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奵给的马是什么品种,反正就是够快,宁蝶舞估计这一场跑下来她发际线都能上移。

    用这种神马也需要跑三天才能到京城,宁蝶舞怀疑夫红莲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把她绑到这么远的地方。

    到了京城才发现,这里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住的是普通百姓商贾之家,而内城住的就是主子们,总之就好像夹心饼一样,皇帝在最里头就是了。

    在内城守城处,宁蝶舞特意停在一个拐角,好好把自己整理一遍,本来被雨水打湿的衣服都干了,皱巴巴的一下就让好料子降了档次,头发也是乱七八糟,整个一高飞头,最重要的是为了赶路,她几乎没怎么休息,有几次直接睡在马背上,乌黑的眼圈实在是女人的大忌!

    勉强整理的能看过去了,宁蝶舞牵起马向守城处走去。

    老远就见到一个疑似丐帮帮主之女的人向他们走来,几个守城的侍卫立即警觉起来,看她牵的马,可能是哪家的小姐,再瞧她的衣服,猜应该是哪家的丫鬟,可一看整体效果,她不是以乞讨偷窃为生的那还有谁不是以乞讨偷窃为生的!

    所以,他们就把她拦了下来,在到底该不该搜身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趁着他们还在自我犹豫,宁蝶舞就把早准备好的牌子拿了出来亮了亮。

    可惜这些最低级的侍卫是文盲,侍卫的头头还不识货,这块牌子一直传到卫城官那里,卫城官连忙从休息处跑了过来,把宁蝶舞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然后问她:“你……是有什么冤屈来找人说话的?”

    冤屈说不上,但确实是来找人的说话的,所以宁蝶舞点点头。

    卫城官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认定她是来找人弹劾上奏的,这年头这种人多了去了,几位上面的大人都给他提醒,不许再放这种人进城!

    “牌子,收了,你,回去!”卫城官很不耐烦地摆摆手。

    宁蝶舞急了,牌子收了她怎么进?

    “你把牌子给我!快点还我!我救人呐!”

    卫城官的脚步顿了顿,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果然是来断各位大人的财路的。”

    见说话不行,宁蝶舞无奈只能动了手,几个守城的居然被她的力气打到在地,顿时守城处一片混乱,基本情况是甲误伤了乙,乙就打甲,却又误伤了丙,丙也开打……

    趁着混乱,宁蝶舞从卫城官手中夺过牌子,跨上马,一声长啸马蹄上扬,众人纷纷躲闪,当卫城官大喊:“快拦住她!”时,宁蝶舞已经慌不择路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内城虽不及外城的繁华,但雕栏玉砌勾心斗角的建筑确实也让人看花了眼,每条街道都是横纵交错,宁蝶舞真的不知道皇怎么走。

    “喂,你不是神马吗?我要去皇你知道怎么去吗?”她拍拍马背随意说道。

    □的马哼哧一声,好像是宁蝶舞小瞧了它,撒开丫就跑,熟门熟路的把这里当成自家马厩,没多久,宏伟的红墙绿瓦建筑就出现在视线之中。

    下了马,宁蝶舞发怔,她有点紧张,毕竟住茅屋的皇上和住皇的皇上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想欺就欺,后者是想被杀就被杀……

    回头,向一头披着神仙皮的畜牲发出求救信号,但人家觉得都已经带你来皇了任务完成该休假了你还想怎么样,于是抖抖鬃毛就潇洒地凭空消失了。

    畜牲就是畜牲,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都不知道。宁蝶舞决定不和一头畜牲多做计较,把牌子举在头顶上就大步迈向门。

    还是守皇城的素质高些,他们先是很和缓地拦下宁蝶舞,再很和缓地检查她的牌子,最后很和缓地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皇上去猎场了!

    “猎场远不?”大哥我救人呐~你干嘛还没事跑出去玩!

    “远。”士兵还是很和缓地说,并且同时很和缓地把宁蝶舞请走。

    他的眼神和守内城的卫城官有异曲同工之妙,宁蝶舞长了个心眼,假装走人又偷偷绕了回来,找了处看似隐蔽的城墙外跃了上去。

    她得意的站在城墙上,看你怎么拦我!准备跳进,却动弹不得,那下面一排排对着她尖尖的长长的好像是弓箭的在干嘛?忽然之间,万剑齐发,愤怒之下只能一个后空翻从哪来上哪去。

    呜呜呜~幼绪姐你听见我哀怨的呐喊了吗?

    躺在外的草坪上,宁蝶舞下定决心,今天是进不了也要进!站起身,大出一口气,跑快点就可以了吧,跑得快点再快点,实在不行再上手!

    猛然间腹部滑过一丝痛楚,宁蝶舞呻吟一声弯下了腰,等痛苦过去,她重新直起身,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肩膀都没说疼你喊什么喊!”

    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她出发了,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狂奔,可那些大内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并不想杀宁蝶舞但宁蝶舞却是下了狠劲对付他们,一路下来,居然被她打伤不少。

    远远的,她看见一对人,在中间穿的最华丽还挺着个肚子的就是许幼绪!

