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战略的讨论陷入了僵局,卡洛塔和乌尔里克争论不出结果,干脆互相不再说话。倒是阿奇乐和乐和的,不知哪里又搞来了满满一壶蜂蜜牛,倒一碗给自己喝,又倒一碗递给菲尔,陶醉的神态像个刚刚搞到酒的流浪汉。

    “你高兴什么?”卡洛塔忍不住问。

    “乌尔刚刚在夸我。”阿奇得意道,已经亲密到简称乌尔了

    乌尔里克抠着脑门,“我哪里有?”

    “你相信我对食物的记忆力。”

    乌尔里克和卡洛塔瞟了眼对方,就听阿奇接着说:“教父常常说,识食物者为俊杰。”

    ……

    “噗!”芙蕾雅冒头,“这是个严肃的游戏,禁止打情骂俏。”

    阿奇抠鼻出现,“我们哪里有?”

    “应该说是‘我’,而不是‘我们’。”乌尔里克纠正。

    “哎呀呀,乌尔你太不厚道。”阿奇继续偷换概念,截了后半句的屏,“趁内森不在和卡洛塔打情骂俏。”

    “喂喂!”卡洛塔冒出水面。

    然后远在他乡出差的内森也被炸出来:“怎么个情况?”

    群里混乱刷屏,纪凝单密了秦其新。

    “面粥味道不错。”

    “瞎弄的,好点了?”

    “好多了。:)谢谢你哦。”

    秦其新对着电脑乐着,在输入框里面敲出:“谢什么,朋友嘛”,消息还没发出去,接到秃头兴的电话。

    “昊亚约我去了你们家的私人高尔夫球场,你也不来,宅家里会发霉的。别说你这个老爸真有钱,够排场的啊!”

    秃头兴滔滔不绝的说着,舌头有点大,怕是喝了不少,旁边隐约有秦昊亚专职司机的问路声。秦其新怔了一下,好似他是推了秦昊亚的邀约,没想到还约了他。

    有什么记忆犹新的画面转瞬从脑中划过,鲜活的仿佛马上就在眼前发生。

    “你弟弟还说,要改天请庆子谢山他们……”

    秦其新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别套那么近,我告诉你沈兴,不想撕破脸!你他妈果然不是善茬,当年我落寞的时候也不见你帮衬,这时候上赶子连我家人也巴上了。”

    没给沈兴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

    情绪很久都没能平复,屏幕上“朋友”两个字异常刺眼,想了想删掉,换成了更疏离的语气。

    “客气了。”

    “!!!照这个速度 ,等我们到铁海,黄花菜都凉了。有功夫瞎扯都给我赶进度去!”

    芙蕾雅打了一堆叹号刷屏,然后发布命令,群里才安静下来。

    ……

    坐在台阶上叹气,夕阳红色的光如同鲜血洒在地上,人类的时钟早就停止了转动,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不知过了多久。

    爱丽丝公主来过一次,询问她研究的情况,又问她是否有什么需要,为了能让哈比恢复,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爱丽丝带着随从走后,安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徐徐索索的声音,起先还以为是教堂的杂役在打扫,找了一圈才发现是从透气窗传来的。

    芙蕾雅凑近了,被撞开铁艺封口钻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哦,女士!啊啊啊,你是那个新来的暮妖?我很抱歉从这里闯进来,我没想到这里有人,我希望您不是在这里更衣沐浴,那样的话就太糟了,因为我实在没地方可以退,左脚的的砖刚刚松动滑下去了……”

    芙蕾雅向这个穿着牧师长袍的人伸出了手,会以为失去魔法以后拉一个人上来是件很困难的事,却意外的轻松,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也发现了吧?”牧师悄悄的说,“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

    “嗯……”

    “他们要你救他吗?”

    芙蕾雅回身看了看变成石头的哈比,“嗯。”

    “哈比大人是个好人,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好心办坏事。我知道暮妖之间心意相通情同手足,你一定非常伤心。”

    “我为了寻找他才离开暮之森林。”

    “这么说你的旅行就要到此为止咯,那你同行的那些朋友知道么?”牧师问。

    芙蕾雅摇摇头,怔了一下,“你认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当然,那些人类从来不会相信暮妖会和兽人还有矮人同流合污,除了堕落的萨鲁歇侍奉者,不过我不这么认为。让我猜猜,你正在为如何找到你的朋友苦恼着。”

    芙蕾雅瞪大了眼睛。

    “看看你的表情,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带你找到你的朋友,你为我做一件事。”牧师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件你可能不太情愿,但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

    “我先要听听,你要用什么方法?”

