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书房的一幕,燕王还不知晓自己的心。那会儿下令让锦涵不伺候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两天没有见到锦涵的燕王,按捺不住想看锦涵的心,下朝回府后直接向下人房处走去。

    此时锦涵正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缝制燕王的衣赏,大宝和小宝背诵了一上午,这间歇在院子里玩儿。

    他们跑着玩儿捕快抓贼,却不想燕王走进院子,一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幸亏燕王反应快,扶好小宝,两人这才没跌倒。

    大宝小宝看走进来一个大哥哥,也不认得衣服好坏,更不懂高低贵贱,只是对帮助自己的燕王深有好感,连忙道谢:“大哥哥,你真好,谢谢你接住小宝。”

    大宝有模有样地说:“大哥哥,你到我家坐坐吧,我和小宝招待你。”因为他见姐姐平常,都是这么跟帮助他们的其他人说,就自作主张,打算接待燕王。

    燕王看着这俩小孩儿,眼睛乌黑明亮,纯洁无垢,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没有责怪他们,想要开口拒绝他们的好意。

    锦涵听到外面有声音,边缝衣服边问道:“大宝,发生什么事了?”

    燕王这才想起锦涵还有两个弟弟,原来就是这两个小孩儿,于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个孩子,和锦涵长的不太像,弟兄两个到长得挺像。

    大宝一听姐姐问询,赶忙拉着燕王的手,向他们住的屋里走,同时回答姐姐:“小宝差点儿摔倒,被一个大哥哥抱住了。”说完后,已经走到门口。

    锦涵听小宝差点儿摔倒,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向门外跑去,与刚要走进来的燕王打了照面。锦涵看到两日没见的燕王,微微一愣,紧接着惊喜快速闪过,怕被他看见,赶紧低头请安:“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恕罪。”

    锦涵低头太快,以至于错失了燕王眼中的喜悦。

    燕王乍一看到锦涵,眼中浮现出喜色,尤其又看到她低头时明显发亮的眼睛,那抹喜色转浓,被喜欢的人期待见到,绝对是一种快乐。

    看锦涵请安,情不自禁伸手就要去扶,不想胳膊动不了,才想起大宝小宝各抱一只胳膊,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道:“起来吧,不用多礼。”

    大宝小宝自然听到了姐姐口中的“王爷”,跑过去叽叽喳喳问:“哥哥,什么是王爷呀?”

    这一问,锦涵尴尬一愣,抬头偷觑燕王,没有生气,才赶忙解释道:“王爷是让我们有饭吃,有地住的人,身份比我们高贵,见了他要请安,就像哥哥刚刚那样。”

    “那大哥哥是王爷吗?是不是我们要向他请安呀?”大宝继续问着

    锦涵刚准备开口呵斥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燕王突然话道:“大哥哥就是你们的大哥哥,以后见了我就叫大哥哥,不用请安。”

    小宝听后,高兴异常,兴奋的对燕王道:“那大哥哥,我们以后找你去玩儿。”

    锦涵听到燕王的话及为诧异,后听小宝越说越过分,赶忙岔开话题:“大宝小宝,你们去外面玩儿吧,小心碰着,哥哥和王爷有话要说。”

    大宝小宝看姐姐发话了,小孩儿心,又跑到外面玩儿了起来。

    屋里此时只剩下锦涵和燕王。燕王目不转睛地望着锦涵,锦涵被看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说话打破这脸红心跳的气氛:“王爷请到这儿来坐吧,屋子小,请您见谅。”

    刚刚只顾着看锦涵,燕王这才注意到他所站的地方。环视四周,屋里摆着两只床,锦涵一张,弟弟们合睡一张,屋子中间一张桌子,三把凳子、靠近门口放着一个洗漱架、一个箱子靠近两张床放着,简简单单,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完后,燕王的视线定在了锦涵床上。锦涵顺着看过去,是刚刚放下的衣服和针线,于是对燕王道:“这是奴才正在做的衣服,还没好,王爷您要看吗?”

    燕王的视线又转向锦涵,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以后说话不用自称‘奴才’、‘小人’了,称‘我’就好。”

    被燕王如此盯着,锦涵感觉脸又要红了,赶忙将视线垂下,答应:“嗯,小人,不是,我听王爷的。”

    燕王待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但锦涵却无法继续保持平静,燕王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尤其是那次病好后,难道发现我是女子吗?摇摇头又否决掉,不可能发现的,听说燕王这么讨厌女人,他要发现我是女人,不早就赶出去了吗。实在想不出,锦涵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燕王对自己好,那自己就更好的对他。更何况他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燕王回到书房,走来走去,脑中总是想着锦涵、那间小屋子,越走越烦躁,于是让吴三去叫刘管家。

    不一会儿,刘管家到了,问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燕王思索了一阵儿,不徐不疾道:“把张锦他们兄弟搬到本王院内,西面厢房还空着,收拾收拾,明天就让他们住进去。”

