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呢?”

    叶青指了指季阳和林北樾。

    她似乎犹豫了片刻,捏着传单的手指尖泛了白。她已经发了许久的传单了,今天一个生意都没有。

    犹疑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说:“好,我带你们去吧。”

    叶青和林北樾、季阳,立即非常上道地拎着小包小包的编织袋行李,跟她走了。

    “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叶青随意地问。

    “我赵容桔,叫我小赵或者阿桔都行。”

    “小赵,”叶青抖了抖肩上的行李袋,“你说住一晚多少钱?”

    赵容桔说:“好的房间一晚五十,差一点的,一晚上三十。”

    这农家乐果然是在城郊,几人转了两次公交车,慢慢地出了城,甚至还开了一段铺着石子儿的路,终于到了。

    这就是一所比较典型的农家宅院,院门开着,门上牌匾上写着“渔歌农家”,周围也有不少农家乐,但总体上渔歌农家的院子小很多,房间少一些。但农家乐,并不如宾馆酒店那样讲究,所以来的人也不怎么挑剔。

    入了院子,立即有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迎了出来,连忙把桌椅都擦干净,一边招呼,问需要吃点什么。

    叶青等人把大袋大袋的行李放好,入了座,随便点了几道家常菜。

    “好咧,几位稍等,很快就上菜。”男人笑脸相迎,记完菜单后,进了厨房。

    赵容桔却没走,拉了把椅子坐在叶青身边,说:“这天儿也这么晚了,你们需要住宿吗?”

    叶青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斟询地看了眼季阳。

    季阳说:“吃饱就好,等会儿回车站吧。”

    叶青正要同意,赵容桔却开口了:“回火车站吗?”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说:“现在都过了六点半了,公交车都已经收班了,你们只能走回去了。”

    季阳笑了,浑然不在意似的,说:“没关系,我们这几天都住外面的,没什么不容易的。都习惯了。”

    “这怎么能行?”赵容桔还在努力地撺掇,“你们两个男人没问题,还是这小姐是女孩儿呢?我看她年纪也不大,娇娇柔柔的样子,你们舍得让她吃苦?好歹让她住一晚,洗个澡换个衣服啊。”

    说着,她又看了眼叶青,叶青为蹲点,特意向警局的女孩儿借了旧衣服,看着还像那么回事。

    她听完赵容桔的话,立即眼巴巴地看着季阳和林北樾。

    林北樾心头微微一动,说:“住一晚吧。”他握着叶青的手,说:“这是我媳妇儿,我和她一个屋。”

    “好咧!”赵容桔喜出望外,为谈下了这一单而高兴,她抖了抖衣裳,立即去安排房间了。

    不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说:“既然要住宿,就需要登记,麻烦你们出示一下身份证。”

    叶青心头一凜,神色却依旧不变,说:“没带身份证怎么办?”

    “那有没有其他的证件?比如户口本或者驾照什么的。”赵容桔脸色微微沉了沉。

    季阳也表示疑惑,“一定要身份证吗?又不是酒店……”

    “大哥,”赵容桔笑嘻嘻的,“现在干什么都讲究实名制,对吧?住酒店住农家乐都一样,我们的系统都是联网的,登记了你们的身份证,会保证你们安全的。”

    于是叶青等三个人,不怎么情愿地交出身份证给登记去了。

    当然,身份证是伪造的,不过以他们的技术,是看不出来的。

    十几分钟后,菜端上来了,两个荤菜,一个时蔬,一碗汤,简简单单,好像能入口的样子。

    叶青吃了一口肉,勉强咽了下去。

    这农家乐如果照这样厨艺水平做下去,肯定得跨了。

    她朝院子里看,见院内还有几张桌子,隔壁屋也有,但却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抬头看出院外,能看见夜色里,不远处的几家农家乐亮起了红火的灯笼,雅致的景色可见一斑,甚至能依稀听见顾客的说笑声,而这家渔歌农家,真的有些冷清了。

    吃过饭之后,赵容桔安排好了房间,要带人入住。

    这农家小院有两层楼,楼上有长长的走廊,走廊一边是一排房间。季阳被安排到了走廊尽头的小屋,而叶青和林北樾入住正中稍大些的屋子。

    叶青突然想到什么,放下行李后,问:“我们的身份证呢?”

    赵容桔笑着说:“在另外一个人那儿登记呢,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叫他,让他登记好后就给你。”

    叶青和林北樾这才入了房,关上门。

    这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台半旧的柜子,墙上的颜色斑驳怪异,倒像是有人用泥灰东涂西抹的一般。

    入夜之后,他们的身份证也没还回来。

    叶青心下有了些底,拥着林北樾躺在床上,在他耳边低语,“这家店有古怪,你觉得呢?”

    “是,”他也凑过来,跟她说悄悄话,生怕别人听见,“他们做的菜太难吃,生意也不好,而且还不还我们身份证。”

    他躺下的姿势有些别扭,似乎根本就不想睡在这张床上,头枕在胳膊上,似乎不想让脸碰到枕头。

    “这么一个农家乐,却只有三四个人手。”叶青在吃饭时,就摸透了这里的人数。

    “赵容桔一个,还有迎接我的男人,以及两个厨房干活的。”叶青蹙眉,“这不像做生意的样子。”

    林北樾目光如炬,漆黑而深邃,凝视着墙上斑驳的石灰,然后轻身起床,拿出了鲁米诺。

    喷洒了些在墙上,那坑洼的墙壁上,竟泛起淡淡的蓝光。

    “喷溅型血迹,”林北樾说。

    叶青心头微微一寒。

    林北樾又在各处喷了点儿,最后走到床边。叶青立即明了,一把掀开床单和被子,露出床垫。

    半旧不新的床垫边缘,有暗褐色的痕迹。

    林北樾戴上手套,将床垫掀起来,叶青拿手机手电照下去,见床垫底下,竟是狰狞而瘆人的血迹!

    默契十足地检查完毕,叶青把床上的布置恢复原样。

    她在昏暗中,死死地睇着林北樾,说:“这是一家黑店!”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结束了啊。

    写文几年了,寂寞又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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