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冷妃本来兴致高昂的使了小女去请皇上。但是见到小女一个人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心中已经十分不快,听了女的禀告,立刻大怒起来。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摔了几下子手边的东西,嘴里还恨恨的骂着:“这个低贱的睿姬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带着几位一样低贱的妃子蛊惑皇上。”

    骂了一阵子,心中依然余怒未息,低头看见那小女畏畏缩缩的呆在那里,顺手拿起杯子,把滚烫的茶水一下子照着那个女的面上泼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揪心的惨叫,那女捂着脸哭倒在地上。冷妃啐道:“没用的东西,请个人都请不来,滚!”

    那女一边抽泣一边捂着脸告退了出去。到了门口,正好遇到门外通报皇上驾到,她只好低头退到一边。

    通报的声音还没落地,皇上就大步的走了进来,走到女身边,看到她满面泪痕,面上又通红,还湿嗒嗒的从刘海上滴下水来。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直走进来,心中暗暗对冷妃又添了几分不满。

    那冷妃听见皇上驾到,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袅袅婷婷的行了个礼。皇上只是从她身边走过,口中说了声:爱妃平身。

    冷妃见皇上也不伸手来扶她,心中就有了许多不乐意。暗自打量着是不是从暖玉院过来,皇上心中十分的不情愿。想到这里,心内又暗暗的把睿姬咒骂了几遍。

    皇上带着几分不快道:“爱妃,朕听说你为朕做了几道小菜,真是难得你费心了。快拿来让朕品尝一下吧?”

    冷妃此时心中也有几分郁郁的,一下午兴兴头头的忙活,最后闹了个冷场。真是不知道那个平民出身的桃美人又什么好,一路蛊惑着皇上,做到了睿姬,现在皇上也应该过了新鲜劲了,怎么还常常往那边跑。要看什么画画,自己的画艺定然也不会比那个什么选侍差,真真是气死个人。

    但是既然皇上来了,就不能让他有半点的不高兴,要不以后更然不愿意往这边来了。于是她重新振作起笑颜,吩咐贴身侍女去院子中布置个小宴,准备了家中送来的西域葡萄做的美酒。

    不一会儿,侍女莹儿来禀告已经准备完毕。冷妃挽起皇上,笑着走至后院。两人坐定,冷妃亲自把盏。莹儿在边上置了一张古筝。冷妃挽起袖子,轻舒玉指,献曲一首。还轻轻的唱歌和着,声音柔美。

    冷妃的才艺确实过人,皇上听的也有些入迷,刚才心中的不快不禁一扫而光。也渐渐地用手和起拍子来。冷妃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来。睿姬不过是会一丝丝的雕虫小技,自己会的可多了,怎么可能吸引不住这个爱风花雪月的皇上呢。

    几杯酒下去,皇上也心情大好,喝了酒本也懒怠动,便打算在天禧歇息下来。

    冷妃见皇上脸上有了笑意,便又把那任的样子显了出来,以为皇上开心的时候比较好说话。她却不知道,自古再贤明的君主,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格晴不定。

    冷妃一曲弹罢。做到了皇上身边的石凳上,身子微微朝着皇上那侧欠着,用手举起杯子,轻启朱唇缓缓道:“臣妾敬皇上一杯酒,愿皇上龙体安康,这样才能年年如今朝这般四海升平。更愿皇上日日能如今朝般快乐,望皇上也能多多的来瞧瞧臣妾。”

    本来皇上微翘的嘴角听到最后一句话,便有些挂了下来,心想着若是天天来这里,那里可能天天快乐。皇上是对任何妃子都是一样的心态的,他也希望所有的后妃不要互相嫉妒,拈酸吃醋,因为朝政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神,他已经没有力去听某个妃子唠唠叨叨的抱怨了。

    但是所有的一切,冷妃是想不到,更是理解不到的。她更是不识相的说了下去,:“皇上,以前在家中的时候,父亲曾延请了一个京师中有名的画室教导臣妾,那位画师也是说臣妾很有天赋呢,不知何时皇上有空来,好给臣妾再指点指点?”

    皇上一听这话分明是想与惠心一教高下。所谓得不到的乃是最好的,这皇上此时一是心已经在惠心身上了,再加上惠心那淡淡的神情不如其他妃子那般热情,这已经吊足了他的胃口,将他深深吸引住了,如今岂容别人与心坎上的人比较。便敷衍道:“朕对那丹青之技不甚了解,也不喜欢,爱妃的琴艺已是十分让朕满意,何必再去多此那一举?”

