到头顶的星星,古老的尖顶建筑带着浓郁的中世纪风情,利马特河两边,路灯古朴,橘色光芒看过去那么暖。

    就是这么座又富有又安全的商业城市,他们居然碰到了一起不大不小的斗殴事件。

    是在一处极其安静偏僻的小巷子里头。

    两人无意间从外面的道路路过,听到巷子里面有凌乱的击打声音,还有闷哼和清越的骂声,听起来更像是未成年的孩子。

    于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詹老师就顾不得异国他乡切勿多管闲事的原则了。

    看了看身边战斗武力值绝高的厉总,詹老师歪歪头直接勇敢的进了巷子。

    于是……他们捡了个儿子。

    挨揍的是个八-九岁的中国孩子。之所以这么判定,是因为对方不仅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还说的一口地道京片子。

    那三四个揍人的也是半大孩子,看到有大人来,就一窝蜂的跑了。

    厉戎再怎么老脸皮厚,也不会追着去打孩子。当下就抱着双臂斜靠在墙壁上,看着詹智尧蹲下身体,和颜悦色的跟小男孩沟通。

    那孩子特别倔强,脸上都挂花了,依然小腰板挺得笔直,满脸警觉之色。

    他什么都不说。

    詹智尧不太懂,可是冷眼旁观的厉戎看的分明。

    这个自称叫小安的孩子,一身衣服虽然有点脏兮兮,还有了破损的地方,可是无论质地还是做工,都绝对不是普通商场里贩卖的大路货。

    厉戎想了想,伸手去翻男孩的领子。果然,没有牌子。撕标的痕迹都没有。

    小安受惊小兽般的瞪着厉戎,显然他看的出来,哪个人更危险。

    詹老师有点气馁,对方不太肯接受他的善意啊……

    沉默了半晌的厉戎开口:“行了,没事我们就走吧,这孩子自己有自己的去处,你也别管了。”

    詹智尧站起身,试图摸摸孩子的脑袋,结果被躲了过去,表情瞬间尴尬。

    “呃,我没有恶意……小安你住哪儿,要不我们送你回去?不然那几个人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小安抿着嘴,伸袖子蹭了蹭脸上的血。这样的动作却一点不见粗鲁,像个尊贵的小王子:“我没住处……”

    詹智尧吃惊的挑眉:“啊?那你的家人呢?”

    “死了。”小安说死的语气跟厉戎何其像,一下子就让懒洋洋旁听的男人挺直了腰板。

    善良的詹老师完全想不通了:“可是,可是……你没家人,又没住处……”

    小安沉默了一会儿,到底带了点软弱:“我饿,能请我吃点东西吗?”

    “小子。”厉戎蹲下身,平视着小安的目光一点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的轻视:“吃饭可以,或者找个地方洗澡睡觉换衣服都行。可是你看,凡事都有交换的代价,你觉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凭什么带你去?”

    小安绷着脸,看了厉戎一会儿,终归年纪小,败下阵来:“我爸在国内出事了,让他最得力的手下带我来这里。几年前他就在这边存了钱,就是为了防备这一天。结果,他那个手下在得到确切消息后,扔下我卷款跑掉了。”

    “你爸出什么事儿了?”厉戎坚持继续问。

    小安扁扁嘴,倔强的不哭:“被枪毙了行了吧!”

    “厉戎!”詹智尧看不过眼了,扯了扯他的棉衣领子:“先带小安回酒店吧,什么话等他吃饱肚子再问不行吗?”

    “你其他家人呢?你身份证件呢?”厉戎难得不理詹老师的话,脸色沉静看着小安:“说实话。”

    小安血液里有着不输厉戎的凶狠,虽然他小。这点从他刚才一对四的打架中可窥一斑:“我说的就是实话!你爱信不信!我妈死了,生我时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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