    “你应该能想到的,共鸣,共鸣可以让想象的能量扩大,就象楼下教堂那些不断祈祷的镇民。”

    牧师伸出手,“不信,来试试如何?”

    ……

    秦文阳在酒桌上正式的介绍了秦其新,今天到场的都是官场生意场的政商名流,而不是尖酸刻薄的亲戚,倒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秦其新落座,右手边是前日家宴认识的何茹,显然秦文阳有意撮合他们。何茹父亲在桌子对面,跟随秦文阳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推杯论盏,一面时不时紧张的往这边看。秦其新暗自笑笑,这两年,自己的名声在外是真不怎样,能叫一个女孩的父亲用这样的眼光看。

    他另一边是秦昊亚,秦昊亚私下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哥,听说为打球的事跟秃头生气了?”

    秦其新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在意的剥着虾,“哪里,酒朋友,不值得生气。”

    “不是发小么?”

    “从小认识,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小角色。”眼皮也没抬。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是么?”何茹幽幽的嘴道,秦其新暗暗皱了皱眉,她却用筷子送上一条剥的完美的虾仁,笑得通透。

    宴席过后安排了舞会,这是秦文阳附庸风雅的习惯,请的古典乐队现场演奏,但上场跳的寥寥无几,即便有也是借着跳舞沾沾明面上不敢沾的便宜。

    按照秦文阳的暗示,秦其新约何茹跳了一支舞,下场时看见何茹的父亲有点紧张的向他这边看,表情很踌躇很奇怪。秦昊亚在旁边冲他挤眉弄眼,他将何茹的手递回给她父亲,回身去找秦昊亚。

    休息室的角落,秦昊亚给他递了烟,“无聊,嗯?”

    “爸喜欢嘛。”

    “一会散了想不想一起玩会儿?”

    秦其新吐了烟圈,“好啊,有新鲜地儿?”

    “那当然!”

    喧嚣的音乐似乎要牵引着心跳跟着震动,集合着暗和刺眼,拥挤的人疯狂的在舞池里蹦蹦跳跳,满场都是狂热的汗味,洗手间门口堆积着热烈的拥抱在一起的人。

    秦昊亚在星空包了一片隔间,邀约了几个陌生的男男女女,又给秦其新塞了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

    秦其新不喜欢跳舞,一副磕了药快要睡着的样子,一面搂着陌生的女人玩着酒令游戏,一面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笑笑闹闹。

    不知道他这个弟弟的什么朋友回来时带了两个人过来,相熟的那个理着似乎新流行的朋克头,穿着大领口的套衫和黑色的紧身皮裤,绷的细腿像是两筷子,脖子上腰上挂的饰品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样的装扮在场子里不算突兀,让秦其新注意的倒不是他,而是他旁边贴的很近的一个人,恰好他认得。对方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他们互相扬了一下酒杯算是致意。

    “好巧啊!”

    jason凑近了吼道,声音勉强从轰鸣的环境中冒尖。筷子腿似乎跟那个朋友聊的正欢,他过来跟秦其新招呼。

    “跟朋友来玩?”秦其新吼回去。

    “嗯,fox,我们经常来。”

    这时候秦昊亚也凑过来,秦其新介绍了jason,而后非常乐意的看着jason知道秦昊亚身份后言语奉承言过其辞,大有表现口才,推销他那些观点产品的趋势。

    ……

    芙蕾雅和牧师突然出现的时候,阿奇吓了一跳,牛罐子都摔在地上,菲尔迅速的在罐子摔碎之前咬住住了它,并把整个脸都塞进了罐子里。

    “爱……”

    “哦,别那样叫我,我从现在开始用回自己的名字。”芙蕾雅及时的阻止他。

    “我希望你用假装不认得我们换来了有用的情报,不然就太伤我们的心了。”卡洛塔冷冷的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芙蕾雅扑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

    由于身高问题,暮妖几乎跪在地上,她从不肯沾染灰尘的金丝裙边就这么摩擦着石头路面。

    “我好想念你们。”

    这回不只是卡洛塔,就连乌尔里克也被这句话给弄的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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