    冷妃使出十分子道:“皇上何苦来欺骗臣妾,今日下午皇上不是还在睿姬处看白婕妤与朱选侍赛画呢?为何现在却改口说没有那兴致呢?”

    皇上的借口岂是能被人随便点破的,皇上的颜色马上大变,说道:“朕今天已经看了一下午了,如果再叫朕看,朕就觉得心里腻烦了。爱妃不要再提了。”

    冷妃听了这话,心里的火也上来了,那里还管什么皇上的脸色。千金小姐的子上来了,撅起小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声音稍微重了些。

    皇上觉得一下子又没意思了,便说道:“爱妃近日做了这些菜也辛苦了,早些安歇吧。”说罢拂袖而去。

    冷妃急忙起身叫道:“皇上,皇上留步啊。臣妾错了,请皇上原谅臣妾的无礼吧。”可是一切为时已晚,皇上已经大步走出天禧去了。冷妃见皇上走了,气的索把桌子上的盘子连同酒杯都一下扫到了地上,留下了一地狼藉。

    回到自己的寝,皇上想起下午的惠心来,便嘱咐瑞公公去把惠心宣来。

    瑞公公为难道:“如今已经是晚上,现在去宣朱选侍,只怕她还没来得及沐浴准备呢。”

    “没事,”皇上走到书桌前,满不在乎道:“朕可以一边批阅奏章,一边等她,不急,叫朱选侍慢慢准备。”说罢,真个坐下来定定心心的批阅起奏章来。

    瑞公公知道皇上决定的事是不会回心转意的,便静静告退了出去了。到了外面,关照两个小太监,抬上一顶小轿,去把惠心抬来。

    惠心和侍女朱砂正在屋内抱膝坐谈。朱砂也认为皇上对惠心真的是十分中意,正在努力劝主子多多的去暖玉院,好更多的接近皇上,也好往上爬爬。

    惠心苦笑道:“做我的侍女也真是委屈你了,别的妃子的侍女都可以跟着主子一起大富大贵,可我偏偏对富贵一点想法都没有。恐怕你跟着我也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朱砂静静的望着主子,淡淡一笑:“富贵荣华本身乃命中注定,强求不得,再者,人家都说,富贵如云烟,转眼即逝。若没有主子提携,奴婢现在已是干活的婢女了。奴婢已经知足了,别无他求。奴婢还觉得主子子比其他妃子的子都要柔和,奴婢觉得能服侍你,是在中最舒心的事了。”

    惠心一丝苦笑,自己的事也和朱砂说过,虽然朱砂很理解她,但是想到那个女不想往上爬,自己就这么耽误人家一世,心里也觉得有些许愧疚。

    见主子笑容苦涩,朱砂便笑着劝解道:“对于主子来说,越到上面就离皇后娘娘越近,那样只有离危险越来越近。若是主子出了事,那奴婢的祸事也就到了,奴婢是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的。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也很好啊。”

    惠心叹道:“ 只是这里日月长,我这辈子这里就是我的归宿了。以后时间长了,若是睿姬和白婕妤有能力了,一有机会,我一定会求她们帮我忙。把你放了出去,到时候,你就自由了不是。”

    朱砂听了,不由得眼角渗泪,带着泪水道:“进做婢女的都是些身世凄惨的女子,不是家里贫穷,被卖为婢,就是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才来这里寻一个终身归处。若是我真出去了,虽说天地广阔,可是,还真是没有我一个柔弱女子的容身之处呢,所以主子也不必为奴婢想到这层去。奴婢铁了心的要好好服侍主子,主子请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两人唏嘘淌泪,为什么老天爷给了男人与生俱来的力量,却还要给予男人更多的权利。对于女人,却刻薄的连想有个好好的归宿都是痴人说梦。

    门外有人高声叫道:“请朱选侍沐浴更衣,以待圣宠。”惠心和朱砂面面相觑,朱砂赶紧扶着惠心出去。

    几位小公公看到惠心,嘻嘻笑道:“恭喜朱选侍了。”惠心惊愕之余,只得说道:“有劳各位公公费心跑一趟。”说罢回头示意朱砂去拿打赏。朱砂进去拿了些碎银子,分别放在几位小太监的手上。

