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为我准备的!”

    然后心里念的却是:好你个严倾,居然早就盘算好了让别的女人踏进这个家,还穿我穿过的拖鞋!

    只是走着走着,从后面追来的男人仗着腿长的优势忽然间把她拎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随即就被人抱着腋下举在了半空,双脚离地。

    “地上凉,乖,不要光着脚走路。”严倾像是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不顾她的蹬腿抗议,径直把她拎到了沙发上,然后又回到玄关处把拖鞋也拎了过来,“穿上。”

    尤可意被当成了小孩子,索性也真的做起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来,躺在沙发上就开始双脚乱蹬。

    “不穿不穿不穿不穿……”

    她难得任性,过去是因为没有可以任性的对象,如今是因为年纪太大没有资格任性。可是严倾对待她的方式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可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撒自己想撒的娇。

    严倾站在她面前,看她这么双腿乱蹬的样子,忽然间笑出了声。

    他问她:“尤可意,你在做什么?蹬自行车吗?”

    尤可意:“……”

    蹬个鬼的自行车,人家明明是在撒娇啊!

    好端端的撒娇被他这么一说,就显得又怂又蠢。她欲哭无泪地停下来,幽怨地瞪了严倾一眼,然后不蹬了。

    这个屋子依旧和她初次来的时候一样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家具很少,基本没什么人间烟火的气息。

    可是此刻,与严倾一同坐在这里,一切却又似乎瞬间变得大不相同。

    她肆无忌惮地跟他开着玩笑,还问他身上有多少疤痕,出去火拼过多少次,有多少次又从死亡线上爬了出来。

    严倾也就坦坦荡荡地跟她说,没有什么顾虑,也没有什么隐瞒。

    这条路注定走得很艰辛,但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至少他走过来了,走到了今天。

    然而当他侧过头去疑惑地看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小姐突然没有了下一个问题时,才发现她居然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着他。

    她像个被家长责骂的孩子一样,明明挨刀的是她,看起来万分委屈的却是她。

    严倾顿了顿,忽然若无其事地问她:“你刚才问我身上有多少疤痕?”

    尤可意一怔,茫然地点点头。

    刚才她问起这个问题时,严倾的回答是:“数不清。”

    怎么说来说去,问题又绕回来了?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能困扰她多久,因为下一刻,她看见严倾高深莫测地转过头来看她一眼:“要不……”

    声音拖长了些,她竖起了耳朵。

    严倾咧嘴,把剩下的话说完了:“要不,你帮我数一数?”

    他作势要掀开衣服。

    尤可意啊的一声大叫着“流氓”,一脚把他踹下了沙发。

    严倾故意配合她,被她踹了下去,一下子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斜眼看她的同时,他低低地感叹了句:“呵,好厉害的小姑娘!”

    眼里却隐隐露出了笑意。

    看她这样活泼生动的样子,比先前委委屈屈的模样要让他好受多了。

    他伸手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曾经受过的伤害因为时间久远,都已经变得很难再重新捡起来了,那些年岁里的记忆也纷纷变得模糊不清,可如果那些过往令你受到了伤害,那才是对现在的我而言最煎熬的事情。

    尤可意还在嬉闹,他却伸手把她拉到面前,亲了亲她的额头。

    “真好。”

    她一下子闹不起来了,傻愣愣地红了脸,问他:“什么真好?”

    严倾弯起嘴角,笑容暖得叫人心都快融化了,“有你在,冷冷清清的房子也变得生动了。”

    尤可意的心又被击中了。

    她一边继续脸红,一边嘟嘟囔囔地说:“什么黑道大哥,根本就是个爱说情话的大暖男……”

    “那你喜欢哪一个?”他问得很认真,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

    尤可意只能捂着脸哇哇大叫:“臭不要脸的,矜持点会死吗?”

    谁知道严倾果然是个臭不要脸的,居然一点也不害羞地继续上来掰开她捂脸的手,追问道:“我在问你,喜欢哪一个?”

    她红着脸对上他黑漆漆又饱含笑意的眼睛,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都喜欢,都喜欢好了吧?”

    他低头在她唇边轻轻啄了一个,笑意渐浓:“好。”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充一句:“要一直喜欢下去。”

    尤可意终于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40章

    方城因为背信弃义,不顾所谓的道义,很快为道上的人所不齿。被抓进局子里蹲了一段日子,没有人帮他,后来到底怎么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陆凯打听到他上面的人终于还是出手帮了他一把,但似乎今后都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他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到了别的地方,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严倾拼着被过量毒品弄得没命的下场,漂漂亮亮地赢了这一局,从今往后日子总算太平了。

    他每天白天会在外面做事,晚上去培训中心接尤可意,然后一起去大排档吃个宵夜,在小区附近走走,最后回家。

    尤可意不过问他做的事是什么,他也从不在她面前谈到那些事。偶尔有人打电话给他,只要尤可意在场,他都尽量不接电话,直到两人分开之后再处理那些事。

    有一次尤可意和他在楼下道别,回家以后第一时间拉开了窗帘,想要和他挥挥手说晚安。然而对面的严倾却站在客厅里接电话,侧脸对着她,嘴里还杵着支烟,一边点烟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什么。

    她在窗前看着他,看见他表情阴翳地讲电话,讲着讲着似乎有了怒意,狠狠地将手里的打火机扔了出去。

    打火机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却几乎可以想象到当那只小玩意儿撞击在墙上时那种清脆的炸裂声。

    这样的严倾跟出现在她面前的严倾并不相同,或者说判若两人。

    她的笑容凝滞在唇角,然后轻轻地松开手,任由窗帘重新合拢。

    谁又是完完全全的表里如一呢?她在严倾眼里是一个天真无邪活泼多动的舞院学生,可在父母面前,她不过是个离经叛道、麻木不仁的孩子。

    她把最阳光的一面都给了他,同样的,他也把他最温暖人心的一面展现给了她。

    这样的表象美好得像是童话,至于那些埋藏其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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