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多的愤怒遇到低声下气的“对不起”三个字,宛如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激不起任何波澜。

    算了,他都这样表示了,自己再发火也没意思。

    听见她那端没什么声响,谢闻关心道:“所以你昨晚打我电话是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回家了没。”她坐起身,按压僵硬一晚的小腿。

    “放心啦,我喝得再糊涂,也不会送女同事回家的。”

    这个玩笑成功让气氛缓和一些,邓芮茗苦笑着跟他讲起闲话,并就聚餐有哪些人、女的有几个、漂不漂亮是不是单身等方面问了个详细。

    谢闻一一记住了问题,并依次给出了还算满意的答案。

    “三个销售组都去了,外加副总经理和半个财务室。女的有十来个,其中四个没结婚还挺好看,不过都没你有趣。没有人勾搭我和吃我豆腐,倒是我们组长听说我有女朋友以后想让我问问你关于小孩升学的事情……”

    末了,他加上一句“还有什么要问吗,邓老师?”。

    “没了,今天就这样吧。”某人暗叹,揉了揉沉重的眼皮。

    谢闻轻笑一声,继续说:“邓老师,我还有件事要禀告。刚临时接到通知,大学班长昨晚来这里了。因为有段时间没见,所以其他人商量今天聚会。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我跟去,不会尴尬吗?”邓芮茗有些犹豫。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不去,我反而会尴尬。因为别人都是带男朋友或女朋友一起,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吗?”

    她想了想,又试探道:“那张诗婷呢,她也去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谢闻无奈笑笑,“我已经打听好了,确定她没空来,我才答应参加的。”

    她念了声“好”,心却依旧暗暗悬着,没有松气。

    俩人又聊了几句,不多一会儿便挂断电话各自起床。

    邓芮茗拿起替换的内衣准备洗澡,很不幸地在打开房门那刻和父亲对上视线。

    “听说你昨天跟妈妈吵架了?”父亲如是问。

    她移开目光,没有回答。

    “你妈说话是冲了点,但也是为你好。”前者回头迅速瞥了眼房里的老婆,压低声音对女儿说,“你也知道,当初你跟那个陈睦在一起,我们有多不放心。所以你妈妈这次难免考虑得多了些,你要谅解。”

    她点点头,并故意加大音量告诉父亲“今晚跟谢闻出去吃饭”。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听见主卧里传来否决的话语,才走进浴室。

    大概是吵架后遗症,整个白天母女俩都没怎么交谈,自顾自在房里做事。

    邓芮茗看了一天的电视,直到下午三点才懒洋洋地换衣服化妆,并在母亲“早点回来”的叮嘱中踩着相约的时间点来到小区门口。

    谢闻已经乘着出租车等候多时了,见她面无表情地坐进车里,凑上前哄道:“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啊?”

    她吸吸被冻得发红的鼻子,“没有啊。”

    “眼睛也很肿,没事吗?”他注意到她眼皮有些红肿,皱了皱眉。

    前者侧过头,告诉他只是没睡好,没有大碍。

    谢闻点点头,见她态度依旧不是很热情,便不再提问。

    邓芮茗看向窗外,闭嘴不语。

    其实耿耿于怀的不光是昨晚,还有稍后的聚餐。张诗婷去不去她都无所谓,都闹得这么难堪了,也不怕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她更担心的,是那个曾经喜欢谢闻两年的女生也会来。

    清楚明白已是过去式,且两人很清白压根没有共同经历,可还是不免有所芥蒂。不能因为这种小心思让谢闻拒绝参加同学聚会,只好自己也跟着一并去,阻止所有可能发生的苗头。

    显然,在陈睦之后,自己已经对这方面有很大的阴影了。

    考虑到可能要喝酒,所以他们没有开车,改乘交通工具前往。正是傍晚,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当赶到餐厅时,其他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

    谢闻性格好,从前在班上人缘不错。因此他刚跨进包厢,就有好几个人开起玩笑。

    “哦哟,团支书终于来了,刚还聊到你呢。”左边那桌的眼镜男夹着烟招呼他赶紧入座。

    邓芮茗斜眼,“原来你以前还是团支书,说好的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呢。”

    “打游戏以外的时间都献给了团委。”谢闻笑眯眯地帮她把椅子拉开,转头看向许久未见的室友,“聊我干什么,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

    “哪有啊,就是在好奇你这次怎么肯来了。”同桌的另一人接话,并把目光对向邓芮茗,“现在知道了,原来是找到女朋友憋不住要来炫耀了。”

    被打量的某人微微挑眉。

    倒不是被人调侃而不快,而是女人的第六感上线,抓取到某个信息。

    听起来,他们的意思是似乎前几次的同学聚会,谢闻都不肯来。莫非因为张诗婷?

    邓芮茗笑着朝男友瞥了瞥,后者眨眨眼,对同学使眼色。其他人只当她不清楚张诗婷的存在,也就识趣地不再多话。

    她也懒得搭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同桌的人寒暄起来。

    和之前说的一样,张诗婷确实没有到场。期间有人顺便提起她,很快就有另一人回答说她跟男友有约,没空来。

    邓芮茗叹服她的“新欢无缝衔接”,不禁在心底暗自冷笑。并且悄悄观望四周寻找她曾宣扬过的那个喜欢谢闻的女人,然而观察很久,都没看到疑似的对象。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有些兴奋,就校园往事聊个不停。

    正吃着男友递来的虾肉,一个恍惚,她忽然听见身边人说:“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谁,原来周梦姝又没来。”

    “是哦,她也连着好几年没见了。”某个人朝谢闻努努嘴,“哎,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正在剥虾,闻言头也不抬地把基围虾沾上酱麻油放进女朋友的碗里,“我怎么知道,我也很久没跟她联系了。”

    前者咂嘴,“真是拔|吊不认人哦,以前跟人家关系那么好,现在居然一问三不知。”

    邓芮茗捏着筷子的手不由一顿。

    谢闻抓起一只虾就往那人盘里丢去,半开玩笑似的怪罪道:“几岁的人了,说话文明点好伐。我本来就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以前都是你们在乱起哄,这毕业多少年了还要起哄。”

    接着对身边眨巴双眼的女人保证:“别听他们瞎说,我大学很清纯的,什么事都没干过。”

    那个大嘴巴的家伙又立马接口:“可不是嘛,人家小姑娘都跟你暗送秋波那么久,你什么表示都没有。”

    “都说了没有了,有些事就不要再讲了。”谢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他只当这位老同学喝高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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