    小太监们掂了掂手中银子的分量,其实他们本来也没多指望有什么大的赏赐,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选侍,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吧。他们笑道:“朱选侍快去沐浴更衣吧,咱家们就在这里等着了。”

    惠心道了谢,赶紧进屋来。朱砂跟在她身后,赶紧催促着和小女去打了热水,放上香料,伺候着惠心沐了浴。换了身新衣裳,匀了脸,打扮完毕。朱砂看了,笑着直夸惠心漂亮。

    惠心勉强挤出了几丝笑容,走出门来,坐上了那乘小轿。

    书桌前,皇上已经在认真的批阅了很久的奏章,但是因为事情很多很烦人,他的思绪一直很集中,也没有因为等了很久而不耐烦的焦躁。

    但是外面一传来通报声,他的思绪一下子从哪些复杂的国家大事中收回了心神。他闭上的眼睛,用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抬起手来,微笑着宣惠心进来。

    惠心没有一丝慌张,更没有一丝做作,淡定的站在皇上面前。低着头,显得温顺又平静。好像蔚蓝的深海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难以想象的,皇上是没有那种第一次恋爱或者洞房的羞涩的。所以他一伸手就拉住了惠心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惠心的脸上浮起了红晕,毕竟她是第一次和男有那么亲密的接触。感觉非常的难为情,一瞬间,她甚至有想推开这个突兀的男人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悄悄的咬着牙坚持着。

    皇上觉察到她的羞涩,便把环抱她的手略略的松了些。皇上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所以为了不让惠心紧张,他便笑道:“爱妃,你一眼就让朕喜欢上你了,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呢。”说罢,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下巴。

    惠心觉得有些反感,她觉得男子这样举止轻浮很让人讨厌,但是作为一名妃子,她没有躲开那只讨厌的手。

    皇上轻轻的惠心的脸上吻了一下,他心里是很稀罕惠心的,觉得她仿佛是堕入凡间的灵,要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有许多妃子是可爱,可是对她们,自己感觉她们只是一些有着漂亮羽毛的小鸟。对自己唱着美妙的歌声,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对自己献着殷勤,但是惠心就是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皇上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出来。

    惠心在皇上的眼睛里看起来时安静的,美好的。其实只要喜欢了一个人以后,任何美德都可以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找到。

    他以为自己寻找到了瑰宝,他本不知道惠心是厌恶自己的,他认真的吻上了她的耳垂。惠心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他在惠心的耳边,所以没有看到她表情的变化。

    他的手也在动作了起来,褪去了惠心的外衣。惠心一个哆嗦,皇上担心道:爱妃怎么发抖了,一定是天太冷了。来,先帮朕宽衣了,去锦被里暖和暖和吧。”

    惠心颤抖着站了起来,帮皇上宽了衣,在男人面前只穿了小衣,而且还要走来走去。惠心害羞的低垂着头,心里只想快点到被窝里去,起码有被子可以把自己遮盖起来。

    皇上拉着她手走向了龙床,在锦被之中紧紧的抱住了直哆嗦的惠心。一只手来回摩挲着她的背和手臂,希望惠心能暖和点,自己还是很在乎眼前这个女子的。

    惠心想蜷缩起来,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进的时候怎么就没仔细考虑到,万一皇上真的看上了自己,自己是不能反抗的,必须把自己奉献给一个自己毫不喜欢的人,甚至原来对这个人——自己应该叫姐夫。

    尽管皇上动作很轻柔,但是惠心还是无法避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侧过了脸,流下了绝望的泪水。为什么要流泪?她在问自己,也许有很多理由,这辈子就这么定了,从进的那一刻就这么定了,她是他很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不甘心,更加不情愿。原来宁可不要被他看上,安静的在后里,带着自己纯洁的身体就这么度过一生。可如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青楼里的女子,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了如此厌恶的人。更会把自己牵扯到无休止的争战中去。

    皇上并没有注意到惠心任何一切的表情变化,他更不可能想道他临幸一个妃子,可那个妃子会这么的不情愿。他轻轻的扭过惠心的脸,看到惠心眼眶里闪闪点点,面上还有泪痕。一心以为是因为疼痛才流出的眼泪,既疼又爱的哄到:“爱妃是疼了么?不用担心,只是第一次,总会这样的。”说完轻轻的拍着惠心的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因为不管自己是临幸那个妃子,他也知道她们第一次的疼痛,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去安慰过谁,因为已经习惯,再说谁也不会给自己看到难受的样子。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居然会这样的疼爱一个女子。