    她努力去喊许幼绪的名字但还要顾忌源源不断的侍卫,以至于离许幼绪的方向越来越远,她看见她进了一处闱内,深红的大门一关,宁蝶舞听见了绝望的声音。

    她不再挣扎,任凭无数剑柄架在她的脖子上,侍卫们都听见她平静地说:“我就是想见幼绪姐。”

    在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情况下却能让人察觉到最后一搏的勇气,侍卫中的领头人卸了宁蝶舞脖子上的剑,用考量的目光审视着她。

    几乎所有的侍卫都围绕在宁蝶舞的周围,领头侍卫走在前面,领着她到了那扇里面就是许幼绪的门前。

    他回头看着她:“许主子就在这里。”发现她在用手安抚着肚子,以为那是她紧张的小动作。

    “我要见她,她认识我的。”宁蝶舞的声音微颤。

    “那就等一下,要通传,这是里的规矩。”

    这名侍卫上前,先是和门外的太监禀报,门外的太监又传给门内的太监,就这样不知传给了多少人后,门终于缓缓打开,怀着身孕的许幼绪穿着武服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看起来有些焦急的欢喜,可当她的面庞触及到那个躺倒在地上的人时却僵住了。

    “快点快点!全收下去烧了,快!动作快点!这盆怎么在这里快拿走!……”

    一个匆忙的声音带着许多人匆忙的走动,宁蝶舞被吵醒了,她半睁眸,浑身上下都觉得酸痛,张张嘴好半天才用气音发出:“幼绪姐……”

    她看到许幼绪的背影明显一紧,接着就僵硬地放下肩,扯着一丝笑容转过脸,“你醒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宁蝶舞又聚了力才说:“殷德县,昱王造反。”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许幼绪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

    “梓青还在那里。”

    “我知道了,十三这么多年一直在收集芋头的罪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抓他是早晚的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现在就抓!”她还激动地握拳,恐怕早就看那个人不顺眼了。

    “可皇上在打猎。”皇上不在谁派兵?

    许幼绪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留下话,“你安心休息,一切有我。”

    躺在床上的宁蝶舞还是不明白,许幼绪都走了她还是望着门,一个女上前擦拭她额上的汗,道:“我们娘娘以前是大将军。”

    顿悟到的宁蝶舞点点头,又接着问:“怎么我的衣服都被换了?”

    女手下一顿,你哪是衣服换了,你是整个人加上床单都给你换了……“娘娘看你衣服都脏了特意给你换身干净的。”

    看她还不自觉地去捂肚子,女连忙说:“太医说你是女人家的毛病,已经开了方子,喝几贴就好了。”

    虽然她演的及其逼真,但宁蝶舞还是半信半疑,身体里好像被抽空一样少了什么。

    好像不让她多做思考,女又说:“肩上的伤也处理了。”

    宁蝶舞回了神,“哦”了一声。

    “夫人想吃些什么吗?这些天都累坏了吧。”

    “吃……”奇怪,她现在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什么想吃的,那就先休息吧,想起来再告诉我们。”

    也许是真的长途奔波的劳累,人都退下没一会儿,她就沉沉地睡了。

    梦里是一片空虚的白,一股股莫名的气流冲撞着她,全在告诉她一个信息,可她只能抓住些只言片语,“什么?你们说什么?”她大喊,可那些气流似乎是故意不让她明白,她凝下心神,终于听清了两个字,“走了。”

    “什么走了?”这是一个清晰的声音,就在耳边。

    许幼绪安排好之后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宁蝶舞紧闭双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嘟囔了半天才听出她在说:“走了。”

    她警觉起来,一遍遍问她是什么走了,可宁蝶舞却咬紧牙关不再言语,只是一滴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下,润湿了枕巾。

    脑海中回响起太医的话:“夫人应该是先前就有小产的迹象,这个孩子注定和这位夫人成不了一家人。”

    了宁蝶舞的额头,“别哭了,这个机会没有了下个机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灯被点燃,已经月上树梢,宁蝶舞睡了很久这次醒来才感觉体力恢复了些,主动要吃东西。

    许幼绪听闻也赶了过来,到了房前突然又停住了脚步,拉过一个贴身的婢女,很正经地说:“你说我肚子里有两只,分她一只可好?”

    婢女没有回她,这种问题来的路上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就算娘娘愿意,皇上肯定不同意,皇上不同意那位夫人肯定也不会同意。

    所有跟在她身后的婢女都沉重地叹口气,这种本不是主意的主意也只有她们娘娘能想出来,上个月有位娘娘试图学习她们娘娘这种非常人的思维来接近皇上,最后皇上说什么?——“东施效颦。”

    而且里头怀着龙种还被批准去箭场玩的娘娘,她们这位,空前绝后。

    见许幼绪进屋,宁蝶舞搁下碗,噼噼啪啪问了有没有派兵派了多少有没有胜算等等,全部得到她肯定地回答还是不放心的说:“我要回去!”