    刘管家一听,立刻反对,下人怎么能和王爷住在一起,顾不上身份之别急忙说“王爷,这不合规矩呀,下人怎么能和您住到一起。”说到这儿,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焦急道:“王爷难道您真如外面说的,王爷您不能糊涂呀,张锦是个男的,您,哎,为了您好,您就听老奴一言吧!”说着不住地叹气。

    燕王看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管家,关心自己,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唤道:“管家,你过来。”

    刘管家闻言,以为王爷想通了,抬手擦擦冒出的汉,赶紧靠近燕王,燕王凑到管家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之间管家脸上的表情变了有好几样,一开始疑惑,接着眉头深锁,接下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再接着就眉开眼笑。

    燕王说完后,管家已是如释重负,一脸轻松隐隐带着笑意, 对着燕王说:“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保证让您满意。”看着老管家一脸喜色走出去,燕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才算平静了,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开始读。

    第二天中午,锦涵刚吃完饭,回到房间,就看到管家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等着,锦涵三步并作两步,赶快跑到管家身边,问道:“刘管家,您找小人有什么事吗?”

    刘管家没有回答,盯着锦涵看了一会儿,长得还算标致,心眼儿好,放王爷身边能放心,于是道:“你收拾一下东西,带着和你弟弟跟我走。”

    锦涵以为自己身份泄露了,管家要赶他们走,如晴天霹雳,眼泪夺眶而出,双腿就向管家跪下:“刘管家,不知小人做错什么事了,小人一定改,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 “咚咚咚”的磕头请求。

    刘管家知道锦涵误解了,赶紧过去拉住她,阻止道:“我没要赶你走,王爷让给你换个地方住,你这孩子,怎么就吓成这样。”

    锦涵一颗心起起落落,闻言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看看刘管家,说:“真对不住,小人误会您了,请您别见怪。”

    刘管家笑笑,看着额头沾土,眼睛哭红的锦涵说:“以后也不会赶你走,把你吓得,这次是王爷意思,以后可要好好侍候王爷。把额头擦擦,让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涵稍稍收拾,就带着衣服和弟弟们随管家来到了王爷的院子。西厢房已经收拾好了,宽敞明亮 ,有两个卧室,原来是燕王专门吩咐,将他们姐弟分开住,屋内桌椅崭新,挂着轻纱,弟弟们住的卧室还有书桌,一切笔墨纸砚齐全,看着这个新房子,大宝小宝高兴地跑入新家,这儿,看看那儿,不住地喊着:“哥哥,你看,我和弟弟每个人都有一张床,还有桌子。”

    锦涵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不由问管家:“刘管家,这房子,小人身份住着好像不太合适。”

    管家知道锦涵要问什么,没等她把话说玩,就接过话头:“你安心住着就是,王爷让住,你就住,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以后你要是缺什么,就找我,我都会给你办置妥当的。”

    锦涵将信将疑,想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问,暂且住下了。

    下午锦涵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又仔细看看房间中物品的摆设,致典雅,居然还有梳妆台?锦涵愣住了,回头又想,也许这房子还要给以后的哪位姑娘住,就放了,却从未想过是燕王有意放进去的。他们三个开始在新家安定下来。

    锦涵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晚膳时,虽不是他伺候,她还是去了大厅,见吴三正伺候王爷用膳,她就静静站在门外,等着燕王吃完饭,才走进去,燕王看到她,挥手让吴三退下。

    锦涵直接跪倒,拜了一拜,开口道:“谢王爷恩典,谢王爷对我们兄弟的关心。”

    燕王看她跪下,忙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扶,锦涵看燕王动作,没等他扶就赶紧站起来,感激的看着燕王,燕王手尴尬的伸到半中间,又收回来,假意咳了两声,问道:“房子看着可还满意?”

    锦涵连忙低声回道:“很好了,我还没住过那么好的房子,多谢王爷厚爱。”

    燕王见她满意,心里也就踏实了。

    锦涵还要抓紧时间做衣服,于是告退:“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燕王一时也想不到说什么,可又想见锦涵,不由脱口而出:“你先回去,今晚,伺候本王沐浴。”等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什么事不挑,怎么就挑了这么件事呢?

    锦涵头一下就懵了,这不一直是吴三的事吗,自己一个女子,可怎么办。想着,脸上露出了焦急和尴尬的神色。燕王看着,心里的懊恼突然间烟消云散,她就这么不想看到本王吗,本王偏要她看。

    接着状似好心地对锦涵说:“你先回去吧,准备准备。”

    锦涵满脸懊恼和羞涩,退身出去,一路走一路想,过会儿可如何是好。王爷不知怎么想的,吴三伺候得很好呀,为什么换自己去,其他事情还好说,这洗浴,一个男人浑身□,让她一个女孩怎么办。转念一寻思,这王爷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别,算了到时闭着眼睛,就当是擦桌子。

    约时辰差不多到了,锦涵到了燕王门口,问道“王爷,我进来了。”说完挑起门帘进去,屋里的火盆烧的异常旺,熏的整个房间暖暖的,屋内屋外完全两个世界。屏风后摆了一个大浴桶,里面已经注满了热水,水温刚刚好,旁边还放着一桶热水,准备水稍凉了,再往浴桶里加。

