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摩擦粗糙的地面,血肉都露出来,当时完全感觉不到痛,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才发现伤口已经被上过药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肖乘慢吞吞的拿出来看,是张兰。

    “喂?儿子啊,你接到邵谊没有啊?”大抵是遇上了什么开心事,张兰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兴高采烈,还没等肖乘说话,张兰顾自说:“我跟你讲啊,你以前的小学同学,就是咱们隔壁的小观今天刚相中了姑娘说等国庆的时候就结婚呢,我想着——”

    肖乘疲惫的叹了口气说:“别说了...”

    张兰停顿了一会儿浑然不觉肖乘有什么不对劲儿,接着说道:“我想着,你接到邵谊之后你俩好好发展发展,然后——”

    “你别说了!”肖乘语气加重,再也忍不住的打断她:“你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我和黄邵谊不可能!”

    张兰愣愣的拿着电话,一向听话的肖乘从来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

    肖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觉得自己...他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了。

    眼眶发热,眼前都是姜瑜的影子,耳边都是姜瑜的声音,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她,几乎将他逼得崩溃!。

    他喉咙干涩的开口说:“我没得选,妈...我这辈子就只能她一个,我没的选——”

    他声音渐渐低沉下像是呢喃带着不可察觉的哭腔。

    “我就是离不了她...”

    要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就好了,要是能在她说出那些话之后就可以死心就好了。

    真正的爱一个人,从来都是痛苦的。

    从一开始的惦记,犹豫、徘徊和确认之后的曲曲折折,每一个阶段都不容易。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的力量变得那么强大,只需要勾勾手指,他就不自觉被吸引过去;她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的喜怒哀乐比世上任何事情都重要。

    他就是离不开她啊...每个日日夜夜都想,想的翻来覆去,撕心裂肺的疼,想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可她,已经不要他了。

    张兰站在墙角,捂住嘴,心里也跟着难受,她怎么会不晓得儿子的性子呢,她就是怕肖乘一路走到黑,一个北京的姑娘,放下大城市的一切跟着一个穷光蛋来这个地方过一辈子?这种事情听起来就不可思议,就算是一时冲动来了这里,过不了几年就会受不了,到时候她儿子该怎么办?

    所以她着急,她怕肖乘魔怔了,之前肖乘赶着年前回去见那女人的时候,她就怕了所以迫不及待想给肖乘介绍对象,赶紧安稳下来比什么都好。

    可是现在肖乘这么模样,她还能再说什么?

    **

    齐悠请好假准备出门。

    这几天城景太忙,齐悠想请个假都难,今天好说歹说请了半天的假去城景医院看望姜凯东,最重要的还是去看看姜瑜。

    其实探望姜凯东也就是跟着齐悠的父亲去,齐悠的父亲是跟了姜凯东十几年的司机,后来因为姜凯东身体不好又落下残疾,出门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但是姜凯东对于齐悠的父亲很是宽厚又把他安排到了别的岗位,一做就到了现在。

    因为时间紧迫,齐悠不多收拾东西,在楼下买了水果就急匆匆去了医院,路上给姜瑜打电话,这次倒是接着了。

    其实因为家庭和工作的原因,她们两个并不常联系,但彼此的关系是没得质疑,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就算姜瑜性子比较冷,在齐悠这个随时脱线的人面前也会比较放松。

    姜瑜一接通,听齐悠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等齐悠说完才慢悠悠的说:“我不在医院”

    “......”齐悠问:“那你在哪里?”

    “酒吧”

    “骗人吧,怎么这么安静?”

    “接电话的时候出来了”姜瑜站在街边,点上一支烟说:“喝几杯么?”

    齐悠想了想,这几个小时,喝酒的时间肯定不够,但是姜瑜这一去酒吧绝对没好事啊,于是咬牙说:“行!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齐悠风风火火的赶到姜瑜说的地址,刚进了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姜瑜。

    因为是白天,酒吧人不多,姜瑜一身白坐在吧台,实在显眼。

    她低头拿着一杯酒,齐悠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拄着脸轻佻的说:“美女,赏脸请我喝一杯么?”

    姜瑜勾起嘴角轻笑说:“赏你的脸的话,大概要赔我不少精神损失费吧?”

    齐悠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姜瑜后背上:“毒舌!好不容易见一面就不能夸夸我么!”

    姜瑜无奈笑笑招手叫了一杯酒。

    “嘁”齐悠撇撇嘴说:“我还以为你要叫一瓶和我不醉不归呢,我都准备好旷班了”

    姜瑜意兴阑珊的摇摇头低声说:“算了吧”

    齐悠看姜瑜兴致不大,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凑近姜瑜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喝什么闷酒啊?”

    姜瑜看齐悠一眼反问道:“我还能和谁?”

    齐悠被哽了一下子,顿时说不出话了。

    心想,自己问的那一句也是废话,姜瑜除了偶尔认识一个两个短暂的床伴,平时估计也是独来独往,不过她看姜瑜今天实在是反常啊,就是感觉不对劲儿。

    “诶,你到底怎么了?”齐悠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嘴巴里吧嗒两下说:“真是很久不来酒吧了,自从以前...咳,你倒是说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姜瑜摇晃着酒杯,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的冰块卡拉卡拉的响动,冰块浸泡在褐色的液体里面,在镭射灯下折射彩色星光。

    “其实也没什么...”姜瑜说:“就是觉得没意思...”

    齐悠本来支起耳朵听,听到这就顿时就拉下了脸:“又是没意思、没意思,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吧?真是奇了怪了...”

    “从前就经常听你这话,我都没细的说你,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有的玩就去玩,没得玩就吃吃喝喝,干嘛呀,成天活的跟老太太似的”

    姜瑜不说话,只一味地淡笑。

    齐悠最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心里都替她憋屈,姜瑜这个人,从小就是这一副样子,对什么都看透了一样,对人对事,齐悠没见过她对什么提起兴趣过,人活着就图个乐呵,可她看姜瑜,活着就是为了工作。

    齐悠想着想着就眼眶发热,连忙撇过头大口喝酒,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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