    惠心赶紧用指尖抹去自己眼角的泪痕,勉强笑道:“皇上不必担心,真是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看到惠心那副哭丧的表情,反而觉得她更加惹人怜爱了。所以说,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错也是对。皇上现在心里正盘算着第二天要把惠心升到那个等级合适。他怀抱着美人,心情舒畅的找周公去了。

    第二天早上,满儿早早地就把打听到的事情,在梳洗的时候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主子。结果就是,朝凤殿内再次传出了一阵瓷器铜器粉碎声。

    “贱人!”皇后咬牙切齿道:“我早就知道你进没安好心,哼!在家里你斗不过我,在里,你也一样别想出头。”

    “主子,”满儿轻声劝到:“千万要耐住子,最近石贵妃的事情才刚刚平息,要是再有什么事情,皇上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对您也并非是件好事啊。”

    “哼哼!”皇后望着镜子中自己的容貌冷笑道:“这我当然知道,这次我要借刀杀人。新来的妃子好像都很闲。本要分派点事情给她们做做。让她们知道后并不是这么好呆下去的。”

    满儿心里对主子真是佩服至极,不管在什么时候,主子总能用最快的时间想出对策。

    皇后心里也没底,既然不能自己动手,那只能从惠心身边的人入手了。

    在这个时候,玉菱已经早早到了暖玉院内和若烟在商量着要去恭喜惠心呢,但是又想着惠心若是今天受封以后要搬到别处,那里定然是很忙,人多只怕又添乱了。

    若烟看着玉菱那开心的样子,不免想到玉菱已经多日没有见到皇上,却依然这么高兴,这个丫头还真的是单纯的可爱。她笑道:“这么的急着去,只怕惠心还没回来呢。还是叫悦雪去打听个准消息,我们再做打算吧。”

    不一会儿,悦雪回来报说皇上已经封了惠心为珍嫔,移居至白兰院内了。若烟对玉菱相识一笑,玉菱便叫着:“那我们快过去看看惠心的新居吧。”

    “看你这急样,”若烟一把拉住玉菱道:“她刚过去可不要收拾整理东西,你就急急的去了,还不白添乱了,不若在我这里用过午饭一起去了,那时候她也忙定了,可以好好的招呼我们了。”

    “回主子,”悦雪继续说道:“可不是和娘娘说的一样,奴婢去的时候,珍嫔娘娘以前周遭的那些选侍贵人,只听说到惠心做了珍妃要去白兰院居住,都来送别,那里可热闹了呢。”

    若烟微微皱了皱眉,这些势力的女子,还不是指望惠心以后能提携她们,若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对惠心如此刻薄。

    玉菱吐了吐舌头道:“还好没去,不过那么多人,也够惠心忙一阵子的。”回头又对若烟道:“那我们就吃了午饭再去吧。”

    两人用罢午饭,正收拾好礼物打算去看惠心,悦雪走了进来,行罢礼,报说门外有朝凤殿的人,说是皇后宣见睿姬娘娘,说罢便用担心的眼神望着若烟。

    “只叫了睿姬娘娘吗?”玉菱奇怪的问了一句。

    “回白婕妤的话,”悦雪轻轻的答道:“只来了一个女,而且也没有急匆匆的神色,想必是只叫了睿姬娘娘一人。”

    若烟停下了挑选礼物的手,无力的垂下了。这次宣召定然没有好事。昨日惠心才被宠幸,近日皇后就宣召自己要去,恐怕此次和惠心的事实脱不了干系的。

    她强颜笑道:“皇后恐怕因为前两天我送去了茶叶,近日要去给我打赏呢,玉菱你先自顾自去罢了,我去了皇后那里回头就来。”说罢,按了下玉菱的肩膀。

    玉菱果然是简单的,她也不想想,若是皇后要给打赏,是可以叫女送来的,并没有必要要单独的召见若烟。

    等玉菱走出了门,悦雪才担心的问道:“娘娘,你可要小心啊。这。。。。。。”她不能说下去了,有的事主子心里何尝不明白。

    “怕了?”若烟抚了下悦雪的脸,淡淡道:“怕也要去,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快走吧,要不去晚了,恐怕皇后寻个事由先拿我们开刀。”

