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方妍压下慌张,“公子,小女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医者情切...”她解释着,一边暗暗观察宁若水的神色,一边试探着从医药包里取出包扎棉布,她的动作有意无意,隐约露出一段发带来,君匪的眸光突然一凝,那浅蓝色发带后竟绣着一个小小的“匪”字。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发带的含义,君匪愣在原地,百般念头涌上心头...后襟忽然一松,她微微踉跄,望向宁若水。

    莫非...莫非?

    君匪的心紧了紧,耳边恰传来宁若水克制,却似乎有一丝希冀的声音:“告诉我,这是何意?”

    他挑出那段发带,捻在指尖,一眨不眨地望向方妍。

    “回公子,当是——束发结同心,白首不分离。”方妍抬头,眸光哀怨。

    “好一个白首不分离。”宁若水轻笑着,拿有发带的那只手缓缓上前,似乎要划过方妍的眉眼,他余光一扫,悄悄望了一眼君匪,满意地中途收回手,似笑非笑道:“那么,你能告诉本王...这“匪”字又是何意吗?”

    第49章 德国骨科·徐澈

    “那么,你能告诉本王...这匪字又是何意吗?”

    “等一下!”

    君匪一声清喝,她转身弯腰,捂着肚子走向方妍,虚弱道:“你是医女对吧,本郡主好像糖葫芦吃多了,胃疼......”

    “小女明白,请郡主伸出手腕。”方妍皱了皱眉,她伸手搭脉之际,却见对方手腕陡然翻转,狠狠锁在自己的喉间。

    “郡...主,你...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是问我吗?”君匪轻笑着,一手不疾不徐地加深力道,一手扯下披风里湿透的衣摆,玩味道:“本郡主倒要看看,画皮下的是一副什么模样?”

    她话落抬手,挨着方妍□□的缝隙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受制于人,方妍只好佯装声势,怒道:“宁三千,你敢!”

    “呵...”君匪轻嗤,不耐烦地揭掉被水浸坏的人|皮面具,“本郡主有什么不敢,本郡主的爹就在这呢。”她回眸,漾起笑意:“你说是不是啊,若水爹爹。”

    “若水也好,三千也好...”宁若水压抑着微哑的嗓音,极其郑重道:“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君匪偏过头,没有说话,手上的力道却下意识更重了,直逼得方妍喘不过气。

    “本郡主不知道你是谁,也无意冒犯,只要你...”君匪凝眸,直视着方妍:“只要你交出解药。”

    巧合太多,君匪不免细细思索,结果无非是某人沾花惹草的本事一如既往。

    诗句,发带,糖葫芦...这般明显,君匪怎会不明白,只是她不能承认,她目前任务在身,更是不清楚宁若水身上发生了什么才得以带着记忆穿梭界面,所以她不能...因为欢喜就轻举妄动。

    “说!解药在哪?”

    君匪稍放松手上力道,她冷冷望着方妍,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对方只怕是会武功,只不过先前刻意隐藏,让她得以先发制人。

    “咳...三千,松手罢。”宁若水走近,他的声音越发低哑,却是丝毫不在意体内的媚|毒般。

    君匪愣了愣,却见他取下狐狸面具,精致如玉的脸颊染上潮红,“不行!”她摇头,右手的力道更重。

    宁若水的心紧了紧,想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他只好把狐狸面具戴在君匪的脸颊上,柔声道:“爹知道你是一只小狐狸,但你不用时时刻刻那么聪明,你可以试着...依靠一下其他人。”

    比如说,我。

    宁若水一点一点握着君匪的手松开,笑道:“傻丫头,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置气?”

    “那你的身体呢?”君匪语气软了下来,抬眸望着他。

    “放心,虽虚长你九岁,仍身强力壮,倒是你,太...”小了些。

    宁若水促狭一笑,转身凝向方妍,眸里的热度忽地冷然:“方丞相,同朝为官,你此举...有些过分了吧。”

    “咳...咳,”方妍呼吸不畅,她咬咬牙道:“真是巧了,我还以为大司空在大楚潜伏久了,忘记了本家是谁。”

    “抱歉,爷还轮不到你来指教。”宁若水浅浅一笑,顷刻间提起剑,漫不经心地落在方妍颈间。

    “我以为,苏羡是个拎得清的,我给过你,也给过他...很多次机会。”宁若水捻着指尖,揶揄道:“莫不是以为爷真是闲得无聊...才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你们?”

    不过徐徐诱之,浅浅试探,就按耐不住了吗?

    他缓缓划破方妍的皮肤,余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暗处坐着的身影。

    “王爷,属下有罪。”苏羡转着轮椅从黯淡光线处走来,昔时的风流飒爽已不见踪迹,连那身永远磊落的青衫都似染上了灰。

    “不过是慧极必伤,又何罪之有?”宁若水凝着他的眸,笑道:“苏先生早已猜中结局,仍孤注一掷,无非是想让方妍彻底死心罢了。”

    他勾唇,似闲谈般问苏羡:“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

    “主上,是臣糊涂。”苏羡低头,竟是欲跪下身。

    “苏先生...”宁若水转身,“你大可不必如此,本王懂你,所以本王不怪你,但是——”

    “本王也不会再信你。”

    他话落,提剑向后方击去,剑锋准确无误地插|入二楼挂下的卷轴里,那写有诗句的宣纸顷刻间被一分为二,“苏先生,你该懂本王的意思。”

    宁若水不再言语,他牵起君匪的手,一步一步,沉稳地向文渊阁顶层走去。

    大厅内,苏羡颤颤巍巍地拾起破碎的宣纸,苦笑着摇摇头,莫名一滴热泪就晕开了笔墨。

    古语有云,割袍断义,宁若水不是管宁,割的也不是席子,可意思...如出一辙。

    苏羡把宣纸塞入怀中,推着轮椅移向跌坐在大厅的方妍,寂静的空间里,连轱辘声都比平时要更压抑,他艰难开口,道:“可死心?”

    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回响着,方妍没有回答,苏羡自嘲道:“那便我替你答...未曾。”

    “只是现在,该我死心了。”

    苏羡仿佛一夕间苍老了十岁,他取出袖中的折扇,伸手递还给方妍,“这折扇...还你,解药给我。”

    *****

    文渊阁顶层,偌大的,内置温泉池的房间里。

    发生了如下对话——

    “你先洗。”

    “你客气了。”

    “你先洗。”

    “不,还是您先洗。”

    “君匪!别闹了。”

    “我想,您认错......”

    君匪的瞳孔陡然放大,未完的话都被宁若水堵在了唇边,此刻,他一手握在她的腰间,一手轻抬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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