    “不行!”许幼绪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我已经恢复了,可以赶回去了,而且梓青还在……”

    “不用心,相信我,嗯?”虽然是柔和的语气,但宁蝶舞怎么觉得浑身发冷呢?

    梓青赢得胜算不知,六日之内,双方人马都所剩的差不多了,但只要那个人换个人质也许情况会稍加乐观些。

    万军之上,那位昱王擒着他的妻子——夫红莲。

    他挑了很久才挑上了这个地方,离皇很远即使要搬救兵也要花时间,但是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别人,这场战役还没有打响多久就必须搬出最后一张牌。

    在找到昏迷的沉醉雪之后,沉堡主便离开了,庚莫湛无心恋战也随同而去,明知夫红莲有危险但他更厌恶背叛自己的人,他清楚,即使日后夫红莲活了下来,这种起了异心的女儿也留不得,最后只是撂下话,“你们看情况而定吧。”

    沉醉风随后拍上了梓青的肩膀:“你以后要辛苦了。”

    “应该的。”梓青道。

    意外之中,夫红莲并没有向任何人求救,也没有大喊大叫,昱王的剑快要刺上她的动脉她既恐惧又无奈。

    她没有夫夫人的脑筋做不了夫夫人的事,所有的事件只是她一厢情愿挑起来的,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端着,为什么非要走错了路才知道回头?为什么回了头又让她无路可走?

    “你杀了我吧,我是叛徒,我爹不会留我。”她绝望地说。

    “那怎么办,我还真没舍得让你这个傻丫头死。”昱王半睁双眸轻佻地说。

    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双方还在僵持着,而她的思绪飘忽,第一次见面他就说她傻,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是说她傻。

    远处,黑压压一群人马,骄傲的黄旗上扬,连昱王都不禁讶异,这么快!

    三方队伍居然全是一脸难以置信,这突然而至的局面并不在他们所想范围之内。

    在一处隐蔽之地,槌轻哼一声收了手,他身后,奵欢快地蹦了过来,“我就知道皓皓不会见死不救的!”

    槌青着脸,搂过他的腰:“回家。”

    也仅有一时间的困惑,似乎也看出了昱王的迟疑,他们同时开战,那队官兵的领队似乎很懂得心理战术,在后方细数昱王的罪行:擅威作福、结党营私,欲壑难填……使得昱王的手下很快就士气低落,溃不成军。

    昱王薄叹一声,欲松开夫红莲,而夫红莲却抓住他的手,“劫持着我,我们走!”

    深深望了她一眼,两人双双逃离,官兵不知其中底细不敢追去,梓青却要带人去追但被领队拦下。

    “昱王已如瓮中之鳖,无需倾凛楼主费神,我系许将军附属,谨听许将军调遣,将军命你速速赶往内!”

    “你去,剩下的我来。”沉醉风对梓青说,“算谢你救了雪儿。”

    “嗯,你改天请我吃饭。”梓青跨上领队的马随行几名官兵向京城奔去。

    据人来报,宁蝶舞一直安静异常,即使大大小小去找她玩,她也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种状态很不好啊很不好~

    自皇上回来后,许幼绪就一直处在软禁的边缘,毕竟她的肚子确实大发了,况且里头还有个神恍惚的人刚刚失去孩子,从各种角度说,许幼绪还是乖一点会比较好。

    赫十三现在最长呆的地方是议政厅,等着给芋头设下天罗地网,大大小小奉旨陪宁蝶舞玩,留她一个孕妇独守空闺。

    这天,大大小小很反常地跑来看他们的娘。

    “你们才想起来看我……”

    “累了,娘!”小小说。

    “爹说了,要叫母妃。”大大说。

    “父皇说了,要叫父皇。”小小又说。

    “停停停!”她一个孕妇禁止喧哗,“现在你小蝶姐姐一个人?”

    “不是!”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有大哥、二哥、六哥、三姐、八妹、九弟……”

    “停停停!”她一个孕妇禁止刺激。

    梓青就是这样在层层叠叠的小萝卜中找到了他的大萝卜,他的大萝卜看起来很忧郁,人也瘦了,真怕她哪天想不开去葬花。

    隔着浅浅的人海,梓青拍拍手,向宁蝶舞张开双臂,一堆小萝卜看这从小到大的“快上来”的标准姿势,一时间蜂拥而上,立刻把梓青放倒。

    “哈哈哈哈!!!!~~~~”宁蝶舞捧腹大笑,这么多天就今天最开心,笑得都飙泪。

    “行了,有什么好笑的。”梓青狼狈地从地上拍起来,闪开那些还在往上扑的孩子,终于抓到了他娘子的一只手。

    执子之手,把子拖走……

    “咱们谁也没说。”

    “嗯,朕去了他们的知情权。”

    “合适吗?”

    “合不合适朕说的算。”

    “霸道死老百姓!”

    今后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偷偷在暗处笑就好~~~~~【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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