    两人急急的出了门,跟着那个女来到了朝凤殿。女先行进去禀告了一声,便径直带了两个人进来。

    凤榻上,皇后带着金灿灿的凤冠,穿着华贵而宽大的凤袍,气定神闲的望着若烟。

    若烟磕了头,道了千岁,并不敢抬头。自己已经感觉到皇后的气势汹汹,她觉得自己在皇后面前,就像一只麻雀在凤凰面前一样,是那么弱小无助。

    她跪在那里,聪明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起码在揣摩到皇后的心意之前要闭嘴。

    皇后这次没有赐座,她呵呵的笑了几声,却掩饰不了这笑声里面本没有笑意。皇后缓缓开口道:“睿姬,你来了。快平身吧。站到本的面前来。”

    若烟谢了恩,小心的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往前走了几步。皇后略有些不耐烦的招了招手,若烟只得再往前走了几步。

    “睿姬来到中多时了吧?和其他妃子相处的可还融洽呢?”皇后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若烟暗压下心中的那份惊恐,强装镇定道:“臣妾平时不善于与人交往,只有一位与臣妾同乡的妃子常日作伴。”

    “哦?”皇后冷笑道:“不是有一位叫惠心的,对了,如今该改叫珍妃的,经常到你的暖玉院去么?”

    “臣妾不敢隐瞒,那位珍妃娘娘是臣妾为桃美人时候,住在后院的一位邻人,臣妾只是向她学习绘画打发时间,她也不是时常到臣妾这里来。”

    “呵呵,本对这个倒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本觉得暖玉院实在是个好地方,一个小小的选侍在哪里居然能够把皇上吸引住。这样的风水宝地,以后一定会吸引很多别的妃子到你那里去吧。”

    “臣妾惶恐。”若烟面对皇后的咄咄逼人,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想必这是因缘巧合,惹皇后娘娘不快都是臣妾的不是。”

    皇后用满不在乎的口气道:“本能有什么不快呢?整个后那么多妃子,皇上宠幸谁都是情理中的事,再是正常不过。只是本觉得睿姬不但自己的运气很好,连同身边的人运气都很好呢。希望这种运气你能一直好好的保持下去呢。”

    这是无声的警告,若烟此时觉得皇后的目光想针一样扎的自己浑身不舒服,她实在是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坚持下去,一定要熬过这次的谈话。这只是第一次挫折,难道自己就害怕了么。

    “本叫你来并无责怪的意思,”皇后话锋一转,“只是觉得有意思随便问问罢了。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以前对我心意。别的也没什么了,你可以去了。”

    “皇后娘娘的话语臣妾谨记在心,那臣妾现在就告退了。”若烟巴不得快点结束这样可怕的谈话。但是她依旧低头缓缓而退,她不能让皇后看出自己心中的害怕,看出自己想要逃跑的意思。

    到了朝凤殿外,悦雪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若烟出来,忙迎上去,只是担心的叫了声:“娘娘。”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她知道主子心里也一定很烦恼,自己还是不要再去叫她伤神的好。

    “走吧,”若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们去白兰院找她们去。”两人默默的一路往白兰院走去。

    还未进白兰院大门,只听见的里面一阵欢声笑语,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若烟往院内望去,只见以前的谈贵人,郁才人,甚至那个与惠心曾争过闲气的徐才人也来了。

    大家正围着院子中的小凉桌坐着,对着惠心说着些麻的恭维话。惠心只是默默的含笑点头。这样的情景也曾出现在香风院和暖玉院内。

    若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一出算是喜剧呢还是悲剧。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去求瑞公公的话,今天自己不知道会否也挤在这一群女子中虚伪的笑着,说着那些同样虚假的话语。

    若烟带着悦雪走了过去,惠心立刻站了起来,把若烟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想借口脱身去里面坐会。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些客人紧紧的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走。郁才人道:“姐姐怎么就要走?妹妹们难得相聚一次,姐姐就多陪我们说会话,也给我们讲讲皇上都和姐姐说了些什么呀?皇上一定很喜欢珍嫔娘娘吧?”

