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H) 作者:dear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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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处,似乎传来凌乱的马蹄与人声。

    是雅纳…?

    又是一笑,骆唯想到雅纳尔对自己的那番话语,他笑著自己的幻想渴望。

    风声中似乎还带来那个清雅的嗓音,急急切切地呼喊著自己。

    怎麽可能…他一定和那个女孩子正甜蜜地相处吧!他一定很温柔,就像我曾经感受到的一样。我的…妹妹,会爱上他吧?当然,谁能抗拒雅纳尔的怜惜疼宠?

    心中有些不甘心,骆唯没有回头,他单薄的身体就这样在风中摇摆。一个不稳,骆唯直直往崖底的湖中坠落。

    刺耳的破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在感受到冰冷的湖水和堕入黑暗前,彷佛、好像听见雅纳尔痛彻心腑的哭喊声。

    「奥洁塔!!」

    如此恸绝、如此激动,好像硬生生地将一个人的灵魂从他体内扯出、割断,那个叫著自己名字的声音用了很大的力量发出,只用语言,就足以让人感受到这人的心死。

    然後,是一阵刺骨的凉意传透全身,骆唯彷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这股寒意,让他迷茫的神智瞬间清醒。

    「啊————」

    差点窒息的感觉让骆唯不禁尖叫,他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如此…眼熟。

    「闭嘴!才早上五点你叫屁啊!」

    不是雅纳尔、也不是梨儿,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他说话难听的室友—梁官宴。

    骆唯意识到自己梦醒的同时,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滚落颊边。

    眼泪随著脸颊滑落,骆唯嚐到那咸苦的味道。他坐起身,双手紧揪著被子,无声地哭泣。

    醒来了?!我真的醒来了!可是我却没有以往庆幸不已的那种情绪,反而…失落、空虚,像是少了什麽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雅纳尔…这麽说,我们是真的又分别了吧?雅纳尔…

    骆唯心中频频呼唤著那个名字,但也想起那人带给自己的痛苦与背叛。喜的是,这一切如同自己所料—只是梦境;悲的是,骆唯知道自己对雅纳尔的感情付出并不是游戏。

    「呃…你哭啥?」

    骆唯听见问话,朝向床上,上铺的梁官宴正倒吊著头一脸尴尬。

    本来和周公下得正愉快的兴致完全跑光,梁官宴在看见骆唯的哭相时,想起了昨天他和自己决定的那个怪异试验。

    用手背抹去泪痕,骆唯下床拿了卫生纸擤著鼻子,然後张著仍是通红的眼眶回看室友。他摇摇头,倒了一杯水给自己。

    「没什麽…只是…梦而已。」

    抓了抓纠结炸乱的头发,梁官宴看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後,认命地从上铺爬了下来。接过骆唯後来递上的冷开水,他咕噜一声大口喝下去,瞬时发现自己又更清醒了。

    「唉唉…说吧!这次又是什麽梦境?你干嘛哭成这样?」

    两个少年一个倚著木制阶梯,手里玩著透明的玻璃杯,一个反抱著椅背,随著他说话的情节而又笑又皱眉。

    从梦境一开始的天鹅湖,到最後感受到的冰冷湖水,骆唯叙述著和这个雅纳尔的种种相处,他没有隐瞒自己动情的事实,但在骆唯说完後,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一脸无表情的梁官宴。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的恋情,至少,雅纳尔後来不是也反悔了。骆唯从没探问过这个相识一年多的好友的接受度,因为他曾经以为自己不是。

    消化著骆唯的一言一语,梁官宴虽然有些惊愕骆唯的性向,但他在犹豫了一会儿後坦然接受,因为他熟知骆唯的性情,想必骆唯现在也是心中有些慌乱。更重要的是,梁官宴本身对於同性的恋情本来就没多大感觉,因此即使知道自己的室友是,他也不太在意。

    抬头看见骆唯不安的表情,梁官宴爽朗的笑了出来。

    「呵…你这是什麽表情啊?我又没说排挤你。」

    「你…不觉得恶心?」

    搔搔头,梁官宴很直觉地回答。

    「恶心?不会啦!你又没碍到我。」

    「当然,要是你敢对我哼哼…我就把你***给从顶楼丢下去!」

    安抚之馀,梁官宴还不忘说出自己的口头禅。

    泪水还未拭去,骆唯又是一阵鼻酸,他单手遮住自己的脸部,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宴…谢谢。」

    见到对方的动作,梁官宴有些手忙脚乱。

    「说谢谢有什麽好哭的!你是水龙头喔?嗳嗳!别哭了啦!」

    突然,坚强不再,骆唯在熟悉的人面前放纵了自己的情绪。

    他的头抵在对方肚腹,十指用力地扯著那人。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这麽说?为什麽不要我?他不是和我说好了吗…」

    急促、愤恨又悲伤地重复这几句话,说不恨雅纳尔是不可能的,骆唯心中有著一股怨愤,他深深地喜欢那个人,也怨著那个人。

    将好友的衣衫哭得惨湿,骆唯终於在发泄过後稍微冷静了下来。此时,时间也近七点,是两人上课的时候了。

    骆唯没有动作垂首坐著,直到梁官宴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又回神。

    「嗯…我看你今天就别去了,在宿舍里休息一下,中午我帮你顺道带便当回来,反正我之後也没课!等你情绪好点我们再看看要怎麽办。」

    背起书包,梁官宴难得的叮咛是如此凝重,他不知道骆唯在伤心之下会不会有什麽不合适的举动。

    点头,骆唯明白好友的顾忌,他伸手挥了挥,同时尽量轻松地回答。

    「好!你去吧,帮我请个假!」

    再三确认对方没有情绪失控,梁官宴点头示意,然後出了房门。

    两个人的房间在宿舍中已算是大,一个上下铺的床,其馀东西便是左右各摆一边。

    这个房里的情况很容易辨别住户有两人。一个人,游戏的纸盒随处塞,课本也是凌乱地到处都有,床上、椅子上、甚至还有的拿来垫桌脚。另一个人东西也不少,除了正常该有的东西,如课本、盥洗用具外,他还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护身符、图腾、挂饰,看来这人不是兴趣诡异就是信仰神秘。

    骆唯坐在属於自己的地盘,他环顾四周那些拥有各种功能的护身符。心中突然有个疑问。

    这之中…有没有能让我不再作梦的东西…?

    「维多!醒醒!命令下来了,还睡!」

    耳边如雷的叫唤和身上被大力摇晃的动作惊醒了浅眠的骆唯,他睁眼,看见眼前的人时,心中又是一阵哀怨。

    身上披著轻铠甲,腰间挂了长剑,眼前这个人怎麽看都是一副中古世纪欧洲侍卫的打扮。

    自己也不过在等好友买便当回来时打瞌睡了一会儿,怎麽又作梦了呢?难道这又是一个新的梦境的开始?

    骆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和眼前人如出一辙,他猜测著自己的身份,这是又是什麽?侍卫?还是战士?

    但他的疑惑却在对方下一句的话语中得到证实。

    「维多!快快!他们知道王子往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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