    燕王见锦涵进来就低头站在屏风前,就移步走过去。到锦涵身边时停住步子,没说话,伸开双臂,锦涵熟悉这个动作的意思,开始给燕王更衣。冬天的衣服本穿的多,等锦涵脱到内衣时,额头上渗出了滴滴汗珠,就剩内衣了,锦涵微微喘口气,踮起脚,仰头去解内衣绳结。这回熟练多了,没有发生解不开的事,要不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很快上身衣服脱离了燕王的身体。

    到这儿,锦涵突然意识到不太妙了,这下面的裤子也得解呀,伸出的手有些犹豫,锦涵抬眼看了看燕王,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裤子您自己脱吧,燕王自然读懂了锦涵的意思,怎么可能顺了她的意,于是,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锦涵看到,叹口气,只能靠自己了,眼睛一闭,双手就去扯燕王的裤子。

    燕王见锦涵这股视死如归的表情,真想大笑出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控制住自己,嘴里说道:“ 给本王脱衣服很痛苦吗?”

    燕王生气了,锦涵闭着眼睛想,赶紧回复:“王爷您误会了,伺候您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觉得痛苦呀。”

    燕王不置一词,转身走进浴桶里,将身体浸入水中,不徐不疾道:“难道本王长得凶神恶煞,伺候本王还须闭上眼睛?”

    语气平缓直叙,锦涵不情愿地睁开眼,看燕王身体全在水中,水雾萦绕,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心里松了口气,急忙回话:“王爷您长得英俊神武,高大威猛,就像天神一样,怎么会是凶神恶煞呢。王爷您听谁这么说了,我去教训他。”

    燕王没想到锦涵这么形容他,原来在她心目中自己就像天神,脸上不由堆满了笑意,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哦,是吗?你分明在拍本王马屁。你把本王当傻子了。”

    搓背的毛巾,被燕王这么一吓唬,从锦涵手里落入了浴桶。锦涵郁闷至极,碎碎念道,真够倒霉的。燕王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出言问道:“你刚说什么?”

    锦涵又是一抖,小心回道:“没什么。”赶紧伸手就去捞,幸好只是飘在水面上。

    燕王却感觉背部被人了一下,浑身一麻,一股热流急速穿过全身,身体不由僵在了水里。锦涵毫无觉察,只是暗自庆幸捞到了毛巾,正得意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刚要往后退,双肩就被站起来的燕王抓住了,锦涵还在惊吓中,想要尖叫,燕王立马用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锦涵呼出的气息全喷在燕王手心,暖暖的、痒痒的,燕王的下身一下子有了反应,不巧,锦涵乱窜的眼神刚好瞄到哪儿,眼睛霎时瞪得圆圆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嘴也长大了些,呼吸突然变得有些不顺畅,燕王这么近,锦涵的变化尽数落入眼中。随即拿开锦涵嘴上的手,改为搂着她的腰,眼神放佛燃烧的火焰,专注的注视着锦涵,头渐渐低下去,嘴唇慢慢地压在了锦涵的嘴唇上,伸出舌尖轻轻□着她的嘴唇,柔软有力的火舌,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惊愣住的锦涵。燕王的手越搂越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怀中。锦涵渐渐感觉呼吸困难,抵在燕王前的双手不由得使劲推燕王,他这才放开锦涵,看着拼命喘气,眸光湿润清亮,嘴唇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锦涵,从喉咙里发出了喜悦满足的笑声。

    锦涵才醒悟过来,刚刚那一刹那间发生的事,哄得一下全身都烧了起来,也顾不得燕王还在浴桶中,转身就跑出去。

    燕王看锦涵落荒而逃,不由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细细回味着,似乎还残留着锦涵的味道。接着看看浴桶周围,溅满了水花,是刚才撒的。毛巾扔在地上,是锦涵被吓着松手掉在地上的。水波荡漾,亦如他此刻波动的心跳。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笑意抱怨道,“真是糟糕,只能自己动手洗了”。不知她会不会躲着自己,燕王想到这一层,霎时又有些无奈。

    锦涵跑回住处,轻抚着狂跳的心,悄悄地开门关门,借着皎洁的月色,走近床铺坐下,不由用手这会儿依然火辣辣的嘴唇,幸福和羞涩一齐涌上心头。若是能伺候燕王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该有多好 。

    痛苦总是伴随着快乐产生,锦涵平静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燕王。以前,她想过嫁人生子,像父母一样,恩恩爱爱,可是灾荒毁了一切,两个弟弟的责任,还有15年的卖身契。一股撕裂般的痛霎时掠过心际,自己的未来?自己还有未来吗?自己能抓在手里的又有些什么呢?父母、温暖的家……它们都一个个失去,她现在有的就是自己,两个弟弟和对燕王的爱。以后,弟弟们会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燕王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然后会有其他的女人,而她呢,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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