    其他的几位妃子也都认真的竖起耳朵,希望能得到些珍贵的话语,这样自己也能平步青云。惠心只是笑着摇头道:“这只是运气罢了,并没有什么秘密,而且皇上也并没有和我说什么,恐怕要让各位姐姐失望了。”

    玉菱没心机道:“说起来呀,是惠心姐姐正好在睿姬娘娘的院子教我们画画,皇上正好来瞧睿姬,可巧就看上惠心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咱们珍嫔娘娘的福气呀?”

    话音一落,若烟立刻皱起眉头,瞪了玉菱一眼。玉菱自知失言,只得吐了吐舌头。惠心便把话题扯开道:“各位姐姐今晚可在我这儿用饭?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去。”

    “别,别。”谈贵人忙阻止道:“我们说会子话就走了,不再多叨扰珍嫔娘娘了。”其他几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主人也下了逐客令,便也识相的相继告别离开了。

    等到只剩下她们三个人的时候,玉菱知道自己刚才失语,若烟心中有气,便对若烟撒娇道:“姐姐!~”若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

    惠心已经从玉菱那里知道皇后宣睿姬觐见的事了。她轻轻按住若烟的手臂,微皱起眉头道:“妹妹刚从皇后那里来,一定非常劳累吧。等下叫人帮你垂垂肩膀吧。因为我的事,又连累姐姐了。”

    若烟笑着摇了摇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的过一次,未必能回避一世,里本来就是这样的,就算没有姐姐的事,我也不可能一直太平的在这里过每一天。所以姐姐不必介怀。再者,富贵自有天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姐姐被封为珍嫔乃是自己的福祉,我们都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要再多想了。”

    若烟回头对玉菱道:“这里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边的悄悄话还没散,那边就能知道,你如此公然的随便说话,被那起闲来无事的人听去了,还不知道要到哪位面前去搬弄,你以后一定要收收口。不然,祸从口出,以后定然要遭殃。”

    “好嘛,”撒娇是玉菱的拿手好戏,她扭着身子,像只小猫一样的靠在若烟的身边,“我已经知道错了啦,姐姐就看在珍嫔娘娘的面子上,不要再怪我了嘛。”

    “你呀,唉,要真的记在心上才好。”若烟用手指戳了戳玉菱的额头。

    惠心留大家吃了晚饭,三人正待喝茶坐会聊天。朱砂来禀告说是有小太监来传旨,今夜皇上要来白兰院,惠心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丝喜悦的神色。她毫无表情道:“知道了,我等下会准备好的。”

    若烟和玉菱忙起身告辞道:“恭喜珍嫔了,那我们就不便在这久留了,娘娘请准备沐浴更衣吧。”说完便相视一笑,不等惠心拉住,她们两个便嬉笑而去。

    一路上,玉菱感叹的说着惠心总算有好日子过了,不用再住在后院之类的话。可是若烟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点着头看着玉菱笑着敷衍着。心里思量着自己的心事。

    到了暖玉院门口,大家便告辞分手了。进了屋子,若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叹了口气。悦雪只说了声:“主子!”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倒上一杯热茶。

    若烟微微的皱着眉头抿了了几口茶,便吩咐悦雪道:“你快去歇息吧,我今天觉得有点乏了,心里不自在。想要早点睡觉,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说罢扭头趴到了床上,歪着头出神。

    悦雪第一次看到主子心情这么差,虽然暗自揣测了几个可能,却不敢劝解,替若烟脱去了外衣,铺好了被褥,就去了自己的屋里休息。

    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若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望着帐顶,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她既替惠心感到高兴,但是自己的心确实感到一阵阵酸楚。

    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皇上宠爱自己以后,玉菱的心内的感受。可是玉菱看起来没有自己那么不淡定啊,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是自私爱吃醋的人么?

    若烟感到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变的不但笨,而且思考有的问题感到非常的困难。她蒙上头,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明天皇上就会来看自己了,不会忘记自己的。她要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她也不能这么做,即使是欺骗自己,自己也必须过好每一天。但是她明明感觉到眼角热热的,有东西流出来了,是眼泪么?里是不相信这种软弱的行为的,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努力在寻找着周公。

    这边白兰院内,惠心正百般无聊的等待着皇上,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再无平静的日子了。不知多少女子在期盼着皇上的临幸,自己怎么就没那种盼望呢。

    惠心再次觉得自己进是一种错误,心里暗自打量着怎么能即不得罪皇上,又能委婉的让皇上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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